再过几日,陛下要在宫中宴请庐国太子,以示两国睦邻友好十二年的情谊。
悠然负责出宫采买,她看中了一匹丝绸,走到柜台道:“掌柜,这丝绸多少钱?”
掌柜客客气气道:“这位姑娘,已经有人帮你付了钱!”
悠然纳闷道:“谁啊!”掌柜道:“就是姑娘后面的那位公子!”
悠然转身看了一眼男子,冷冷道:“是你?”
一个衣着艳丽的男子面带微笑,道:“我为昨日的事向你道歉,我看你捡起掉在地上的雏鸟,对你一见倾心,心生爱慕,这才言语无状!”
悠然态度漠然,作揖道:“不必了,太子殿下!”转身对掌柜说:“掌柜,这丝绸我暂时不要了!”大步从这男子身旁走过。
悠然走在街上,庐国太子容珏紧跟身后。
这时悠然无意中看到一男子在偷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的钱袋。心想:“身手如此敏捷,一定是个惯犯。”
悠然假装没有看见,尾随其后,那男子发现了悠然,把悠然引入小巷。悠然自语道:“人呢?”
那男子手握木棍,想将悠然打晕,却被人抓住了右手,动弹不得,悠然回头看到容珏按住那男子的双手,那男子跪在地上,苦苦挣扎道:“放开我!”
悠然定睛一见这人很是面熟,是纪彩依。
悠然扯开容珏的手,道:“是我朋友,麻烦太子殿下松手。”
容珏立刻松了手,悠然把纪彩依扶了起来,笑道:“我上次还没来得及自报姓名,我叫赵悠然!”
纪彩依白眼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狠啊!”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容珏连忙赔不是,作揖道:“得罪了,姑娘!”
纪彩依看到悠然莫明其妙的表情道:“我经常偷一些有钱人的钱财,救济那些穷苦人家。”悠然丝毫没有怀疑纪彩依说的话,她觉得眼前的女子透露出侠女的风范,笑道:“原来如此!”
三人齐聚在酒楼,悠然看着眼前的纪彩依,莫名很羡慕她,她可以无拘无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纪彩依问道:“悠然,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悠然笑道:“我是羡慕你,作为女子,可以行侠仗义。”
纪彩依一本正经道:“我的师父的确是一位世外高人,世上可没有几人有她那胸襟和魄力了!”
悠然饶有兴趣:“你的师父是位世外高人,她老人家可否再收个徒弟!”
容珏见悠然与平日循规蹈矩的模样天差万别,很是诧异。
纪彩依叹气道:“我师父年事已高,早已仙去,师父可是大女侠,我儿时孤苦伶仃,被人欺负,是她老人家教我武功,让我行侠仗义。其实,我都不知师父叫什么,她老人家让我称她老尼姑。”
悠然赞道:“这位前辈真是高风亮节!”
容珏要送悠然回宫,拦住悠然的去处,悠然不愿与其纠缠,道:“太子殿下是看中了我与陛下太后关系亲近,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吗?”
容珏大惊,悠然一语中的,道:“不送就不送,何必说这种话。”
容珏放下手臂,悠然大步离开。
这十二年了,林木青已经把林青天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一开始,她是想虐待折磨他,慢慢地,她被他坚毅的性格、非凡的天赋所打动,并助他在崖内立威,当上崖主。
林木青痴痴地看着青天剑,目光忧郁。
当年,她亲眼见程青天自刎,她以为自己会开心不已,认为他罪有应得,然而并没有,她想念她丢弃的儿子和对她极好的大师兄,慢慢开始精神失常,某夜,她潜入潜入清侠山庄,偷取了青天剑。
在她要把剑丢进熔炉时,她后悔了。这把剑一直摆在密室中已经有十二年了。
这时,林如风走了进来,道:“青姨,为何一人在这落泪?”
林木青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林如风安慰道:“这些年,我已把青姨当作了母亲!”
林木青深情地看着林如风道:“我知道,你当上崖主之日,没有将我斩杀,我便知你视我亲母,也没有怪我在你儿时苛待你!”
林如风道:“青姨明白就好!”
林木青关切道:“风儿,现在谷掌门已死,南山派定是把这事赖在你头上,宜山的武林大会我们还要去吗?”
林如风眼神里充满期待,道:“青姨,我们要去。”
佟云飞回到了清侠山庄,他正准备回房间时,被佟水寒叫住:“天儿!”
佟云飞作揖道:“爹!”佟水寒柔声道:“这次又是去哪里游山玩水了!”
佟云飞道:“我去了国都!”
佟水寒道:“国都繁华,是个好地方啊,不过你去年不是去过吗?对了,我过来是告诉你,明日与我一起去宜山派。”
佟云飞作揖道:“是,爹!”
佟水寒与佟云飞父子俩永远都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佟水寒对佟云飞疼爱有加,佟云飞对佟水寒客客气气。
佟云飞打开了门,环顾了整个房间,他怕花弄影又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正当佟云飞要关门之际,花弄影用手摁住了门。
佟云飞笑道:“花姑娘,好久不见!”
花弄影掩嘴媚笑一声,直勾勾地看着佟云飞道:“如果不是少庄主丢下人家不管,少庄主也不会那么些日子见不到弄影我!”
佟云飞笑道:“现在不是见到了吗?”眼睛望着远处接着道:“花姑娘,你看那房梁上是不是有只喜鹊!”
花弄影扭过身子,四处张望道:“没有啊!”花弄影回过头,发现门已经关上了。
屋里传来声音道:“不送了,花姑娘。”花弄影轻笑了一声。
佟水寒坐在桌子旁边,喝了一小杯酒,想到那二日悠然同行的时光,一脸喜悦。不知怎的,他叹了口气,心想:“我是给不了她幸福,如果有一天爹的罪行天下皆知,她跟着我只会受罪。我还是把这份爱永远埋藏在心里吧!”
无妄崖一行人在一酒楼吃饭,邻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道,“听说,南山派谷掌门死了。”“不会吧,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啊!”“我怀疑定是有人背后使了暗器。”“南山派弟子说是林如风杀的,林如风啊,就是程青天叶碧海的儿子。”
石枫气得站了起来,本想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林如风抓住了他的左胳膊,命他坐下。
石枫怒道:“崖主,他们竟如此诋毁你。”
林如风冷冷道:“谷掌门的确是死了。”
林木青冷笑道:“石枫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去便是,真相早晚有一天水落石出。”
佟云飞不喜欢一群人跟着他,尤其是有一个女人和他单独在同一辆马车上。花弄影不时地坐在佟云飞身旁,佟云飞不时地躲开。
花弄影道:“少主,这可是老爷的安排!”别的公子哥从不把爹当回事,可到了佟云飞这就起作用了。
花弄影抱着佟云飞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花弄影如此风骚的女子,竟也会“扑通扑通”心跳不已。
佟云飞有些尴尬,只好被迫接受。
晚上,无妄崖一行人在客栈歇息。
一个洪亮又熟悉的声音道:“芙蕖,芙蕖!”
芙蕖张望一番,看到是柳平,胡子拉茬,脸色苍白,比上次看到他明显瘦了许多,很是怜惜,问道:“柳平,你怎么在这?”
柳平道:“我去顺安找过你们,平昌侯告诉我你们未去找他,我便过来了,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心中很是欣喜。
芙蕖道:“悠然还好吗?”
柳平遗憾道:“悠然去宫里当女官了,可能与林兄有缘无分了!”
芙蕖握着柳平的手道:“柳平,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如风哥哥,你师父真的不是他杀的!”
柳平含泪道:“我知道,是肖长君杀的师父,喜儿告诉我了,喜儿也被他害死了!”
芙蕖抱住了他,安慰道:“柳平,我们会替师父和喜儿报仇的!”
柳平委屈地像个孩子,他也紧紧抱住了芙蕖,并告诉她:“我来宜山的事情,暂时不要告知林兄。”
是夜,李秀来到何晋房间,告诉他:“与同他一起面对!”何晋感动不已。
第二日,林如风、林木青、芙蕖和石枫到达宜山派,何流热情迎接四人,而更多的人是指指点点,林如风和林木青的目光扫到乱嚼舌根之人时,他们就乖乖闭了嘴。
林木青与李秀目光交汇之际,林木青目光呆滞,突然失去了意识,林如风见林木青状况不对,赶紧将她带走。
何流将四人安排在比较偏远的后山小院,表示歉意:“我爹和我都担心会有人对你们不轨,委屈你们,住在这!”
林如风环顾了四周,道:“无碍,这儿一切齐全,很是周全了,谢谢何兄了!”
何流作揖告辞:“你们先休息,我去招待其他人!”
林木青突然醒来,推开林如风,目光凌冽,抿嘴冷笑道:“你这竖子,亏我把你带大,不……不……,我应该杀了你,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儿子。”眼泪从眼角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了。
林如风慌忙上前想控制住林木青,但又担心与她交手过程伤到她,她已五年没犯癔症,今日不知为何。
林木青疯癫地摇了摇头,骂骂咧咧:“都是你爹程青天抛弃了我,是他毁了我一辈子。”
芙蕖手握银针看见林如风,林如风明白了她的用意。
林如风挑唆道:“我爹这辈子只爱我娘一人,从未爱过你。”
林木青气得真气冲碎了头上的发髻,头发散落下来,伸手要去掐林如风脖子,芙蕖飞出一根银针封住了她的穴道,她倒在了林如风怀里。
夜暮将至,一个像鬼魅一样的人飘了过来,阴森森道:“林如风,好久不见!”
林如风冷笑道:“见的真是时候,今晚我要了你的命。”
于求胜道:“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两人打了起来,林如风一招“漫天飞花”,于求胜撞在树下,滑落在地,口吐鲜血,大树被他拦腰撞倒。
于求胜勉强站了起来,冷笑道:“天要亡我啊,我一辈子的志向不过是天下第一,今日却要死在你一个小辈手里!”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林如风给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剑。
林如风冷笑道:“碧海青天剑法也不会让你成为天下第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于求胜睁开眼睛,**:“林如风,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爹娘是因谁而死的吗?只要你今日放了我,我把一切告诉你,如何?”
林如风用剑尖抵住于求胜的咽喉,威胁道:“你若说的实话,我定放了你。”
于求胜见林如风更在乎他爹娘的死因,斜眼盯着林如风道:“我的性命现在悬于你的剑上,我担心你听了我说的话,万一控制不了手中的剑,岂不是要了我的性命。”
林如风收了剑,白了他一眼道:“快说,要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突然,林木青如失心般撕心裂肺地喊叫:“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林如风忙去看林木青的情况,于求胜乘机逃脱,阴森森冷笑,消失在夜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