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玫瑰,玫瑰微微点头,笑红了脸。
——谁都不知道我喜欢你
夕阳渐渐席卷了整片天空,渐变的颜色延绵在天的尽头。
六月中旬,蚊虫渐渐肆意妄为。
已是半夜,路上的车辆渐渐少了起来,但本身睡眠就较浅的鹿听晚还是被这鸣声吵醒。
''嘟嘟嘟嘟。''
鹿听晚住的小区旁就有一条马路,而且住在二楼。
楼下有时候有大妈吵起来都能一清二楚的听到吵的内容。
有时候鹿听晚还会搬个椅子磕着瓜子在窗户那吃吃瓜。
''嘟嘟嘟嘟。''
楼下不知道怎么地,车一直在打鸣。
鹿听晚微蹙眉毛在床上翻转了一番
''艹''不禁骂出来声。
鹿听晚直接掀开被子,急促的走到床旁将纱窗打开。
大喊''哪个狗娘玩意儿,知不知道扰民了啊,声音这么大,赶着去投胎啊。''
楼下的人闻声探去就只见上面那张惨白如鬼,红唇如妖似的脸,还有那乱糟糟的长发挂在窗前,顿时鸦雀无声,心中冒冷汗,不知道谁喊了句''有鬼啊。''
……
鹿听晚刚蹦完迪回来,因为灌了很多酒,脑子还没清醒,妆还没卸直接倒头就睡了。
鹿听晚说完,窗户一关,窗帘一拉,钻进被窝,然后俩眼一闭,爱咋咋地。
此刻,外面没有动静了,不知道是被话唬住了还是……被人给吓住了。
鹿听晚可不想管那么多,安静了就行。
清晨
床上的女人不情愿的睁开了眼,拿起旁边的手机。
发现有近几百条未读消息。
【何大傻逼】:鹿姐你去哪了啊啊啊啊啊啊,你不会想不开了吧。
【宋琰】:听晚你还好吗,我找去了你家,邻居说,你们搬走了,是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省略龙套)
【尤小溪溪】:鹿鹿,宋琰来找我了,一直在问你的消息,他求了我好久,要不要告诉他,毕竟……
鹿听晚看见消息轻挑眉。
【一只大碗】:可别,好不容易摆脱了他这个腻歪精……而且他在我这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的,这对我对他都好。''
【尤小溪溪】:那我总得瞒过他吧,我感觉他都要疯了。
【一只大碗】:你就说……就说我出国了至于去哪个国家,你随便编一个吧,说再也不会回来了。
【尤小溪溪】:……好的吧。
回完了该回的消息,鹿听晚也准备去洗漱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鹿听晚当然没出国,她现在在离云城1700多公里的华城。
因为父母工作原因不得不转学来到这里,她来这已经有一个星期左右了,等到转学证明办好,她已经摸索好了附近所有的酒吧,夜店,凡事能嗨的地方。
她,鹿听晚是谁——Nightclub queen
这不,昨天晚上,又认识几个帅气的男孩子,喝到凌晨才回来,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记得都长什么样子……但,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洗漱完毕,镜子中女孩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将头发撩起扎起来,少许碎发散落在耳朵旁,显得青春活力。
穿上刚好到膝盖的百褶裙,配上长筒袜,白色的运动鞋,背上棕色的书包。
经过客厅,鹿听晚瞟过餐桌上的早餐,掠过。
鹿听晚的母亲是一名警察,父亲是一名医生,俩个都是这种早出晚归的职业,他们俩都不怎么能碰上面了,更何况鹿听晚了,所以鹿听晚跟父母的关系并不向其他家庭那么融洽甚至有些……排斥。
小时候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她没有爷爷奶奶,于是乎后来父母请了一个保姆照顾。
长大后,鹿听晚渐渐的不想让人靠近自己的内心,也不喜欢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叮。''
手机信息''鹿听晚您好:鹿有钟于2022年6月10日22时向您尾号后四位为XXXX的中行账户发起人民币20000元的转账,请注意查收,本短信不作为入账凭证。
【鹿听晚】:晚晚,我给你转了些钱,你要好好的知道吗,没钱问爸爸要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在新的学校要好好读书
【一只大碗】:嗯,谢谢爸爸
鹿听晚其实跟父亲还是能聊一点的,跟母亲向之梅是一点也聊不下去,一聊天就跟点燃火线似的,一不小心就爆炸,然后吵的不可开交。
因为自己总是,不是因为打架,就是因为跟人起冲突,三天两头的往警察局跑。
当然每次拘留自己的是她的母亲,保释人也是自己的母亲。
每次都要大吵一架。
……
因为起的比较早,外面还是晓雾弥漫,远处看去公交站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坐了15个分钟的公交车,好不容易到了。
远处看过去
华城一中
很大一块门牌石
不愧是大城市,比云城十三中气派不少
父亲告诉自己,转学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现在只要去教导处找一个叫高亮的老师就行了。
鹿听晚背着书包,凭着每个学校应该地方都在差不多的地方的理念,成功……迷了路。
学校种了很多栀子花,很好闻很好辨识的味道。
现在应该是上课,学校安静的很
鹿听晚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这不远处应该是教学楼。
鹿听晚远远望着,打量着这栋楼。
突然她透过窗户看见了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校服,徐徐走向黑板。
鹿听晚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不自在的想要靠近,再恍惚,她已经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班级门口了,她偷偷的看着。
只见,纤长的手,铿锵有力的在黑板上写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突然一股凉意的眸子看了过来。
他,发现了自己!
裴靖川余光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向那方向,就看见一只活像小鹿的女孩背着书包在门口四处顾着。
他微微点头,女孩似乎奇怪的看着自己,然后微微一笑。
裴靖川愣了,粉笔不知道何时断掉了,他认出来了,是她,那个每天都心心恋恋的,做梦做到疯的,然后满身热汗的醒来,久久不能忘却的那个人。
裴靖川去年去过云城一年,唯一真心疼爱自己的奶奶去世了,裴靖川在那一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无助。
七岁的时候,裴靖川母亲就因为鼻癌去世了,葬礼当天父亲没赶回来,说是在外地回不来,但七岁的裴靖川从大人避讳的言语中得知,他那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一个人深夜买醉,将眼前的一瓶瓶,全部灌入,冰冷,刺激,经过食道,刺激大脑,裴靖川才不那么难受,但眼泪还是不自主的出现在眼角。
突然,裴靖川,瞄到前方,一个女人,烈焰红唇,性感且张扬,笑容妩媚,风情万种,就是这眼前的景象死死抓住了裴靖川此刻的心。
那女人似乎看出了裴靖川的难过,显得有些局促,她,穿过人群,递过去一张纸给裴靖川。
裴靖川看着眼前的小手,递给自己一包纸。
怔住
女人见裴靖川没所动静。
裴靖川只看见,女人拿起纸,俯身而来,小巧的手捏着纸擦去裴靖川眼角的泪。
然后听到她轻轻说道''别哭了,这么帅气,再哭,就会变成小青蛙哦。''声音软糯又蛊惑。
裴靖川顿时被她这青蛙逗笑了,现在想想,怎么会有人把他比作''青蛙''
自此以后,每个夜深人静,月朗星稀的晚上,裴靖川一闭眼都会想起女人的笑容,女人的声音,然后渐渐入睡。
她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在梦里,她还是那么风姿绰约,魅惑,张扬,自信,将他一步步拉下绝望推向另外一个深不见底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