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人贵自知!”
苏向感叹道:“行吧,我会把这个问题告诉你,不过得等到你把这些后续的分析完成以后。”
纪方华哈哈笑道:“一言为定!”
…………
苏向一家吃过午饭就走了,纪方华和纪寿安收拾完客厅,在客厅中闲聊。
“这个苏向是真厉害,以前他来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纪寿安不由感叹道。
纪方华撇撇嘴道:“苏向来咱们家时我们还在上高中,那时候我们俩就是俩学生,你能看出来啥?”
纪寿安心中按耐不住的好奇,不由问道:“苏向到底到底跟你聊了什么?昨天之前你还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今天就满血复活了?”
纪方华对于自己父亲这样,是真心无语,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昨天也是这样对待苏向的,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纪方华决定下点猛料:“也没什么,就是回忆回忆过去,感叹感叹现在,展望展望未来。中间再来几个荤段子,心态就这么慢慢调整过来了。怎么,你想听听我们俩说的荤段子?”
纪寿安额头上青筋跳动,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温柔无比:“华啊,还记得你第一次下河洗澡吗?”
纪方华顿时正襟危坐,干笑一声:“爸,真没啥,我们真就随便闲聊着不着边际的东西,我压抑久了,这一释放就好的多了。”
纪方华第一次下河洗澡,被纪寿安揪回去后,品尝到了源自父母深沉的爱,男女混合双打套餐。
纪寿安不为所动道:“你搁这骗鬼呢?心理医生都换了几个,怎么,苏向比专业的心理医生还牛?”
纪方华颓然叹了一口气,心中感叹老爹果然不好糊弄,这才不情愿道:“好吧,你猜的没错,苏向跟我说了一些事。苏向说,他有办法修行,修行到一定的境界就能看到鬼魂,到时候我就能看到瑶瑶了。”
纪方华警惕的看着自己老爹,准备随时暴起逃亡,心中自言自语道:“老爸,我真没撒谎,研究出灵魂,可不就有办法找瑶瑶了?谁敢说这不是修行?”
意外的,纪寿安却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真是这样说的?”
纪方华虽然意外父亲的反应,不过这样一来就不必再过多的浪费口舌了,当即就将昨天晚上苏向所说儿时遇见鬼的事情说了出来。
纪寿安的反应让纪方华有些迷糊:“这么说来,苏向真的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啊!”
纪方华疑惑道:“爸,你真信他说的啊?这明显就是封建迷信思想,这世上哪有鬼!”
纪寿安冷哼一声道:“那你和苏向还推理了一早上的灵魂?”
纪方华不可思议的看着纪寿安:“老爸,你跟踪我们?”
纪寿安不满道:“什么叫跟踪?怎么,只许你们俩去钓鱼,不许我去啊?你们俩自己不知道收声,怪我?”
纪方华小心翼翼问道:“爸,早上我们俩的话,你全听到了?”
纪寿安冷笑道:“我不仅全听到了,我还知道你如今欠缺的那个领域是什么!”
纪寿安不由回想起苏向走之前和他的谈话,心中再次升起对苏向的好奇。
纪方华却慌了:“爸,苏向的事,可不敢往外乱说啊!”
纪寿安再度冷笑:“你以为我是你?混蛋玩意,你老爹我可不是那乱嚼舌头的人!还有,你就不想知道苏向说的,你欠缺的那一部分?”
纪方华狐疑的看着自己老爹。
纪寿安恨铁不成钢道:“苏向都说的明明白白了,鬼神之事,鬼神之事,你怎么就当耳边风呢?”
纪方华闻言,不由委屈道:“我又没见过鬼神,你让我怎么信?”
纪寿安仔细回想一下,发现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自己把他们兄弟俩保护的太好了。
“行吧,今天我就跟你说几件我亲身经历过的事。”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勉强能活下来,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饿着肚子的。所以那个时候,我和我差不多大的伙伴,都会想法设法的找一些能吃的东西填饱肚子。当然,去地里偷东西是不敢的,那个时代要是偷东西被抓到了,被打个断腿断胳膊是很正常的,就算打死也算你倒霉。所以我们只能从其他方向找办法,包括但不限于鱼、鸟蛋、爬猴、蝗虫、以及一些能够食用的野生植物果实和花蜜。”
“通常我们都是十几个人一块,像一窝小土匪,去咱们村东边塘口的那块荒草地上,根据时节不同找的东西也不同。夏天快要入秋的时候,荒草地上蝗虫很多,个头也很大,把蝗虫用草串起来烤熟,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就是美味佳肴,还能补充我们紧缺的蛋白质。”
纪方华眼巴巴的看着纪寿安:“老爸,咱是不是跑题了?”
纪寿安不由摇头自嘲:“有了你哥时,咱家的生活水平就已经足够好了,你们俩都没经历过这样的童年,现在看来,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纪寿安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们虽然穷苦,但每天都是快乐的,也很容易满足,不像现在的人,没有了对生活的期盼,只剩下欲壑难填。”
纪寿安看着纪方华:“华,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理解那个年代,而不是只当做故事来听。不这样,故事永远都是故事,你永远也找不到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纪方华愣住了。
纪寿安继续道:“那是一次很平常的出行,我们十几个人结伴去东塘口,一路上走走停停,玩玩闹闹。不过我晌午吃饭没吃饱,肚子饿得很,就走的稍微快了一点。”
“那时候快要收玉米了,咱们老家这边的习惯,玉米趟子中间会撒上一些高粱,高粱熟了用来做笤菽和帛。我那天刚拐过大路路口,就看到一个人在拉着高粱竿摘高粱头。我当时心里还奇怪,还没到收高粱的时候啊,而且我看着那人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我们村的,难不成是小偷?我这边刚想上去喊住那人,那人就回头了。”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人的样子:那是一个没有头的人,几节高粱竿子在那人脖子上插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上面全是长长的黑毛,两捆黑毛系在一起挂在那人脖子上的一根高粱竿子上,那圆滚滚的东西滴溜溜的在他胸口转。我仔细一看,才看清那居然是一个人头!”
“我当时都快吓傻了,眼看着那人朝我走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理智和勇气,我朝大路那边喊了一声:恁几个快过来,看看这是啥!”
“我回过头,那人就已经消失了,要不是那人掐断的高粱竿子还在地上,我都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