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秒过去,在树木丛生的悬崖里,两个互不相识、见面就吵的人已经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她们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连白辞的婢女小尤都成了雯谷的得力助手。
很快,姒将军返乡了,被“丢”进山里学习的小白辞也要被迎出来了。姒雯谷心情大好,跟着白辞出了山。
话说姒将军回来后,就见着二姨娘和姒弦婻在屋里头哭。一问之下,原来是姒雯谷不幸坠崖,尸首被狼叼走了,可怜的很!
门口,被白辞送回了家的姒雯谷正在偷听,差点笑出了声。如果姨娘和妹妹见了她回来,会不会被吓死呢?想到这儿她“砰”一下,推开了房门,里屋的三人吓了一跳。
“雯谷参见父亲大人。”姒雯谷一进屋,就向父亲行了个大礼。
老父亲一看顿时激动的抱住自己心爱的女儿,老泪纵横。姨娘和妹妹吓了一跳,大喊一声“鬼啊”,差点晕了过去。
姒雯谷得意的勾了勾嘴角:“看样子姨娘看到我回来并不高兴嘛!当初把我逼下悬崖可不好说嘛!也对,毕竟亲自把我逼下悬崖,看到那个本来以为死了的人回来了肯定会大吃一惊。”
将军瞪向姨娘,狠狠的甩了姨娘一耳光,甩着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看姒雯谷没死,他放过了她。
姒雯谷瞪上眼珠子,姒弦婻和母亲顿时觉得后背发凉。“父亲大人”姒雯谷冷起面孔,收好,所有笑意徐徐开口,“您放过了她们,以为我还会放过她们吗?”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匕首与姨娘擦肩而过,匕首上带着的剑气划破了姨娘的肩膀,笔直的插入了石墙当中。
父亲还没来得及赞叹,就发现了异常——雯谷身体四周环绕着紫的发黑的魔气,原来粉红色的双眼已经渐渐变红,手已经被魔气缠绕,看也看不见了,只有那一把闪着冷酷银光的配刀看得清晰。
姒将军连忙抓了一把配剑就跑,姒弦婻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姨娘和姒雯谷。姨娘被姒雯谷盯着,仿佛被千万颗钉子扎着似的,一下也不敢动弹。
一条黑色的巨龙把姨娘叼出窗外,姒弦婻努力跳着想把母亲救下来,可她母亲依然挂在高空中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姨娘渐渐失去了知觉,在黑龙口中动弹不得,黑龙的头已经不知在何处。突然,姨娘啪地落到了地上,晕了过去,黑龙随即也像沙子一样消散不见了。
姨娘的脸上、身上、腿上全是血,衣服上还留着被龙咬过的痕迹,姒弦婻连忙让贴身侍女情儿去找郎中,自己留在那儿守着母亲。
与此同时,文骨也恢复了正常,推开门走了出来,肩膀上还蹲着一只像刚被墨汁淋过,浑身黑漆漆的小兔子。
将军出来了,让姒雯谷先进书房去,自己等会儿就来。接着回书库抱了两本又大又厚的书,一本红皮的,一本棕皮的。这两本书真是重,连凤仪国最好的将领抱着也吃力。
将军进了他的书房,将那两本大书平铺着摆开。这两本书一本是姒家的族谱,另一本是姒家的家族简介和简谱,看的姒雯谷两眼迷茫。
姒雯谷小心翼翼的问:“父亲您是要在这儿看书吗?需要雯谷出去吗?”
“谷儿(雯谷的爱称)你过来,”将军叫住了姒雯谷,“过来和为父一起看。”
小黑兔拍了拍雯谷的肩膀,小声在雯谷那对小耳朵旁边说:“快去,和我有关系。”
姒雯谷把兔子放到了桌上,在父亲旁边坐了下来,又把兔子抱到了腿上。“姒家是一个继承了黑暗之力的家族,而继承了黑暗之力的往往是白头发的孩子。姒家还有一种普通的孩子,就是栗色头发的,比如姒弦婻。”
姒雯谷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父亲讲话。小黑兔却跳上了简介,用爪子乱拍,十分开心。接着它用力一跳,跳到了将军的头上。
雯谷双眼望去,看见了父亲栗色的头发,全身一抖。正巧,这时父亲翻开了族谱,雯谷发现白发是姒家的基因而不是遗传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跳下凳子,开了门,领着小兔子退了出去。临走前还说了一句:“母亲和弟弟在西边的林子里——之前忘和您说了。”
将军听了,立马激动地穿好外褂,去了西林。雯谷看到父亲上钩了,心里暗暗坏笑。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在姒家,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活下来。
小兔子和姒雯谷回到了房间,小兔子立刻化身成了一位黑头发、黑眼睛、黑衣服的小女孩,把姒雯谷吓了一跳。
夏日的午风吹着茂密的树林,一片落叶飘到“黑女孩”的头上。“黑女孩”轻轻的把树叶给掸了下来,转头对姒雯谷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你就是那条舟,黑暗的力量就是你的水。这是我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给你警告,请控制好你的力量,不然后果自负。”
姒雯谷听完,点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