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是哪家的姑娘?

秦知意熬的熊骨汤,足足炖了一下午,连骨头汤都炖得白白的了。

里面放上冬瓜,倒点香油,单是闻起来都觉得顶香。

再配上葱油饼,可谓是人间美味了。

吃完饭,爹娘坐在家中休息,几个嫂子死活不愿意过来吃,屋里便也只有他们几个。

她端了碗筷去厨房洗,就看到不远处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马车。

要知道,秦家庄很少有外人来,所以她忍不住看了两眼。

很快就见马车的帘子被人挑开,里面露出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

在她旁边还有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人,此刻正跟她说些什么。

她没那么多好奇心,只看了一眼就去厨房刷洗锅碗。

天太冷,她用的是种动物油脂炒菜,所以洗碗筷的时候必须要用热水。

苏娉婷从马车下来的时候,仔细端详了一眼面前这个村庄。

这里可以称得上贫困潦倒了。

她路上不是没见过村里的人,大多眼神木然,穿着破烂。

就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后又问身边的贺常铉。

“你是说,你家主子就在这里不回去的?”

贺常铉不敢吱声。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出卖主子的,可谁知道,苏娉婷竟然会找到这里。

见他不吭声,苏娉婷冷笑了一下:“你不说我也能知道,他迟迟未归,肯定是找到了那个人。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国色天香,才让他肯舍弃了荣华富贵,来这种穷乡僻壤。”

她说完,拽紧了身上的袍子。

可往前走了一步,鞋子就蹭到了泥土。

这让她眉头忍不住皱了皱,最终还是往前去了。

秦知意洗完碗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女子。

女子约摸十八九岁,头上挽了个发髻,插着几只碧玉簪子,瓜子脸,凤眼含情,长眉入鬓,穿一身翠色衣衫身上披着斗篷,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打量她。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她就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

因为站在自家院子,她便问了句:“不知姑娘找谁?”

“你可是秦知意?”

“我是。”

见着来了陌生人,两个小豆丁也从屋子里出来。

二妮一把抱住她的腿,扬起小脸盯着来人,大眼睛扑闪扑闪,写满了懵懂。

大宝挡在她前面,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太对劲,小拳头握紧,死死的盯着对方。

苏娉婷看了一眼两个小豆丁,忽的笑了:“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不肯离开。”

秦知意隐约听出来不太对劲的地方,低声冲着两个小家伙道:“你俩进屋去,娘不会有事。”

秦子常跟秦庄氏闻声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苏娉婷只是抬眸扫了一眼,便更加面露不屑。

只是普通富人家庭而已,这样的平民百姓,不过蝼蚁,她自有办法让她知难而退。

“可否借一步说话?我的马车就在那边,如果有些事,你不想被你的父母及孩子知道的话。”

秦知意眉头微蹙,淡声道:“你先等等。”

说完,已经一手一个拉着小豆丁往屋子里走。

待把两个小家伙带到屋子里,她便冲着秦庄氏道:“爹娘,那姑娘找我有话说,你看好他们俩,我去去就来。”

秦子常打量了一眼那姑娘,觉得这姑娘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便问了句:“这是哪家姑娘?你认识的?”

“回头再跟你们说。”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是谁,既然指名道姓的找她,就一定有事。

秦子常没再问,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直接朝马车的方向走。

等到了马车边上,苏娉婷道:“上马车再说吧。”

“不必了,姑娘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男子应该是随从,见她看他,快速低下了头。

“那我就直说了。”

苏娉婷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傲慢的开口:“我知道阿晟哥哥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但是你要记住,你是个寡妇,何德何能?”

“最重要的是,阿晟哥哥与我才是一对,我们俩的亲事,是长辈早就认定了的。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原来这是斐承晟的相好。

她的眸色暗了暗,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反而问她:“我是寡妇又如何?大荔国可有规定,寡妇不能再醮?还有,你说你们俩的亲事是长辈早就认定了的,也就是说,认定的只是长辈,也并没有下聘,更没有承诺。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

苏娉婷顿时恼羞成怒。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介妇人,很容易就打发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吗?还有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话说到这里,贺常铉已经出声道:“小姐。”

苏娉婷瞪了他一眼,最终没有说出。

“这样好了,你要多少银子,开个价,就当是补偿给你的,从今往后离阿晟哥哥远一点。”

“我不需要银子。如果姑娘没有别的事,就请自便,太阳快下山了,我们秦家庄离山比较近,夜里有狼出没。”

听到有狼出没,苏娉婷还是觉得胆怯,她觉得跟这妇人根本说不通什么。

“算了,改日再与你说,我还是劝你一句,阿晟哥哥不是你这种妇人能惦记的。”

“这话你留着跟他说吧。”

她丢下一句话,径直往家的方向走。

可是很明显,她脸上表现的再怎么淡定,一颗心也不淡定了。

苏娉婷远远的看着她,久久站在原地,不愿回到马车上。

没有谁比她清楚,斐承晟不愿意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违背他的意愿。

贺常铉站在一旁道:“郡主,小的都说了,这位不是寻常妇人,您可千万不要招惹她。还有,若是你来找过她的事被我家主子知道,恐怕又要怪罪你了。”

苏娉婷被他说的心烦意乱,蹙眉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不说,他如何知道?再说了,就算你告诉他又何妨,他怪罪我便怪罪我,还能吃了我不成?”

贺常铉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这位郡主也只有她家主子能治得了。

秦知意回了屋子,秦子常立马站起来问:“刚刚那姑娘是哪家的?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