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宇博佑都是浑浑噩噩在清醒与昏迷之间度过的。壮汉不在，他身上鬼烬复燃只能硬撑。
现在看来，那些高层的确会是王小明实验计划的一大阻力。
这是宇博佑绝对不允许留存在世界上的存在。
“叮！”
宇博佑原本想把手机捏爆的，以鬼骸的对身体掌控能力，做到这一点轻而易举。但随后，他才发现是卫星电话在响。
“我、我是，这里是总部，我是慕容月！”似乎没有意识到宇博佑会这么快接电话，这个新晋接线员有些嘴瓢了。同时内心不停祈祷，希望上头的赵建国后面不会听到这段录音。不然她可能工作不保。
“说。”
“小春市旁边的一个小村子，半个小时前监控显示生命特征消失。”
“动了么。”
“嗯？”
“尸体。”
“还没，已经封锁了。目前没有档案记录过。”她小心翼翼地回复道。
“叫人来接。”
“哦，好的。保持通话？”
“速度。”
“好的，秦队已经来了。”
宇博佑保持电话接通状态，按了按钮，招呼孟婉华上来。让她等会看着工人把两个黄金箱子给封死。
3分钟后，秦玉言开着警车来到了大厦楼下。宇博佑沉默地进入了后车座。
秦玉言原本看着宇博佑一个人，还想问问那个看起来很壮实的壮汉去哪里了，但看宇博佑似乎有些不高兴，也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
默然行驶了十几分钟，案发现场便到了。
远远就能看见拉开来的一条警戒线。见到是警车，确认了号牌之后，几个交警在车还没有完全停下来之前就已经把路障给搬运开了。
“没有鬼。”宇博佑低头摘掉手套，玩弄着从手心飘落的鬼烬，鬼烬感知放到最大，四周一点燃料都没有。
但莫名的，宇博佑总有一种被注视，直到毛骨悚然的感觉。脸上表情一直松懈不下去，从驶入警戒线内部开始就一直是凝重的表情。
没有灵异，没有燃料。
远程诅咒？
“宇先生，到了。”秦玉言没有把车停在外面，而是直接开进了有监控记录了死亡的区域。
“等着。”半天没有喝水，宇博佑实在不想说太多话，下车前撕了一张纸，让秦玉言吩咐一下她的队友，帮忙准备冰饮料。警车后备箱里配备了三个中等大小的黄金盒子，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秦玉言自知普通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便也没有拒绝，在车内等候。
宇博佑保持着电话接通状态，走下了车子。这村子靠山。算是外围的了，难得有个监控。这还是有人报警，后面上调为灵异事件。
“移动速度很快，杀人速度更快。初定为A。”宇博佑沙哑的声音传递到电话内。
“嗯，那档案名称呢？”
“等。”宇博佑咳了几声，将喉咙里的血尽数咳出，走向肉眼可见内最近的一具尸体。
脸上带着惊恐，全身泡涨。跟之前遇到的那只水鬼杀人后的死法很像。但，是不是太——
等等！？
它还在冒水？！
鬼在附近——
不，不可能。
没有任何灵异——
“监控发我手机上。”宇博佑看了片刻，语气低沉，继续前进。
可下一具在房屋门口的尸体，让他产生了疑惑。全身上下没有水，腿直直站立着，上半身拦腰斩断。缺口不齐。他的下半身还在冒水，上半身却非常正常的倒在地上。只是死亡了而已。他眼中哪怕已经没有神采，空洞而恐惧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
被两只鬼发现并同时触发了杀人规律？
这水不是灵异。
总而言之，烧不起来。
而且判定也是非燃料。
进入居民的土房，现在正是吃早饭的时间，一伙人家的狗还活着，在那边疯狂地对宇博佑叫着，或许又不是在对着他——
宇博佑略微疑惑地看了一眼狗，狗呜咽了一声，低头不敢与他再对视，夹着尾巴逃离了。
纵然是拥有鬼骸的宇博佑，也没有办法瞬间看清楚狗眼睛里的反射。
那是，一只足以填充整个村子大小的东西。
中间摆着一张破木桌子，主人是个头发发白的老人，端庄地坐在原位，双目已经被水泡的泛白发灰。身体还在不断滴出水分，明明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看上去却像被水泡了几天。
尸体端正地坐着，没有一丝变动。
在桌子上摆着一碗腐乳，一碗满满地粥被老人手上发出来的水泡的已经大多都漏出来了。
桌上，碗筷是三副。还有一副是儿童碗筷。
“......”
要进去看看么？
宇博佑没有考虑太久，往屋内走去。内室，是底下放柴火的那种锅，柴火区，是一个肿胀到脸都认不出男女的人。全身膨胀，衣服都已经撑破了不少。
时间不一样。
唯一的共同点是，现在都还在滴水。
继续往内走，就是一个向上的楼梯。楼梯下面还有一个通道，里面传来了羊的叫声。像是在惧怕什么东西。可门是关着的，里面也没光，或许里面有人躲着？
......那条狗去哪了？
宇博佑抽出腰间的黄金手枪，用戴着手套的右手单手持着，来到了木门前面。
“砰！”
一脚破开木门，木门被踢飞，直接撞到了最里面的墙上。都被震下来了一点墙灰。没有可燃物——
这些羊在吃什么......
宇博佑迟疑了一会，没有选择进去去看饲养槽。因为空气中血腥味弥漫，而他看见了外面射入羊舍的时候照亮了一只穿着幼儿鞋的脚。
只有一只脚，别的什么都没有。
退出了房门，接着往楼上走。
“咕噜——”
如同气泡被戳破一般的声音直接出现在耳畔，宇博佑身体僵持在原地，双目不由得瞪圆，身后，是一个高度已经超过他在小春市29层顶楼大小的可燃物！
那是什么东西！？
盯上我了？！
“咕噜——”
半晌，什么动静也没有，但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呼——”纵然是已经几乎完全适应灵异情况的宇博佑，也被吓的不轻。
······
这个村子与小春市市中心之间隔着的一个村里。
“诶？怎么有气泡的声音——”一个村民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双目失去神采，站姿不变。
身边，一个扛着锄头的同伴想去拍一拍他，问问发生了什么，可手刚伸出一半，他也僵硬在原地。
逐渐的，整个村子再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半分钟后，第一个村民身上开始冒水，已然失去了生命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