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领导是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不高有些消瘦,他来后立马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让我当着全部所有服务人员的面,按他讲解的服务流程在一旁做演示。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我极力地配合与尊重他,他以为驯服我要花些时间的,不想这么顺利,所以后来的工作中,他也就不再刁难我了。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小算盘,我才不要那么傻,与自己的领导去杠,要不玉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他这个年纪的人一般都见多识广、老奸巨猾,也许工作能力不怎么样,但害人的本领肯定不低,我是来工作求财的,又不是来争强好胜的,只要我的工资没变,职位低就低了,反正我以前也只是个部长。
算下来我还是赚的,我干嘛要没事找事,而且现在他来了,我放假时再也不用回店里了,我还是个年轻人呀!也会贪玩的,虽然我也想搞好自己的事业,但我还不想这么拼命。
另外,我也想看看,由他身上能学到什么知识,毕竟将来我还要在这个大城市里混下去,山不转水转,谁知道将来会与谁合作,还是与人为善最好。
新来的经理姓杨,杨经理看我对他的态度非常恭敬,最初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但随着时间,他觉得我真的是真诚的,无论任何时候都很配合他,他安排的事,我就算有意见也会非常客气与他商量,渐渐地,他就不对我防备了。
也常与我沟通,并且还教了我不少知识,原来杨经理是专业做中餐的,他由年轻时就在中餐厅工作,做了几十年的中餐酒楼管理,但对日式餐厅相反不熟悉。
并且对于与年轻人相处也不太善长,他的一些作风,很快让餐厅许多人都意见很大,比如他很迷信,一来就买了大量的花花草草回公司摆放,什么金钱树、招财树、富贵竹,天天像在摆阵一样,摆完这个摆那个。
然后门口的迎宾,如果他觉得哪天生意不够好,他会说迎宾今天气色不太好,苦着脸,笑容不灿烂。
又买了招财物放在收银台,每天要收银员擦得很干净,有时看到一点灰,就指责收银员说难怪生意跟不上,就是她们晦气,又批评厨房的出品,不是速度跟不上,就是质量不够好。
所有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只有我不气,我觉得挺好的,以前我对他们都太宽容了,因为我的实力不够,我不敢过于得罪他们,他们都太蹬鼻子上脸了,现在杨经理来,算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所以,只有我,对他是真心言听计从,他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如果遇到不妥的,我会对他好言相劝,而他也很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因为他觉得我是他的铁杆粉丝,他不能把我也给得罪了。
但不想不到一个月,吴总居然把他辞退了,吴总也看不惯他的一些行为,因为这种老干部非常顽固,自认为自己经验丰富,与老板谈话时,也是半步不肯退让呀!
哪像我,老板说啥就是啥,虽然有些事,我不认同,但我表面还是会答应,大不了阳奉阴违,事后,吴总也会生气,但他细细想想,最少我的出发点都是好的,所以,他也就不与我计较了。
我这人,不喜欢跟身边熟人闹矛盾,能让就让,能忍就忍,除非你把我逼急了。
我总觉得有缘相聚时,就要好好珍惜,因为很有可能在某一刻就各自天涯,再不相见,可能是我的生活太多离别了,所以,让我特别珍惜当下。
杨经理走后,我又做回经理的职位,但杨经理却为我打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基础,因为他的严厉,当我再接手时,根本不需要做太多,只要保持他留下来的严格制度就好。
所以,他走后,我基本没有改变什么制度,这个管理呀,由宽松到严格是很艰难的,但由严格到宽松就很容易,如果我选择宽松的治理制度,只会让我自己自找麻烦。
我觉得挺好的,我一点也不想改变,只是我不同的,会加点人情进去,我一直认为,法律不外乎人情,但人情永远也不能大过法。
所以,规定好的制度下,我们必须要严格遵守,但在遵守的同时,我也是可以有情可讲的。
重新由我管理后,所有人原本还期望他们从此又自由了,但他们很快发现,他们的生活没有一点改变,我延续了杨经理的管理方式,他们一样也很不爽。
后来,又觉得我这个人有些人情可讲,会适当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马上也很高兴,都说还是我做经理最合适,跟着我的日子要好过多了。
餐厅的生意时好时坏,一般节假日时门庭若市,平日里就凄惨得多,但总算也有些好转,虽然日均一万的营业额没有达到,可现在每天平均也有个七八千的营业额,也算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做生意哪能一上来就赚钱的,特别是做餐饮,基本都要守。
杨经理走后不久,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去不去他新场子上班,是一个中餐大排档,他说如果我去,他让我做楼面经理,我拒绝了,我想我暂时还不想做大排档。
我的工作环境不能越走越低了,在这里上班,我已经很嫌弃这里的客人不够档次了,更别提大排档里随手扔垃圾,随地吐口水的客人,就那种吵杂邋遢的环境,我肯定受不了。
“嗨!彬儿!”
我回头看到两位英俊潇洒的帅哥,站在门口对我叫喊。
“吃饭了吗?”我走上前去问道。
“刚吃完,在蒙地卡罗西餐厅吃的。”
“哦,干嘛不来我们店里捧场?”我问道。
“我们不喜欢吃拉面。”
“也有饭呀。”
“不合我们的胃口呀,彬儿!我来你店里捧场,完全是因为你,我才硬着头皮吃的,你知道我只喜欢吃鸡肉,每天无鸡不欢。”梁子恒油嘴滑舌道。
“切!你们反正天天在外面吃饭,还不是轮着吃。”我翻了一下白眼。
张毅看了看手表,道:“我们要去上课了,彬儿!再见!明天再来你店里吃饭。”
梁子恒也对我挥了挥手,然后俩人向前走去。
我望着这两个男孩的背影笑了笑,返回店里。
东洋之风日式料理,来吃饭的八成是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中又有大量的中学生与大学生,在这里上班将近三个月来,我觉得我仿佛回到了校园里,因为我在这里居然收到了大量的表白情书,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
信的内容几乎都是千篇一律,都是说一些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之类的话,可我是一个早熟的女孩,虽然我今年才十九岁,但我一直觉得我已经二十九岁了。
所以,对这些校园学子们的表白,我都是一笑置之的,并且我还告诉所有人,我是有男朋友的,我很爱很爱我的男朋友,将来只想嫁给他,并且说他们在我眼里都是小屁孩,请小屁孩们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但这群人中,有两个男孩,就是刚才站在门口叫我的梁子恒与张毅,他们就像两块狗皮药膏一样,有事没事就来我面前晃,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他们说我又没结婚。
我说我只爱我男朋友,他们说没关系,他们也只爱我,我说我不喜欢他们,他们说没事,他们不介意。
时间一长,我们也就成了好朋友,他们虽然有些像狗皮药膏,但却一点也不恶心,相反彬彬有礼,加上他们俩人都长得高大英俊,谈吐幽默,总能把我哄得开怀大笑。
有时他们无聊时,会到店里与我聊天,跟我讲他们校园里的故事。
他们俩人都与我同龄,我们都是同一年出生,并且生日也很接近,梁子恒是八月初四,我是八月十二,张毅是九月二十六。
梁子恒现读于财经大学,张毅就读于暨南大学,但他们与我不一样的,就是他们都是富二代,他们的家都住在广州的郊区,是大别墅。
父母为了他们上学方便,在天河体育中心附近另买了一套房子,给他们上学专门使用。
梁子恒与姐姐住在新房里,他姐姐目前也在广州上大学,张毅却是自己独居,他们每天的零花钱是五百元,一个月最少就是一万五千元,但包括一日三餐。
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很忙,没有空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所以他们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决,梁子恒非常喜欢吃鸡肉,他说他每天最少要吃一餐鸡肉,只要有鸡肉吃,别的都无所谓,但张毅显得比较淡然。
张毅较高,他说他一米八,模样英俊,是近视,戴着一幅黑框眼镜,削瘦,斯文有礼,话不多,但说出来的话一般有用,能抓住重点。
梁子恒,一米七六的身高,不戴眼镜,他说如果看电影,坐最后一排就需要戴眼镜,但他近视的度数不高,只有两百多度,所以有配眼镜但很少戴。
梁子恒的身材均匀,不胖也不瘦,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非常好看,他没有张毅高,但比张毅帅,可张毅比梁子恒更有内涵。
因为梁子恒的话特别多,特别能侃,还有些油嘴滑舌,有时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是我与张毅听他独自演讲,他还特别喜欢笑,一天到晚,脸上都挂着笑容。
我觉得他就像个开心果,我的许多快乐,都是他带给我的,他们很喜欢打听我的事,总是问我各式各样的问题,特别喜欢打听林斌的事。
当听我说我男朋友是做警察,比我大四岁后,他们就大呼说我怎么找了一个叔叔做男友,我说我男朋友只比我大四岁,算什么大,我第一个男朋友还比我大六岁了。
他们二人就说我难怪看不上他俩的,原来喜欢大叔,喜欢老男人,我气得差点吐血,又说我怎么能去喜欢七十年代的人呢,这样会显得八十年代的男人很失败。
从此,他们对林斌的称呼就是警察叔叔,每次来都要问候警察叔叔,问我什么时候跟警察叔叔分手,我告诉他俩,就算与警察叔叔分手了,也轮不到他们。
他们就会叫喊,说他们有什么不好,要身高有身高,要学历有学历,要外表有外表,要钱财也有钱财,问我为什么就是看不上他们,我说如果你们能早出生几年,我就会考虑了。
他们就说我果然只对老男人有兴趣,我非常生气,问他们要不把他们的爸爸介绍我认识?他们又笑我是不是想做他们后妈?
我狠狠告诉他们,做他们后妈也不错,但不想这两个不要脸的,居然马上喊我妈,我气得差点原地爆炸。
后来我告诉他们,我只爱我现在的男朋友,别的男人我都不想要,今生只愿能与林斌白头偕老,他们说我被警察叔叔迷花了眼,还说真想看看,这个警察叔叔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我迷得如此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