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忽然道：“说了这么久，我都饿了！米瑶，点几个外卖吧？”
纪方华有些无语。
一是因为苏向的转换太快，前一秒还在说量子物理，下一秒就说起了吃饭。
二是因为，我他么大老远过来，你就请我吃外卖？而且还让我老婆出钱？
米瑶倒是无所谓，拿出手机低头开始点外卖。
苏向摆摆手道：“你看，你这天才的自尊心又开始作怪！刚和你说过什么来着？吃饭是什么？吃饭是人类对抗熵增的唯一且有效的手段！别整天把目光放在实验室里，我刚刚和你讲那么多东西，举了那么多例子，有多高深吗？不都是从生活中发现的吗？可见实验并不是唯一的路，生活中处处有惊喜，只是缺少了发现惊喜的眼睛！”
纪方华可不吃苏向这一套：“别说这么多废话！你就说今天怎么招待我们吧！”
苏向颓然道：“晚上请你们吃大餐！”
纪方华这才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地点我都帮你选好了！我们来的路上有家饭店就不错！”
苏向愣愣的看着纪方华，嘴里崩出三个字：“你够狠！”
看来今天不出点血是不可能了！
纪方华不由得意道：“这话说的，就咱们这关系，我什么都不得给你考虑好啊？”
苏向闷闷不已。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苏向今天难得的提前下班，回家简单洗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被纪方华二人拉着去了那家饭店。
由于离家近不用开车，两人难得的要了一瓶白酒。当然，价格不菲。
“你就这么缺钱？”
看着苏向心疼的模样，纪方华不由打趣道。
苏向白了纪方华一眼：“有米瑶在，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又怎么会知道中下层人过的是啥生活？”
“当今这个社会，什么都需要钱，甚至吃饭喝水都要钱，没钱一个人啥都不是。没人会看得起你，任谁都可能朝你吐一口唾沫，或者不高兴了踹你一脚。你想报警，也最起码要有手机吧？就算报警了又怎样？了不起赔你点钱，你连律师都请不起，更别提起诉了。”
“有钱，最起码就有尊严，再不济能解决最基本的温饱，生存是一切的基础，这个基础，如今是建立在经济之上的。所以啊，人必须要拼了命的挣钱，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吧？”
纪方华撇撇嘴：“说到底还不是贪财？”
苏向不满道：“说贪财，你最起码得明白贪财是一个什么概念！算了，估计说你也不明白，你丫就一个生活的白痴！”
纪方华不以为意，改变了话题：“算了，不提这个。咱们还是继续讨论双缝干涉实验吧。你今天中午的话让我受益匪浅，但我总觉得你还隐瞒了什么！”
苏向闻言怒道：“你都快把我榨成干了，咋的，还想把我磨成碎末啊？”
纪方华尴尬的咳了两声，一旁的米瑶捂嘴偷笑。
“不是，我觉得吧，你既然发现了干涉图样和路径信息共存的可能性，就一定会做更加深入的猜测！我只是想印证一下和我的猜测有什么不同，主要还是想听向哥你的想法！毕竟万一将来证实了你的猜测，那向哥你可就是物理界的大人物了！”
苏向冷笑一声道：“去你的大人物！没有就是没有！”
纪方华嘿嘿一笑：“那个，今天晚上的饭钱我包了！”
苏向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转瞬即逝，随即有些勉强道：“那好吧，当然，只是想法，没有任何理论依据。”
纪方华朝着米瑶眨眨眼，米瑶无奈一笑。
“嗯嗯！”
苏向清清嗓子，缓解了一下心中的尴尬，这才开口道：“假若现在能够确定单个电子的路径信息和干涉图样共存，那么中午米瑶所说的单个电子自我干涉，就成了下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是想了很久，曾经思考过很多可能，不过最后都被我否决了，直到最近，我才确定了一个猜想。那就是，波的形状，也许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函数形式，而是类似于dna的螺旋式。”
纪方华和米瑶震惊的看着苏向，米瑶不由说道：“你还真敢想！电磁波是横波，这一点多少年前就已经确定了！你这是要推翻物理界吗？”
纪方华说道：“如果像你所说的这样，那么干涉图样应该是另一种情况。比如大量集中光束进行的干涉实验，假设光线是螺旋状传播，干涉图样不会是竖条纹，而会是程圆弧状出现大量交叉明暗的光波条。”
苏向轻轻一笑：“这个问题，很容易就能证明。”
纪方华也笑了：“你说的倒是轻巧，怎么证明？”
苏向道：“首先，先做正常的集中光束实验，确保有清晰的干涉图样。然后把双缝横向放，或者任意角度多做几次实验，再确认在相应的角度是否有相应角度的干涉图样。哦对了，集中光束源不可移动。”
纪方华怔怔无语，直到服务员上菜时才回过神来。
苏向继续道：“如此还不足以盖棺定论。还需要更加精密的单电子干涉实验，同样的，调整双缝的角度，对比得到干涉图样，是否有区别？干涉图样角度是否和双缝移动的角度吻合？如果吻合，那么光波必定是螺旋式行进的！”
米瑶此时也明白了，难以置信道：“真的就这么简单？”
纪方华叹了一口气道：“真的就这么简单！如果光波不是螺旋式行进，那么改变双缝的角度后，可能不会有干涉图样。集中光束不足以验证这一点，但是单个电子可以。而且如果光粒子是螺旋式行进，也解释了为什么电子探测屏接收到的电子时，始终无法确定其落点的问题。因为一个螺旋状的光粒子或者电子，在其波峰波谷为直径的圆中，有可能落在这个圆的任意一点。而不是以前设想的函数形式，波峰波谷下的一条直线的任意一点。”
苏向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就算是函数形式的一条直线，也根本无法通过实验得到这一准确信息。电子太小了，每一次的电子发射必定与上一颗电子间存在巨大的误差，每颗电子的落点依旧无法预测。”
纪方华摇头：“如果真是函数形式的直线落点，通过实验大概率是有可能发现的。电子探测器发射的的电子，波长相比较可见光波长很短，方向稳定性也很强，一两次或许真的发现不了，可成千上万次实验，总体有一些规矩的。也只有螺旋型波，每个电子都有无数个可能的落点，相互之间又没有任何联系，所以才没有任何规律。”
苏向哈哈一笑：“只是猜想，不用这么当真，真假等你验证过后再说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