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桔梗的心思

栀子是柔弱的女孩子,鸢尾早已知晓,她和桔梗不同,桔梗气质柔弱,翩翩若仙,可是却有优等生的自信,栀子却完完全全的,柔弱水波,尽管她的气质,比起桔梗,稍显冷淡。面对素馨桔梗可以更加从容,可是面对绾莲,栀子却显得无所适从,遇到绾莲之后,一颗心儿几乎完全被牵绊住,却总是无法将爱恋的心思,化为主动的追逐,鸢尾有意替她出气,从绾莲身旁经过时,紧紧的握住栀子的玉手,故意用上一些力气,使劲的摇摆几下。

这次,栀子并未拒绝鸢尾的玩闹,一双美眸稍微动了动,绾莲的身影,恰好落入视线中,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庞上,清澈的美眸,忽然眨了一下,眉间心上,淡薄的情绪若有若无,仔细思量,恰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处子,在初秋的夜晚,芳心悄然萌动一般,尽管被小心翼翼的隐藏,几乎觉察不到,可是心中的涟漪,分明随着情绪的起伏,微弱的荡漾着。第一次明明白白的捕捉到绾莲心动的模样,没有那么的心花怒放,欣喜如狂更是不曾体验到,俗气少的可怜,高雅也不曾有,似乎像是一道清泉,从山涧流进心扉里,撷着阵阵梵音,初秋的暑气,扬起的浮华气息,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只剩下宁静驻留在心间,与绾莲的距离,变得更近,姗姗来迟的心动,裹着甜蜜的心情,浸润在眉间心上,待到绾莲落于背影中,也不曾消失。

静谧的深巷里,同学已经少的可怜,只有零星几个,与幽暗的黑夜为伴,默默的向着家的方向独行,结伴同行的除了鸢尾和栀子,再无其他,或许孤独也是一种习惯吧,只是落入眼眸中,总是令人心疼。鸢尾忽然停止脚步,杵在原地,栀子回眸,面露不解,面容几乎变得惨白,担忧更是浮于面容上,如若鸢尾也单独行动,回家的路途中只剩下孤独相伴:“你也想单独行动吗?”

栀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依依不舍的语气彰明较著,鸢尾嘻嘻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我们等一下桔梗,说不定会发现秘密,而且桔梗一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实在放心不下。”栀子点点头,桔梗接着说道:“我觉得桔梗和素馨之间,会更近一步,今晚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打算单独行动。”

栀子也有同样的感觉,却隐约觉得,探究闺蜜的隐私,似乎不太妥当,尤其是感情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很容易弄巧成拙,人心最是奇怪,很多人总是自我意识强烈,旁人的言辞和论断,往往会适得其反,可是鸢尾的热情,最是难得,生命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冷言冷语,人儿都是聪明的,愿意忠言逆耳的实在是少数。犹豫的神情,被瞧的分明,尽管来自于闺蜜,鸢尾却并不在意,依然嘻嘻一笑,开心的说道:“等一等桔梗,至少陪她走完这段深巷。”

真诚的关怀似纯白的谈话,在夜间悄然开放,沁人心脾的芳心,弥漫于身旁,栀子的犹豫变得无足轻重,更何论她们三人,早已经知根知底,和素馨的恋情,桔梗应该不会隐瞒,更何论闺蜜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倾诉,生命中总会遇到无法解决的心事,独自一人,默默承受太孤单了,鸢尾期望等待桔梗,一起回家,栀子也希望,她们三人,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多加相处,漆黑的夜晚里,少了温暖的关怀,是不完美的。

教室里的同学,所剩无几,绾莲站起来,一双玉手仔细的整理着书籍,灯光快要熄灭,时间所剩无几,栀子已经离开,该回家了,还剩下极为刻苦的同学,在伏案学习,他们对学业极为用心,教室的灯几近熄灭之际,才整理课桌,离开教室,去往家里。

天花板上的灯终于熄灭,教室内只剩下桔梗一人,相伴左右的,除了四散弥漫的黑色,再无鲜活的生命,孤单和无助,肆意的侵袭着温柔的心灵,害怕,恐惧这些女孩儿最为负面的情绪,也悄然间,弥漫于心间。独自一人,身处被黑夜占据的教室,若有若无的虫鸣,渐次萦绕在耳边,窸窸窣窣的响声,与无尽的黑色一起,裹挟着纤细的身躯,缓慢的朝着素馨的课桌移动,手里的纸条,被紧紧的握住,似乎担心稍微松开,就会被无尽的黑色吞没。

素馨早已经离开,甚至所有书籍,都已经被放进课桌里,学业果真不是他最在意的,离别之际,没有任何留恋,桔梗打开桌兜,将纸条放置进去,小心翼翼的合上盖子,向着楼道走去,踏出教室的瞬间,一双美眸,没由来的凝望一眼素馨的位置,可惜的是,款款深情只能独自品尝,素馨看不到,更无发触及那张翩翩若仙的面容。世事总是奇妙的,很多关怀发生在夜深人静时,它是人的天性,桔梗也不能逃脱,单纯的心思,在惦念了四节晚自习之后,却只是想等到熄灯,教室里再无旁人之际,将内心的关怀送给爱着的男孩子,甚至担忧和害怕,萦绕心间,也在所不惜。

夜色纯净的没有一丝波澜,连片的黑色遮蔽了苍穹,只有星星和月亮,温柔的笑着,桔梗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夜空,温婉的笑容,渐次浮于唇角,心儿也觉得畅快,畅快于爱怜的心意,终于送给了爱着的男孩子,只需要期待明天,素馨会有怎样的回应即可,别的已经无需再考虑,而海棠中学的校门就在眼前,很快就会走出去。

桔梗的身影,已经落入鸢尾和栀子的美眸中。纤纤玉手,优雅的挥舞着,温柔的呼唤着,落入桔梗的美眸中,惹出几多开心,一双玉手,悄然间张开,欢快的跑向闺蜜身旁,轻轻的拥抱了一下:“你们怎么还在等我。”

桔梗没有想到,鸢尾和栀子一直在等她,鸢尾却没好气的回应道:“你想的美,我在等别人。”桔梗吐吐舌头,露出腼腆的笑容,栀子莞尔一笑,温柔的说道:“鸢尾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执意要等你。”鸢尾却立刻掐了一下桔梗的胳膊,佯装严肃的说道:“别多想,我没那么热心。”

冷峻的言辞义正辞约,没有任何惺惺作态,落入桔梗的耳中,却似夜空中温柔的明月,洒下落落余晖,照亮心扉的每一处角落,连带着佯装出的神情,也被瞧出破绽,鸢尾的玉手,被温柔的握住,羞赧的神情,怎么掩饰也隐藏不住:“也就你们对我好。”鸢尾却嘻嘻一笑,调皮的说道:“那你还不是对某个男孩子念念不忘,我就是郑愁予笔下,阁楼上望穿秋水的眼眸里,不合时宜的达达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