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是一定要一查到底,到时候军方大可以用已经查一遍这个理由来阻挡。只是到时候谁都不好看,最难堪的就是互相撕破脸。李鸿有什么底气和别人撕破脸呢!
如果李鸿有足够的实力,一切当然不是问题。就算有燕江临一半功力也不会有这样的被动局面。他等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没能力翻起大浪。要是不能把这潭水搅混,他一个外来人怎么调查那么深的诡计。
“这里这么好玩,再玩玩,等过几天再去看看。”李鸿心里已经开始敲打算盘。只要有猫腻就一定有蛛丝马迹。眼前这个人给李鸿带来的敌意并不大,更像是一个朋友在叙旧。
军官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在他们看来李鸿就是一个蝼蚁,这样一个没有势力,没有能力的人在这里还能把他们掀翻?几十万大军在边疆待命,就是皇帝来了也要给几分面子。
一个钦差大臣,完全是来作秀。他能亲自来看李鸿一眼,都是李鸿莫大的荣幸。
这个军官却不像是一个为非作歹的人。李鸿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个儒雅的人,不仅仅是全凭表面映象。李鸿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也就是心心相惜的感觉。
南陌这块土地上军官倒是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奴隶百姓浇水,连小孩也不放过。而眼前这个军官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看他的官位可不低。军官有虽然儒雅,却有种不怒自威都感觉。这种人的可怕是超乎常理。如若不然就是城府深到一个地步。
“到时候恐怕就没有人带你们进去了!我既然已经来了,这一趟就一起去看一下算了。何必呢!你说是不是。”军官的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的腰间有一把配件,剑鞘上全是铭文。而且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长龙从底端盘旋而上,围绕着剑身周围还有祥云的图案。
军官卸下来,啪的一声放到桌上。
龙是皇室的象征,这把剑上有这么长一条五爪金龙。而且上面的做工及其精细,祥云更有那种飘然的感觉。
“我有权力去看。”李鸿摇摇头。看着那剑鞘上的龙纹。“总不至于都时候不让我进去吧!”
军官冷笑一声。“你知道你现在什么处境吗?等你过个几天,想找我可就找不到了?你应该好好想想。在这个世上没有实力,也没有人脉你知道叫什么吗?”
李鸿皱着眉头。“一条狗。”
军官轻蔑的撇了撇窗外。李鸿起身走到窗边,向下看去,大概一百来名黑甲士笔直的站在那里。就连他们身边的马也是一动不动,这样的军容已经诠释他们绝对的执行力。
同许多百姓一样,李鸿知道黑甲士。在这样的军队面前,李鸿能干些什么?他不过只有一个燕江临而已。杀了一个大皇子还是无济于事,杀了一个将军也无济于事。这片土地只有彻底的翻天才能结果这种剥削与压迫。
浮国皇室虽然残破。可他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吗?现在可已经自身难保。每个人都想杀了他,每个人都想利用他。自己一步步坚持的走过来,却导致自己已经走上绝路。
如果和这些人合作,指不定将来是什么结果。这些趋于利益的人,是绝不能相信的。
既然各怀鬼胎,就各怀鬼胎的利益驱使他们。他看着坐着的军官,微微一笑。与大皇子相比,眼前这个隐晦的橄榄枝似乎要靠谱一些。
大皇子哪里有人性?他眼中只有自己和仆人两种。没有其他中间缓冲地。他的侍卫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批。
“我先不去那里了,我刚刚来还没见过将军。我们这就出发去看看。毕竟都是卫浮国效命,我刚来不第一时间看看说不过去。”李鸿慢慢的走到桌子面前。摸着那把长剑,还未接触到那剑鞘就有一种森然的寒意。
“这把剑可是厉害啊!哪个国家的。应该不是浮国的吧!”军官任由李鸿摸这那一条五爪金龙。这上面的工艺之复杂,不是浮国这种国家能锻造的。精细的铭文,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是浮国文字,却一个栩栩如生仿佛有各自的意识。
军官哈哈一笑。这个李鸿看起来特别有意思。
李鸿想要在这里站住脚,就必须要有一个依靠。不然他不能站稳,也就无法探索这里面的猫腻。这算是李鸿摸清楚的第一步。
三人走下楼梯。烽火台外面的太阳炽热的疯狂。鸟都不愿意在白天出来飞,茫茫一片被太阳热死的荒草,黄色的显得又格外热。
军官带上自己的帽子,翻身上了自己的黑马,黑马的前蹄在地上哒哒的踏了几下。溜黑的马头,漂亮的像是雕刻的黑晶石,没有一丝杂质,毛发的色泽像是刚刚在寒江里洗过一样。
“去,到这里牵两匹上号的马过来。”军官习惯性将帽子压低。保证那太阳不晒到自己脸。
守门的士兵立刻跑进烽火台里,牵出两匹棕色的马匹。它们不老实的扯动着士兵手里的缰绳,发出低低的嘶鸣。马蹄格外烦闷的踢打这地上的泥土。
李鸿手里牵着那匹看着非常老的瘦马。摇摇头。“我还是就这一匹马吧,我习惯骑它,它跑的也不慢。燕江临你骑哪一匹?”
燕江临叹息一口。十分不情愿的牵过一匹看着听话一些的棕马。摸了摸它的鼻子,为它把脖子上的毛发理顺。脚胯上一翻身人稳稳当当的上去。
老马非常配合李鸿,坐在老马背上有一种安逸的感觉,虽然它跑的不是很快。但真好和了李鸿的心意。
李鸿还不知道将军叫什么,但对于军方的行为李鸿很是看不过去。现在这个年代早就没有什么奴隶,可刚刚进南陌看到的那一批人,却活的连奴隶都不如。老人干瘦的身子,和身上的伤痕。以及人群的麻木,可见这是怎样的经历才催生出这些人民。
南陌的人已经看不到光,只能在这残忍的剥削中消亡。
他们身后被马蹄扬起一阵黄尘。这一条路上没什么人,就连农民也没看见。倒是看到一些枯死的大树和酷热难耐的乌鸦。乌鸦嘎嘎的叫声,非常难听。
远处乌泱泱一片营寨,上面还插着很多浮国战旗。还有一些岗哨。
在那个皇帝的统治下,还能有这样一只可以打战的军队。绝对是难能可贵,李鸿毫不怀疑皇帝的混蛋程度。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将军就尤为厉害。这样的军威,不是腐败能够滋生出来的。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对于军队的认识还真要好好估量。皇帝派自己来这里,剑锋不就指着这将军吗?
岗哨看着领头的军官,他双手都握着黄色和红色的信号旗。右手朝左边打了两下。右手的红旗举高。
很快一些士兵在军事建筑上跑动起来,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
在他们到大营门前时,大门已经被推开。直接冲进大营。
所有士兵都在在太阳下操练。汗水从脸上滑落,滴到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斑点。每个人眼神都是坚毅的。手里的枪李鸿觉得自己打不过其中任何一个。
他们有一种血性,这是军队最为需要的。
李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震撼的场面。一声声呐喊的杀,燕江临都为之动容。这种杀气是血里面凝练出的。
军官拍了拍自己黑马上的灰尘。“带下去,你们也都回去。”他命令黑甲士全部回去。
看着李鸿两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军官倒觉得很自然“跟我来吧!将军早在大账里等着了。你这匹老马跑的还真是快!”
李鸿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被士兵接过马的缰绳,将老马远远牵走。
中军大账,一路士兵看到军官没有阻拦。撩开帐布,里面是一个中年人,穿着铠甲正看着面前的地图。可以看见他的头发已经有些染上了白华。
三人来到他身边也没有发觉。军官并没有打断将军的思考,而是和李鸿他们立在一旁等待。没有交流,却在瞬息之间达成默契。
这样一个好将军,值得他们尊重。把军队训练成这样,要耗费多少精力。长年还和陈国打交道,没有一个好的心理素质恐怕没几天就垮了。
过了许久,将军才开口“都来了!比我预料有些早。你说说这个地形适不适合我们做埋伏。最好在这里让陈国的修士吃一个大亏。不就是什么狗屁真气,到了战场还得我们的战士。”
那是一个山谷,如果把陈国修士困在里面,还真是关门打狗的好地方。但这里距离陈国比较远。对方不太可能深入到这里。
这应该是将军对于地形的一次思考,而不是真的要在哪里进行埋伏。
这一带地形相当复杂,所以一些重要标志性的地方都要仔细研究。才能应付战场上的变故,那时候可是瞬息万变。一不留神一个机会就溜走了。
陈国相比浮国,最强大的优势自然就是修士。这些有能力的“人”比黑甲士还要不好对付。对此浮国军士界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有一只修士队伍,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