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不算好脾气的人

床头的电话响了很久,被窝里伸出了一只白嫩的手,声音却是暴躁的不行。

“喂!”

不怪沈怀茸暴躁,今天她好不容易睡的早点。

沈霈的声音贱兮兮,“姐,来澄砚吗?”

“你有病?”沈怀茸被气的没了睡意,“这会几点了你知道吗?”

沈霈是她小叔和阿姨的儿子,她想不明白阿姨那么温柔的人怎么生出了这样的混世魔王,可是一想到她小叔,又好像能理解了。

都怪基因没遗传好。

沈霈那小子真的是打娘胎里就笨,基因都不会挑。

“姐,你睡着呢?不能啊,这才刚一点。”沈霈看了眼手上的表,不可思议的很。

整个沈家,他姐玩出的花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你做个人行吗?你知道我能睡下去有多难得吗?。”沈怀茸看着天花板,有些空洞。

“真是有大事,陆钰哥和北玺都在这呢,姐,你快过来吧。”沈霈说着有了些恳求的意味。

他最会撒娇,也最有眼色,很会欺软怕硬。

沈怀茸闭了闭眼,声音冷冽:“要不是大事,你提前买好药。”

她收拾人,向来不负责医药费。

随便换了身衣服,沈怀茸到车库随手开了辆车,直奔澄砚。

沈霈这个死小子,麻烦事最多。

开出沈宅,凌晨枫市灯火的喧嚣才慢慢显露出来。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沈宅保持了宁静是万能的资本的力量

沈家的祖辈就在枫市,资产遍布全国一线大城市,出口也搞得很好。爷爷沈凌当年就是枫市首富,爸爸沈惩劲黑白通吃。到了沈怀茸这一辈,沈家在全球金融界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撼动了。

澄砚。

沈怀茸看了眼沈霈发来的包间号,径直上了楼,清冷的脸上不施粉黛,给人一种疏离的美感。

她向来干净洒脱,不让别的事绊住自己,也没被那些不入流的事污染了。

开了门,嬉笑的吵闹声就落在沈怀茸的耳里,她的眉心轻皱起,有点烦躁。

“姐,您可算是来了。”

沈霈最先看到他姐,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两下,赶紧起身去迎。

“陆钰哥。”沈怀茸打招呼。

陆钰是这里面唯一一比她大的。

“沈姐来了。”

“沈姐好。”

……

沈怀茸大长腿一迈坐在沙发的正中间,狐狸眼看着他,问:“到底什么事?”

她冷淡,有气场。

包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没办法,圈子就这么大,这就是沈家大小姐的威慑力。

“有人给你下战书下到我这里了,姐,你看看。”沈霈说着把邀请函递给沈怀茸,话语里都是小心翼翼。

沈怀茸挑眉,打开一看,是WJ下的战书。

“怎么给你了?”她轻问。声音不大却落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六月的天,她穿着长衣长裤,清冷慵懒。

“不敢找你呗。”沈霈说道。

毕竟,他姐实在不算是好脾气的人。

“上次WJ在你这丢了脸面,没脸再送到你手上。整个枫市就一家澄砚,他们知道沈霈在这也是做了准备的。”陆钰冷静的分析。

怀茸在格斗界的声誉很高,又是CT俱乐部的金座格斗手,WJ一心想超越CT,再来挑战也是情理之中。

陆钰是陆云昼和梅玉那两个不着调的独子,却偏偏生的沉稳。

书北玺也认同道:“哥那他们不敢送,姐你那他们没脸,只能送到玉佩这来了。”

毕竟,就玉佩看着杀伤力弱点。

上次WJ约战沈怀茸,耍了手段,还是被沈怀茸反杀,这次竟然还有脸再来。

沈怀勘当时听着没多大反应,当天晚上就亲自“拜访”了WJ的老板。

他的妹妹,哪里容得了外人欺负。

“这周六,我好像没时间。”沈怀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WJ约在这周六,真是不巧,她得回一趟榕城。

沈霈急了,像只跳脚的兔子。

“别啊,姐,去!打的他们认你做干爹!”

沈霈这孩子,还挺有家庭成员意识。

书北玺没忍住笑,“怎么不是干妈?”

“就我姐这,”沈霈的身子朝着书北玺倾了过去声音也低了下去,“必须干爹。”

可惜了,沈怀茸听力很好。

她冷冷的把邀请函关上,一个眼神飘过去。

沈霈吓的不轻,立马坐直了。

“走了,你们玩。”沈怀茸这时候不想和他们吵,她今天有点低烧。

沈霈和北玺是过暑假,陆钰哥是看着自家场子,她都是自己养活自己的人了,不敢这样玩。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出了澄砚,沈怀茸没回沈宅了。

方向盘在她手上打转,一路开到秋山脚下,她停了车,手上拿一瓶酒,就往上面走。

她去年把这一块都买了下来,秋山一百米上面的大岩石地形不错,她修了个露台,加固了一下,打扮的还像那回事,睡不着就会过来坐坐。

想起来觉得好笑,当年,就差没从上面跳下来了。

夏夜里的星星忽闪忽闪,这里算是郊外,安静的只剩下了蝉鸣。

她二十三了,不论是对于一个大提琴手还是一名格斗家来说,她都正当年轻,风华正茂。

可是,她的眼里,分明早就没了光。

长袖被她挽上去了半截,半瓶酒下肚,脑子顿时清醒不少。

这些年她活得不算肆意,但也算自由。

一个人将就过着,也不能说孤独,毕竟她的身边那一帮朋友都还在呢。

这些年奖也拿了不少,她的实力让她被人捧上去,也让她从未摔下来过。

手机响了,她一看,顿时愁了起来。

小手一滑,接听。

哥哥的电话还是要接的。

“在哪?”电话那头的沈怀勘言简意赅。

沈怀茸不瞒他,“秋山。”

说着,“咕噜”一声,一瓶酒干完了。

“一个人?”沈怀勘又问,大有查岗的意味。

“哥,你闲得很?”沈怀茸反问,她两手撑在栏杆上,有点叛逆妹妹的感觉了。

“我倒是想闲,你来,我退位。”沈怀勘冷冷的说道,他现在面对着一堆文件熬夜工作,整个沈氏的运转他一个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