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曾经拥有

2022年7月26日周二

我拥有过很多,不过都失去了而已。

因为没有睡意,在床上放下手机以后,总是翻来覆去地久久无法入睡,这样的习惯可能整个七月都是。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一直害怕的某种情景,东西,我一直逃避。其实越逃避越要面对的,等真的还是要面对的那一天来临时候,会更加的恐惧。这个月一直在逃。我总是要面对的,就像高考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又梦见了他,这次他的面孔好像清晰了不少。又是学校。我在教室里正和同学说着话,就听见旁边的人喊:周奕臣,周奕臣……我抬头看了眼窗外,那没过窗沿的,昂首挺胸有些得意神情的,便是他了,他走路一贯那样,尤其是跟你吵了架以后。我迅速低下了头,回到自己的事情,却慌乱不已。梦里我只记得他和郑涵尹(我高中最要好的朋友)。

记得我书包里有很多糖,我疯狂地寻找着她的座位,红颜色的书包,让我感到特别的兴奋,高兴,是发自内心的,其实于她,至终也是一种遗憾。后来发生的事我真的无法理解。于是我也抓紧拿糖,给她,深怕下一秒她便走了。而他,一进教室便坐在了第一排,这一次看的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清晰无比,整个面庞都清晰可见的。这让我感觉好真实,我的表现也很真实,我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我愿意。甚至那时候我在想:我们好久也没见了,现在七月了,都快结束了。好不容易终于又见上了一回。怎么还不来找我说说话。内心的失落也显得无处遁寻。他还是一样的那种神情,对我的讨厌和生气了的高傲的那种,简直一模一样。

又快天黑了。

于是过往的好多好多一幅幅呈现在我的脑海。突然想起好多拥有过的过往,觉得自己如此的愚蠢,事件总如此的遗憾。错过了太多。不珍惜的太多。是我的无理。龚敬是,周奕臣是。还有他们。唐超,李建伟,杨昌欣,我亲手一次一次删掉,我那么那么爱的人。

记忆里突然就想起了高一时候的一位实习体育老师,那时候带我们班,刚好我处在人际的风口浪尖,脾性也特别的差。我想起了他的那些暖心举动。才想起他的好,他是那时候,所有人当中,对我最好最关切的了,说来也些许惭愧和遗憾,突然就很想找到他向他致谢。记忆里很深刻的是,他穿红色的卫衣,脑袋圆圆的可可爱爱的,差不多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他会对我笑。像是兔兔。

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所有的关注点都在自己的身上和别人的议论当中。好像都不记得他了,可能一个人总更容易记得伤害。好像好不好都没有多少的关系。

记忆里很深刻的是,因为要广播操比赛,运动会的时候,所以体育课都在练广播操。那时候舞动青春我跳跃运动总做的不好,所以可能单独留了下来,我远远地看见了台阶上站着的另外两个男实习老师。那天阳光特别的大,是九月入的学。什么秋老虎吧。就是特别炎热。我的脸大概是敏感肌,总容易红彤彤的,特别是运动和晒完太阳。我表示无奈和恐惧。每一次我跳的时候,就总看见他对我浅浅的笑意。但由于我自身的问题,总觉得这是一种出丑,令人无比尴尬的场景,于是后来每一次跟他一起上体育课,我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

可是后来想想,或许他只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另一种。不是嘲笑。

自从上了高中,我开始陆陆续续遇见好多的事,精神遭到了重大的创伤,性格发生了甚至可以说逆天的改变。是在校园里,精神的霸凌。才刚开学而已。现在写来,那时候正是历经的高峰期。我几乎得罪了所有人,可我发誓,我什么也没有做,有些东西根本不是我能够选择的,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恐惧,所以好不容易过来了,你给我再多的什么,我都不会回去了。

某天体育课下雨,在室内,也没有看什么电影,那两位男体育老师说做个自我介绍。嗯,预感不妙。也差不多,轮到我的时候,下面所有的人,都刻意假装不听,还做起了那一种轻蔑鄙视嘲讽的肢体动作,我也就简单说了两句就赶快下去了。特别是罗成成,我一切都看在眼里。真的好无力的。我就觉得,为什么,凭什么要这么让我出丑……

我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总用那些别人的伤害来束缚自己。我承认,我把自己的高中毁了,但在这里,我不想再过多的提及讨论了。要写起来,多的多的多。我只想写我过往拥有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突然就很想找到他。那个体育老师,除了杨昌欣以外,他是那个时候,唯一真正关心过我的人。我只有他和杨昌欣。

跳远他说要是女生跳到185,就请喝饮料什么的……我那时候正受重创,各种萎靡不振,颓废,暴躁,我厌恶人际交往,厌恶周围的任何人,讨厌任何活动。

太阳的毒辣,在那几天里显的尤其可恶,赤裸裸的照在我的皮肤之上,如此的滚烫。被孤立的暴晒。我永远不会忘记。运动会!曾经我如此爱的,现在竟如此的噩梦。

我跳完了,他说:“不会吧……”但也没再说什么,后来他依旧对我很好。因为我根本无心。那时候巴不得死了。真的很离谱,就是放弃一切的感觉。

那一次测50m,我跑了15s,他们都很无奈。那一次玩游戏,我不积极和大家一起,就站在原地。那一次我买完纸巾去找他道歉,他说:感觉你有点不太一样。我后退着说:没有。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他走进一步说:没关系,你跟我讲讲。怎么了到底。我又退一步说:真的没事,真的抱歉我的不配合让你那么难做。他止住了脚步说:怎么我走一步,你退一步,你看……。那一次我单独写了感谢致歉的小作文。

其实现在想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根本什么也都没有做。

我一直讨厌体育,那是让我总受到重创的关键。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我会逃课,初中经常,没有人会理解,也不需要谁理解。好在最后还是考了43分。是恐惧,高中最特别了。

居然是分课上。半个年级的,谁也不认识谁。跳绳,排球,篮球,田径。我选了跳绳,是个女老师,年龄也不大,年轻。有幸遇见了她,后来一次的情绪终极大爆发,我恨她,甚至想过,上她的课,不如让我休学,让我去死。那一次她没有来,一个秃头的高大的男老师带的课。大家集合到了一起。我不知道站哪儿。

受到伤害以后,每一次排队做活动什么的,我会不顾身高地一直往最边上最后面站。一开始一直是。军训,排队做操,领饭,组队我永远都是,等剩下,没有选择的被选择。

那时候我只有陶可轩。她会照顾我一点。然后就被说了,我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曾经的社交牛x症,那些自信去哪儿了?就这样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焦虑不安地到处撺掇,谁的眼睛也不敢看。我还是站在了边上,我强行解释着说:您别这样,我一会儿单独跟你说……

之前我去找了他,那个体育老师,我说一会儿体育课我可以请假吗?那一天天灰灰的,仿佛要下雨。他坐在篮球架的下面。他抬头看了看我说:你嘴唇有点干干的,抹点唇膏……我舔了舔嘴说:一会儿体育课我可以请假吗?他微微笑着回答我说:怎么了,不舒服吗?你报的哪个,一会儿我给你请。我一时语塞,看了看天空,长舒了一口气:嗯。然后走开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教的足球,并不能够……现在想想,好感动。只有他可以理解。后来我说,我来姨妈了。就请假了。还是难以抵挡,那种感觉。这下好了,所有的知道的不知道我的,也都知道了。

临近中秋的体育课,接着测试其他项目。到我测肺活量,他会跟我说,很好不错。其实真没必要夸的。更重要的是,测身高体重的时候,他问我:“怎么了?今天不开心吗?”有且仅有的一个。他们都觉得我坏透了,脾性,只有他,还慰问我。

现在想想,真的好感动。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现在才想起他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好,满是遗憾。突然就特别想要找到他。我不需要他知道我是谁,但我想要见到他。我知道就够了。

龚敬和周奕臣就不说了。至于唐超,是我初中的暗恋学长,我这个人蛮极端的。喜欢挺恐惧的。前面也说的差不多了。我喜欢唐超,是因为一次考试,那时候初二初三混着考,他坐在我的旁边,我的凳子好像有点点烂掉了。他有注意到,然后他便温柔地跟我说:“要不我跟你换一个吧,你那个好像……”我说:“哦,不用了,谢谢你呀。”等下一场考试的时候,我发现凳子好像没有那么摇了,我看了他一眼,可他很安静,默默地,就那样,什么也没有。他初三,我初二。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的。

后来心动了,我会开始期待他的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张鲁一。好像我喜欢大叔,叔叔,特别是张鲁一类型的。因为满满的,说不上来的安全感。他像,后来就越来越喜欢他,我会偷偷看他打篮球,他应该一米六几,他的眼神很特别,有时候也在楼道间,在路上遇见。有一次他下楼,两步跨。我和他对视了,救命,直击我的心灵。好想他,好有安全感。于是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的boy。后来我就一直关注他到毕业。可能那时候自己的情感也没有多,只是想要见到他,每一次都更加心动。:曝光效应。

好在不总是多么频繁地遇见,后来很快也就没再记得,伤害也没这么大。后来只还会偶尔想起。

杨昌欣就先不提及了。关于他,只能说是,唐超的超越性版本。同样的暗恋,却如此的不同。太多了,免写。

夜里我就总在想,如果那些时候我大方一些,勇敢一些,不总沉溺在痛苦中。我们会不会成为好朋友。那一位体育老师,还有唐超。

有时候疑惑,龚敬到底是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他,还是假装不知道。我都那么明显了。为什么我会觉得,等一个小时会很长呢?都是那一次惹的祸。我想跟他说,我生气了,快来哄我,想跟他说,你就真的不知道,我这么做,是我在告诉你我生气了吗?我喜不喜欢你,都那么那么那么明显了,你真的不知道吗?就算我说不喜欢你,你就真的信了?真是个大笨蛋,我真的想跟你吼。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自我。我跑到你面前闹,你却,

李建伟,说来话长了,

还有补课的他、冰激凌男孩儿,王青红……

就只有我一个人回忆了。

等我慢慢来写。也不是想有多少人的见,只想记录一下年少和内心的过往。憋在心里,总不好受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