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

前天我这边下了雨,下的很随意,时而急躁,时而柔和;时而凌乱,时而整洁。只是一会儿,我就置身其中,不能自拔,放下手中的笔,只是眼神迷惘的望着空中。

不知为何,这两年雨下的少了,先不说春天和秋天,就是在夏天,雨也是极少出现的,不比从前,记得当我还是稚嫩的时候,天空时常阴沉下来,然后一道倾斜的紫光在天空出现那么一瞬,一阵轰鸣,云朵里隐匿的雨滴就毫无保留的落下,开始还只是滴滴答答,而后就淅淅沥沥的来了,雨滴打在四周的建筑物上,发出各样的响声,但又很有节奏,于是,该回家的就回家了,而我似乎天生就跟它亲近,放着电视不看,反而跑到楼上“欣赏”所谓的雨,然后就像我开始说的那样,看着看着思绪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我想大多数是伤感的,因为我再也找不到喜欢雨的理由了。如果下雨时正好赶到了收割时节,那么祖父就会在家里搭上一块巨大的塑料布,雨滴不管从哪个地方下落,最后都会汇集到一处,然后在那里聚集,直至塑料布承受不住雨滴的重量,然后它们就会在这一处“倾盆而至”,落到事先准备好的水桶里。这样的雨一般下的很久,我记忆里的雨都是从下午一直下到深夜的,我想我更喜欢那样的时间,于是我们家在吃过晚饭之后就无所事事了,老家当然不比城市,祖父祖母和我那时没有太多电子产品,在我们睡觉的屋子里只有一台电视,晚饭后,电视就成了我我们的重要的消遣工具了,因为下了雨,大人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夕阳笼罩整个村子之时围在街道上聊天。但事实上,即使夜色已经到来,他们还是会在月光里谈论着那时我感到十分无聊的话题。那时不懂为什么他们对那些东西那么感兴趣,难不成他们看不懂动画片吗?那时的我一度怀疑他们看不懂我看的东西,他们似乎只会看有两个人交替说话的无聊的新闻,或者是声音响彻整个屋子的戏曲。我祖父就喜欢极了。

但其实后来我发现,不止我一个人喜欢黄昏时静谧的雨,我不止一次发现,吃过饭的祖父坐在板凳上一边看着雨一边抽着烟,但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谁知道呢?大人们总是想的比小孩儿多的多,也十分复杂。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在想什么,所以我很少打扰他。

夜晚是十分安静的,不止是没了大人和孩子们的吵闹声,更多的是心灵上的安静,不管白天你有多么沉默,但总会想着什么事情,到了晚上,就不管白天发生了什么,都进入梦乡了。夜晚下雨时,夏天屋子里就多了几分凉意,我就躺在祖母身旁,感受着窗边的一切,那是雨夜里只属于我的静谧。那些雨夜里,梦与我都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