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把钥匙归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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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毛栗立刻低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结结巴巴,“她去了枷连城,那里女子为尊,我们去,会跟朝廷作对。”

江湖中人最怕和朝廷沾染关系。

“你这样大动干戈,打草惊蛇,你觉得你没有惊动朝廷?”眼睛有些尖锐,不削一顾扫了一眼毛栗。

“若是让上人知道,你…杀了名门正派,还强词夺理,会是什么后果?”

毛栗不敢抬头,身子有些颤颤巍巍。

上人是暗梅山桩的主子,他们都是下人。

毛栗急忙拉住廖从,跪地前息,哀求,“廖从我知道错了,你一定不要和上人说。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脖子上还有脑袋。”

廖从视线撇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先训练女精英,想必拿着“钥匙”的女人,都会跑到枷连城躲着,如今一把钥匙出现,第二把也已经被青山发现,我们只要拿到第二把,暗度陈仓,逼到一把。”

“不久后会陆陆续续出现第四第五……直到第八。”

毛栗脸色骤变,咧嘴笑,“威武!廖从威武!我这就去训练女精英来个混水摸鱼进入枷连城。”

廖从点头,呵呵笑着,笑里藏刀。

他的野心很大,要得就是先帝藏起的寻宝图,找到宝箱,成为第一高手。

一个臭丫头就想阻止我霸成事业。

臭丫头思追正躺在客舍床上,夜不能眠。

(该死的失眠找上我!)

思追就算躺在21世纪柔软的大床上也经常失眠,焦虑。

每日只得吃几粒安眠药才能睡下。

怕冷,怕光,怕声音,怕热。

这里没有安眠药,如何翻来覆去,如何酝酿睡意都没有一丝睡意。

直到寅时才紧闭双眼睡下。

清早便被噪音所醒,这几日她睡也睡不好,毫无睡意就拿刀在客舍后院练刀。

(折磨。)

几日过后,她站在街道上,稳住脚步,深呼一口气,就在刚刚,她去药铺买了些失眠的煎药,就在此刻,她的药无了,被一个男子顺手牵羊,“牵”走了!

而此时她眼下一抹乌青,迷迷糊糊被失眠折磨的不成话。

她手握刀,冲上去。

不料那人不怕,还嬉笑一声,身轻如燕踩着轻功上了屋顶。

(抱歉我真的会上!)

思追一下清醒不少,她右足一点,“飞”上屋顶。

“啧,小精致长得真东西!为何抢我药!”

“药?”那人有些疑惑看着手中的煎药。

仿佛这不是他找到东西。

煎药如同旧欢一般,一丢,人就向别处跑去。

怒目瞪圆的思追,立刻下来,拿药…

药被高挑的白衣墨发,温文尔雅的男子接住,他剑眉星目巡视一番,四目相对注视着思追。

思追将刀入鞘,眼底闪现诧异,“竟然是反派。”她嘟起小嘴低声嘟囔。

“你的吗?给。”

“是我的,谢谢谢谢。”思追萍萍点头。

男人白皙的皮肤透露一股病态,点了点头,笑盈盈。

“若是想感谢我,就以身相许吧。”

思追如同钉子被钉在地上,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反派,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夜宁眼里,她苍白的脸,眼下疲劳的乌青,从屋顶上跳下来。

她就是女帝要我杀的人,看起来不堪一击。

思追略加思索缓声后即换上了笑脸,(也不是不可以,抢女帝夫君……反派啊,反派有了天下不就有了?)

轻咳一声后,“好啊,我娶你。”

夜宁错愕片刻,好淫意的女人。

缩在衣袖里的指尖,紧绷到发白,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她。

(我有这么可怕吗?)思追嘴角抽了抽。

“开玩笑的,哈哈哈。”思追尴尬的脚趾扣地。

“……”

持续几秒,“下次,娶我。”夜宁挤出笑。

娶他。

思追目送夜宁“仓皇逃离”,嘴角收起。

(女帝出动出击,安排了反派来,这绝对不是巧合,我敢拿第六感赌。)

(反派的连刀很牛,我又感觉自己如同被宰的羔羊了。)

思追瑟瑟发抖。

熬了几天药喝,果然好多了。

思追心里盘算着,她毅然决然拿出,木画雕刻的檀木盒子,里面整齐归放着厚厚的银票,这是美男师尊娶媳妇的钱!拿出踹进腰间荷包,买庭院去!

看着庭院深深深几许,眺望着。

“就它了!”

“得嘞!”接过思追的银票数着,拿出地契给了她。

思追走进自己的闺房里,家具齐全,院子宽敞而大,草木被地主派的人修剪的很整齐。

5室3厅打理得瑾瑾有条,走进厨房,舒服伸了个懒腰,“不会做饭。”几秒后她又淡定走了出去。

想买些衣服说去就去。

思追关上院门,走在街上。

“糖葫芦,冰糖葫芦!”

“让一下,让一下,谢谢谢谢!”

有人飞奔在街道上,有些人的货物被打乱,那人不敢回头,只能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男人冲刺着,从货物飞跃而下,跌跌撞撞奔向不知情的思追。

“彭”思追的左肩被狠狠撞了一下,没等反应来,身后的几个女子,又撞了亿下。

思追额头布满黑线,抽出背后的刀柄,一跃而起,跟了上去。

巷子胡同里,那里是条死路,女子将温修团团围住,执剑而砍上去,等到剑快落下,思追双手一挥,刀一个盘旋打断了女子的剑,刀子插在墙壁上。

温修睁开了眼睛看她,见状立马躲在思追身后,“大侠她们不明是非的就要杀我,你可要救救我。”

“闭嘴。”思追扭过头,对他沉声道,双手展开护着他。

“不要多管,小心你的命!”那女人狰狞,喊。

思追一个箭步拔出刀,只可惜刀前断了一半。

“………”

“小心啊后面,大侠。”

思追挡下那剑,下段踢,用力迎风挥出,那些人连连后退,几人对视一眼,撤!

“不是要杀了我,跑个屁,怂包。”思追扔下刀,双腿一踢一中,侧与飞之间,她提起掌风,一掌接着一掌,几人口吐鲜血,倒下。

“啧,苍蝇采蜜,装什么蜂?”思追唇抿成一条线,额间黑线早已消失不见。

“没事吧你。”未等思追开口,温修抢了她的话。

“无碍。”思追看着断刀,心中感慨万千,(好好的刀用了不下三次就无了。)

温修看了一眼她的刀,“你救我一命,一把刀而已,我会还给你的。”

“这刀是师尊想生辰给我的,他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方才你撞了我一下,很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救你又坏了刀,你得赔是理所应当。”

(对于原主有意,对于我“毫无意义”。)

温修点头如捣蒜,“那是肯定的。”

“我就好事帮到底,把尸体藏起来。”思追看向他。

温修和思追合作没过一会,尸体就藏好了。

温修一抹伤情向思追款款走来,“谢谢你。”

思追耳朵一竖,只听温修走路时发出“叮叮当当”的音色。

恍然大悟的思追想就地逃离,而且还是“飞”的一下逃走。

温修长的阳光干净俊逸,一身素白衣,脚环发出叮叮当当的音色,格外悦耳。

思追刚抬步想要疾步而去,温修叫住了她,思追一整个慌张,温修不好意思,默默取下脚环,在思追转过身来递了上去,“送你。”不假思索,没有多余动作。

在他的柔声听的一丝笑,思追心乱如麻,假装不认识,“送这个脚铃铛给我,呵呵,我可以不要吗?”

是的,没错,这是第二把钥匙,两圈金色脚环,挂上两个叮叮作响的铃铛,环上和金莲一样刻着复杂的花纹。

温修咧起嘴角,“定情信物,你娶我可好?”

(我€¥#££$&&&**!)

“我家中已有满室,儿女双全。”思追努嘴一笑。

“哦,那我想送你…”温修牵起嘴角,泛泛看着她,语气中多了一丝失落。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乱于心,不困于情。)心中默念几遍,抬头对上温修那精雕细琢的脸。

(当我没说。)

“我不能要。”

少年垂下头,睫毛遮盖住他眼底的情绪,“我没法保护它,我也恨它。”

“这个脚环是传闻中的第二把钥匙,一场火,让我家被满门烧死,因为它,我好恨它,可你知道吗,它是我们一家用命在守护的东西。”

温修将事全盘托出,眼角微微泛红,“咳”思追轻轻咬了下唇,为了缓解尴尬,她轻咳小声,打断了沉浸在自己的过去温修。

“那我…我收下了。”思追心里不是滋味,这玩意如此害人,我就收下,将仇人视线转移在我这里,只要我努力练刀,洗白与女帝之间,攻略与反派之间,杀了暗梅一窝,天下就能太平,任务也不是特别难。

回过神来的思追,脚裸多了一个环,对视一眼温修,温修眼中多了份愉悦。

(?)

(!)

(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砍!)

“在下温修,如今落的一个无家可归,枷连城又是女子为尊。”言下之意很明确,我无家可归,可否帮人帮到底,除了娶我之外,我还可以让你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