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半杯水

“有事？”小女孩从门缝里警惕地看着来人。

焦异望向白夜光。

白夜光目光移向谢星川。

谢星川……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啊？！

终究是是晒干了沉默。

“呼……算了。”小女孩拢了拢衣袖，“后面有花，自己剪，别来烦我。”

那个人说过会有人来找她要“通行证”。

说完她便把门关上了。

谢星川：……

“所以我们……”来干嘛的呀？

焦异没好气地鄙视谢星川，“后面摘花呀？还能干嘛，傻子。”

“嗯。”白夜光终于发声。

谢星川：可恶，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QAQ？

———………………———

“啊！不要过来！不要！求您……求——啊！”

被致幻剂侵扰大脑的少女跪在地上求饶，刚刚平静的表象被打破，她终归是如狗一样乱叫着。

扯起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头皮被牵扯的痛感被药剂放大了数十倍，她只能扭曲表情，流下泪水惨叫。

“怎么？不会说话了？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啊？！我妈不要我？哈哈哈，只有我不要别人！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他使劲儿地踩着脚下的身体，每一处，毫无同情，毫无收敛。

“不愧是第9区的下等人，跟蟑螂一样生命力顽强，这还没死，哈哈……要是把你脖子踩断了，你还能活吗？”

“你看，都紫了，你喜欢这颜色不是吗？啧啧啧，这样子比之前更好看了。话说回来，你才成年吧……正好……”

他一边继续践踏着脚下的少女，一边解开松散的扣子……

“呵呵……”

———………………———

“傻缺。”白夜寻随手把空了的注射器一抛，正中室内画上的花朵中心。

嗯？蓝罂粟吗？应该叫绿绒蒿更为准确，而其中多刺绿绒蒿正好能活血化瘀、清热镇痛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治治这神经病脑子里的淤血。

不管那个爬在地上又拱又叫的类人生物，她去洗了下手和脸……嘁，果然下巴被掐青了。

白夜寻直接用指甲划破淤青处，鲜红的血顺着伤口冒了出来。不过很快，伤口自动愈合了，不留一丝痕迹。

她清洗了脸上的血迹，又回到毛闻楚面前。这下是她俯视他了。

“呃啊……呵呵……哈哈——”

还有些胡言乱语就不方便描述了，反正这位自称清醒的类人现在已经不再清醒，被自己“最爱”的致幻剂所俘虏。

不过一想到被这种东西YY，白夜寻就浑身不舒服。但是，她是个正经人……所以……

“不——不要……”幻想中的人在向他求饶。

“呃……不——滚……啊……”现实中他在朝正踹他的白夜寻求饶。

脚踢累了，她抡起旁边的花瓶“轻轻”一砸……哎呀，这脑袋太硬了吧，花瓶都碎了。

“呃啊……”毛闻楚脸被血模糊了，发出微弱的声音。

“嗯……”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误），她是不是该……

室内灯光本就暗淡，大概是这样的灯光更能滋生人们的邪念，所以毛闻楚常常喜欢在这里“玩耍”。

白夜寻避开血液流淌的地方蹲下，琥珀眸在暗淡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笑着说：“下辈子别去畜生道，脏了小动物们的世界可不好——”

“开玩笑的~唯物主义的世界可没有轮回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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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回来了？”

白夜寻悠闲地喝着温水朝他们打招呼。

“呼呼——你什么时候回的？”谢星川气喘吁吁放下身后抗的口袋。

白夜寻嫌弃地驱赶他，“离我远点。”全是香味，太熏了。

身上干干净净，沾染味道极少的白夜光和焦异没有受到驱赶，反而是白夜寻一人给他们递了杯水。

谢星川：搞孤立是吧？真可恶！

“拿去。”白夜光推了一杯水给谢星川。

谢星川：“……谢谢。”

可恶，他这是被PUA了吗？居然因为一杯水而感到开心。

他稀里糊涂地跟着白夜光和焦异两人办事，全程做苦力，又是摘花又是抗回来，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白夜寻又是去了哪里？白夜光怎么慌都不慌？他们提前商量过吗？焦异也是……怎么就瞒着他一个人？

谢星川不理解。

“诶，谢星川，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白夜寻说。

“嗯嗯！”谢星川猛点头。

简洁来说，就是白夜寻故意在街上晃荡准备自投罗网，中途发消息让焦异去看看人流量最大的那个地方，然后……就交给白夜光去判断，毕竟她当时已经被“抓走”了。

“谢星川，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吗？”他以后想做什么？这……

白夜寻晃了下已经空了的水杯说：“不用规划太大，也不用想得那么复杂。随便想一个，你自己想做的就行。”

他捏紧了半满的杯子，一下子什么也想不出。

“我能……跟你们——”一样吗？

“不行。”白夜寻猜到这小子就是不想思考直接抄作业。

“……”那他该……

哗啦啦……

白夜光拿起小水壶给为谢星川倒水，随着温水缓缓注入，白夜光说：“要不然空着，要不然满着，只有一半能做什么？”

“有点东西，但不多。”说完，白夜光放下了水壶。

“……”谢星川呆愣地看着手中的杯子。

水面波动过后，又归于平静……不，没有平静，因为他的手在用劲儿。

“我知道了——”那一瞬他其实什么都没想明白，但又什么都想明白了，正准备将这种感觉宣之于口时——

“哈啊……困了，我先回去睡了。”焦异跳下板凳，打着哈欠。

白夜寻也点头，“嗯，很晚了，该睡觉了。晚安。”

“我——”谢星川还想说什么，就只剩门关上的余震了。

“唉……真是……哈哈。”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但好轻松，比刚逃出第5区时还轻松。

他或许知道最近为何有些躁动了……说白了，就是自己找不到方向才会这样。

其实他也没想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只是他突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感觉，让他眼前的迷雾散了不少。

既然如此，他的目标就是去找以后要做的事吧。

虽然是半杯水，但无论是空杯还是满杯，都只需一点减少或添加，不就能达到了吗？

他今天，应该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