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绾莲与忘忧

鉴于忘忧表现的很温顺,栀子的心扉蠢蠢欲动,几乎要答应,甚至对周围的同学,都变得视而不见,却在即将做出决定的刹那,望见了绾莲,这个心在佛国的男孩子,已经不是遥不可寻,昨夜分明感觉到,两颗心的距离,不再被关山阻隔,此刻稍加犹豫,凝视他的瞬间,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道美丽的背影,似乎也想回眸,漂亮的眉角,几乎被瞧的分明。

他该不会也吃男孩子的醋吧。栀子忽然福如心至,一颗心儿,在犹豫中变得冰雪聪明,笑嘻嘻的,佯装开心的说道:“好呀,我们一起进教室。”

这番言辞的声调比起平常变得高亢,似乎故意如此,忘忧也变得开怀,走到栀子身边,和她并排一起,走进海棠中学,而绾莲就在栀子身前,两人相隔不算太远,一双美眸,再也无法躲闪,上天注定,只能将绾莲的背影印入眼中。

他的背影,居然也如此的美丽。这是栀子第一次,认真的观察男孩子的背影,亦或者说这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绾莲的背影,她别无他想,只是爱他,所以觉得美好,除此之外,并无多余的念想,即便忘忧相伴左右,也不曾磨灭爱恋的心思,一颗心儿,全然放在了他身上。爱情就是这么奇妙,俊朗的忘忧呵护有加,爱情却放在了绾莲身上,甚至有点贪心,贪心于就这样与两个男孩子,沉静于禁忌中,却又谆谆告诫,不可肆意妄为,校门到教学楼的距离,不算很远,踟蹰徘徊的心思,却无法抑制,目光所及,垂坠在身后的秀发,掩映住秀美的天鹅颈,柔美的背部,似潺潺流水,没有任何硬朗的感觉,两条玉腿,轻盈的抬起来,又落下去,未曾芳心萌动时,最平常的男孩子背影,此刻却觉得极为美丽,甚至会觉得,那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眸子偏向一侧,望一眼忘忧,腼腆的笑容,清晰可见,重新望向前方,绾莲的回眸,也被瞧的分明,一切似乎是约定好一般妙不可言,两个男孩子映入心间的模样,不约而同的变得亲切,唯一不同的是忘忧本就如此,只是此刻,才心有灵犀,而绾莲却在佛国净土上,第一次变得紧张,主动的敞开心扉一角,生人勿进的模样淡薄少许,两颗心的距离近了一些,开心更是占据心扉一角,连带着面容上,也脉脉含情。

忘忧的美眸,也将栀子的神情,瞧的真真切切,那双灵动的眸子,分明饱含柔情蜜意,对绾莲的情意,已经不用任何言语,就能表达的清清楚楚,失落和无助,瞬间溢满心扉,爱着的女孩子心有所属,款款深情耳目昭彰,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尽管不是初次得知这样的事实,却依旧悲伤,在爱情里,任凭何人,都俗气的逃不开强烈的占有欲,忘忧也不能免俗,栀子的心不属于他,心扉被强烈的刺痛着,校园内的清净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灼热,尽管朝阳躲在云朵里,不曾探出脑袋,阳光也不曾抚慰地面上的生灵,热烈并未相伴左右,可是栀子爱着的男孩子,是绾莲呀,容貌,气质,学业都是绝顶的,海棠中学内再也没有男孩子可以与之媲美。

一想到这个事实,忘忧的倔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本就不是执拗的男孩子,没有非要你争我夺的心思,面对抉择,万事从易是他的特征,更是没有龌龊的心思,强行的争强显胜,那种行径,在他眼里太下作了,更何论,如若两相比较,绾莲的条件更加优秀。

心思几经婉转,痛不欲生变得无足轻重,甚至会感到欣喜,栀子的眼光确实不差,爱着的男孩子与庸碌二字,毫无瓜葛,气质相合,性格般配,几乎算得上天作之合,细细思量之后,忘忧也觉得,绾莲与她更加合适,无论从哪种角度思考,都足以慰藉爱而不得的忧伤,高一入学第一天,就有幸和栀子成为同桌,守在她身旁,已满一年,虽然热络的聊天并不常见,但是小心翼翼的守护倒是每天都在上演,或许也有懊恼,懊恼于太过小心翼翼,于近水楼台中失掉了关系更加亲密的时机,未来还很长,长到要过完这一生,还想继续守护,一生一世守在栀子身旁,她是单纯的女孩子,单纯到白如纸,薄如纱,如若没有男孩子心甘情愿的相伴左右,默默的支持,坚持不断的付出,太令人伤感了,心中甚至想到一个计划,打算趁着栀子不注意,付诸于行动。

楼道几近暗淡,光线少的可怜,教室内更是幽暗,素馨却显得兴致昂扬,他本就如此,只不过在晦暗的天气下,更加明显。今天入校的时间,比起平时早了一些,落座之后,打开桌兜,桔梗的纸条,静悄悄的躺着。握在手心里看了一眼,不愉快的记忆浮现于脑中,即便过了一个晚上,也不曾消失,也曾细细思量,觉得不应该过于气恼,毕竟违反校规在先,却在想到黎莯的言行,依然无法抑制的感到愤怒,他是完完全全的坏学生,在老师和同学眼中脾气倔强,即便明明白白的,被桔梗关心,也不愿认错服输,如同对待球场上的输赢一般执着,桔梗还未进入教室,他却抑制不住的撕下纸条,奋笔直书,宣泄着心中的情绪,“依然很生气”这五个字,很快就被写在纸条上,紧接着,心事不可阻止的被清楚的写了出来。

教室内又进来几位同学,言笑晏晏的说说笑笑,只不过声音非常微弱,素馨完全听不到,只能从面容的神情,判定他们谈论的是开心的事情,可是开心的是别人,惆怅的却是自己,一颗心儿得到了爱着的女孩子的慰藉,烦恼却从未减少,桔梗是优等生,他的学业相对差一些,此刻的温存,或许只是萍水相逢的错觉,不甘心就此止步,一双美眸刻意的注视着楼道,在片刻之后,桔梗的身影悄然出现之际,才收回目光,倔强的等待着。

桔梗也看见了素馨,是在从楼道的窗户旁经过时看见的,那时候他们四目相对,却在刹那间,收回目光,脑袋也低垂着,看着身前的地面,进入教室之后,更是不敢直视前方,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素馨,目光的交流更是不敢奢望,只期望早一点走到座位旁,若无其事的落座,多余的心思都不要有,尽管这是青春年华里,懵懂的男孩女孩,最喜欢,也最习惯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