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乔釉呆呆的,却并非如此,她三言两语的其实很难被人给带跑偏,有时候能轻而易举地被人将话题给转移走,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对那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她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定是百分百的专注度。
江昨无奈捂脸。
乔釉弯眸一笑,是个小甜豆。
江昨想了想,不能一直在她的面前是占据下风的,偶尔也要硬气起来,不能总是自己害羞。
于是江昨张嘴,很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乔釉没听清:“什么?”
江昨紧张兮兮的说:“隔墙有耳,你凑近点听。”
乔釉一时没意识过来,这大郊区,除了他们就是阿姨,隔墙能有哪个耳朵?
她慢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你说。”
江昨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图财,我当然图色。”
坏人就坏人吧。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承认。
坏人这个身份所开放的权限,没有下限。
江昨在她伸手揍自己之前,姿态散漫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慵懒的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又吊儿郎当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乔老师知道隔墙有耳的耳朵,是谁的小耳朵吗?”
乔釉不想猜,不想问。
总觉得他流氓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动人悦耳的话。
江昨翘了翘唇,直白的盯着她,那唱情歌的动人嗓音,说着撩人心弦的情话:
“我怕说大声了,风会把它听到的八卦带去所经之地,我怕众所周知我是个贪图乔老师美色的流氓。”
乔釉听过很多夸赞自己漂亮的话,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如江昨这般让她觉得害羞。
乔釉顿时浑身都热了,脸颊浮上瑰丽的云霞。
见乔釉呆呆的,江昨轻笑一声,清楚这句话的杀伤力不错了。
他趁胜追击,伸手,将先前放在窗台上的那束娇艳的玫瑰花捧在怀里,也不问她要是不要,直接塞进了她怀里,笑问:
“不邀请我进屋坐坐吗?”
乔釉憋出一句:
“随便你!”
“嗯,那我就随便啦。”江昨好不要脸的抬脚进屋。
乔釉抱着花不知所措,纠结要不要还给他,可是已经都拿到手上了再退回去就很尴尬。
乔釉只好先放在一边,将手里东西都放下,她追上江昨的步伐。
江昨主动出击,不打算被动的去回应乔釉对他的为难。
江昨问:“乔老师不想问问我为什么骗你吗?”
乔釉冷淡道:“不想。”
江昨“嗯”了一声,笑眯眯道:
“没关系,我想说给你听。”
“乔老师说喜欢乖巧的,可怎么办啊,我确实不是个乖巧的人,但却真的很希望乔老师可以喜欢我。”
乔釉提醒他:“你之前否认了喜欢我这件事。”
江昨从善如流的狡辩:“喜欢有很多种啊,小狗会喜欢主人,乔老师觉得我是哪种喜欢呢?”
乔釉有种不祥的预感,隐约意识到自己又要掉进他挖的陷阱里了:
“你总不会是小狗?”
江昨顿住脚步,回眸,认真的看着她:
“汪汪。”
乔釉:“……”
江昨又笑:
“骗人是小狗,我是骗人的小狗。乔老师觉得我是哪种喜欢都可以,我不在意,也希望乔老师喜欢我,无论是哪种喜欢都可以。”
他标记重点:“我愿意为爱做狗。”
她又保持沉默了。
发现她一个小的习惯了,害羞会沉默。
江昨继续道:
“乔老师,过去是我无法更改的,但我未来一定会乖。”
乔釉对于他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半句都是不信的。
他现在的行径哪里跟乖沾边了?
乖巧的人怎么能把她给逼到这种沉默的地步?
江昨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持续的进攻,不给她缓冲的机会:
“我都听乔老师的,乔老师现在有吩咐吗?我一定照办。”
乔釉忍无可忍:“乔老师希望你闭嘴!”
江昨果真便乖巧的做动作,拉链拉上嘴巴。
但是表达不一定需要语言,动作表情,有时比语言更加的生动形象。
江昨不说话了,便一个劲的朝着她笑。
乔釉其实很想知道他这么一直对着自己笑是为了什么,可是才跟他说了让他闭嘴不要说话便立刻的就让他说,很打自己的脸。
乔釉忍了。
江昨便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
谢谢老婆你给的权限。
老婆真好看。
老婆害羞好好看。
老婆睫毛好长。
老婆嘴巴看起来好好亲。
老婆……
啊,老婆又忍无可忍了。
乔釉最终还是上手了,啪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了:
“也不许盯着我笑!”
她说完补充说:
“也不许盯着我!”
“看我都不许!”
“不可以对我有肢体接触!”
“不可以离我太近,必须超过一米距离!”
江昨小学生举手,想要发言。
乔釉犹豫了一下,勉强点头应允。
江昨不笑了,他神色极其认真:
“乔老师不如直接把我给赶出去。”
乔釉眼前一亮,好提议!
江昨微笑:
“那我还是做个不乖的坏人吧。”
啊,老婆和我肢体接触了!【其实是打他。】
乔釉:“……”
她说不出来那我就不喜欢你这句话,好像怪怪的。
她郁闷的低头不言语了。
无需她招待,江昨跟自己是主人一般在沙发上坐下来。
不要脸,才能得老婆。
江昨反客为主,给自己倒了杯茶,给她也倒了一杯:
“乔老师坐下来聊。”
乔釉迷迷糊糊的坐下,她嘟囔道:
“你果然还是惦记我的房产……”
他花言巧语的才不是因为喜欢自己,他只是喜欢这个房子。
江昨将错就错认下来:
“所以乔老师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合租?我觉得我是一个不错的合租室友。”
“你租我这,是因为这是性价比最高的吗?”乔釉问。
江昨虽然不是很懂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见她挺认真的样子,于是顺着她的话点头。
乔釉恍然大悟:“果然是这样……”
潇潇懂她,她那么问,其实就是有点动了恻隐之心了。
她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美术生,她从小到大,见过太多人因为残酷的现实,被没钱二字打败,从而被迫放弃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