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厚之德,比于赤子
“含德之厚,比于赤子。”“圣人皆孩之。”这里说的“婴儿”“赤子”正是浑然元气初生之儿。婴儿何以可爱?因他天真未凿,善恶皆出于自然。婴儿是无名、无欲、无争、无利、无善恶的……等等,所以无为,无为所以无名。孟子曰:“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孩提之童,自利于世。
人类善的行为,都发於自然的天性,出於一个源泉的,所以说见素抱朴。素,是说人性的本来面目,朴,是人心浑厚,处处依着天道自然表现出来,便是大公。这朴是无可名的,做人,亦当顺应朴的天道,尽其自然,听其自然;无所究心,好似初生的婴儿,笑啼都出于不自知。小孩子就是天道的原始状态,兆,是说气色表露在外面。怕兮其未兆,是说心中空洞洞,顺天地自然之道做去,不被外面的虚荣所引诱;所以气色不变,没有贪欲的行为表露在外面。保存浑厚的天性,好似初生出来的婴儿,还不曾到孩童的时候。
从外表和外象看去,好似一个婴幼儿,心中一片浑厚,不贪名利,不分善恶,所以说沌沌兮,晋王弼注:“食母,生之本也。人者皆弃生民之本,贵末饰之华,故曰我独欲异於人。”宋范应元注:“食者,养人之物人之所不可无者也。母者,指道而言也,谓我所以独异于人者,而贵求养于道也。”人的服从天道,好似婴儿的就食于母亲,那十分明白天道的人,知道天理之自然,不必劳心作伪,妄求名利。
认识天道,回归本源,观察婴幼儿的生活和成长是个捷径,是个方法之一。我的孙子花生从出生以来,我认真观察,并写了一篇文章《可爱的孙子》,摘录如下,以飨读者,共悟自然与人生。
2015年12月1日,我们和亲家老李两家人,满怀着期待和希望,陪女儿和女婿入住妇幼保健医院,两个孩子已定期来做过几次孕期和产前检查,对医院的环境和条件满意,这里地处偏僻的南郊,一路畅通无阻,东面是一个园林式公园,南面是待开发的空地,西北毗邻着不太拥挤的街道和一些新建不久的建筑,显得富有生机和新气象,医院占地面积很大,从东门而入,有宽敞的前院和一个西式喷水池,门诊和住院部是连在一起的多层平顶式建筑,门面恢宏气魄,仿石装饰,大气、典雅、庄严、朴实无华,进入里面,大厅有挂号、收费、发药、咨询处,人流涌动,穿梭在回廊式的通道,走向不同的门诊室和住院房,干净、整洁,地面似镜子样反射着人影绰烁,潜影拉的长长的,坐电梯上11楼12床,是一个单间,南一面墙窗户向南阳光充足,进门右手边是洗手间连着一面境子的梳妆台,全乳白色瓷砖和洁白的洗手盆和马桶,形成清洁的卫浴系统,房间宽敞整洁舒适,我带着挑剔的目光巡视一遍,也感觉满意。
医院约好早上做剖腹产手术,女婿和我们俩家人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开始还轻松地拉着家常,以释放期盼、希望、顺利、保佑的等待和急着看小宝宝长什么样子的揭开谜底的着急,到了十点还没有排上,着急变成了内心的过分渴望而止于言行,一屋子人沉默,双手交叉拧着,起来走一走,我己到(在)楼道转了三圈,就像等高考发榜要知道自己考多少分,理想、梦想能飞多高,时间越近,迷底即将揭开,心里愈是等的着急和焦灼,最后,我打破这凝固的空气和沉默,说:“我们先去吃饭,回来时间充裕点”。
老李赞同,留下我妻子和女婿,我们一行出了大楼,到一家歧山噪子面馆,简单、快捷、方便、卫生。世界上的事都是一个规律,“找忙人”,树顶上一个红彤彤长的最大最圆最好的红苹果,已果熟蒂落,你等了也许一天,二天,一个星期,等不住了,刚一转身走了几步,它突然就从天而降,我们若是有这个耐心,都成了牛顿,发现自然界的伟大定律,这不,饭刚端上来,医院通知进产房,我们饭后回来,我女儿己在产房,我心里自责,没有一直陪着她,亲自推着看着她进去。
产房门右手有一小厅,放置了几十个坐椅,等待着20多人,都伸着头,热切地、焦急地看着产房门口,护士犹如坐在金銮殿宣旨的太监,我们是外边候旨听宣的臣子,传到谁,急步上前,看自己的命运和未来如何?母子平安吗?是男是女,长的俊吗?像我吗?其他等候的人,有的念佛,有的在胸上划着十字,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分分秒秒时间变得慢长起来,一拨又一拨人接旨听封推车而去,女婿走到产房门口,身子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10分钟后,门一开,希望和光明来了,我们全扑过去围拢在一起。
女婿深情地看了孩子几眼,拉着我女儿,她的妻子的手,轻吻着在耳边说“辛苦了,谢谢你”。从这一刻,我看到了两个小年轻的感情很深,女婿责任感强,体贴、细心、温馨、热情、关爱有加,妻子也抚摸着女儿的手关切地看着。
女儿安然无恙,看着自己的丈夫,公公婆婆,父母围在身边,热切的眼神,关切的语言,小宝宝躺在她的臂弯里,是由衷的满足、温暖、高兴,压抑着手术后的痛苦,嘴角上扬着,荡漾着幸福和开心,还有初为人母的成就、成熟、妩媚和慈祥。
哇!好可爱的小孩,他的头圆圆的,头发虽不甚浓密,却长约寸许,黑的可爱,淡淡的宽浅黄色眉毛下面嵌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正闭目养神,眯成了一条下弦月的缝。鼻子小巧,如艺术品,鼻翼薄的透明,小嘴有轻微的嚅动,好像在吃奶,是一张可爱的轮廓分明的小嘴。最可爱的还是他的小手手,只有我的手六分之一大,细细的手指上指节分明,柔若无骨,小指甲完整薄透,小脚丫也是那样,让人心生爱怜,我想他长大了一定能成为一个像我一样弹奏吉他的高手,当然了,我不是什么高手。他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他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看她这么可爱,我们真都想抱抱他,快到十二床时,医院的阿姨抱着他去洗浴,我又想陪女儿,又想看孩子,顾不了两头。
几个月前,他们小两口己为孩子起好了名字,叫“花生”有花好月圆,花一样可爱,花一样绽放精彩,花蕾的精神和精华之意,小手上戴着出生标识。花生,男,出生于2015年12月2日12点12分,住12床,五个12,多么的巧合,好记,有纪念意义。
这时我才想起,婴儿降世于人间,便随身携带了一些本性,首先是“哭”,“呱呱坠地”,孩子从柔软、温柔、暖和、紧裹的母体,突然来到这个空旷的世界,环境陌生,有天生的害怕和恐惧,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委屈得要哭几声,我们的小花生出来后很乖,安安静静的,没有哭呀,女儿说“刚生出来,哭了,声音很大,清脆悦耳地向世界宣告‘我来了,你们欢迎我吧’”。
我们两家人早已期盼着可爱的的小孙子降临,提前准备好了童衣、童鞋、童帽、童车,奶粉等一应俱全,有的还好几套,隆重地欢迎我们的小宝贝。
在这之前,妻子请教了大夫,专业人士如何催奶,并和几个有成功经验的奶奶共同交流,如法施行,一丝不苟,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的孩子成功地实现了母乳喂养。吃奶是不用教的,为什么?那要问他们的母亲了,都是学来的。女的自从怀孕开始,家人上下都拿她当活菩萨供起来,勤吃懒做还真名正言顺了,于是乎在娘肚里呆了近十个月,每天无事可干,整天听着母亲吃这吃那的声音,不学会吃才怪!生命的前十个月在娘肚里,吃喝拉撒管都不用管,出生后,带着天性,小嘴咕嘟咕嘟地吮吸着,人常说:“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这话绝对是经验之谈,刚出生的小孩,没有多大力气,吃几口,就没了力量,要休息一会。婴儿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可知道吃,并完成吸吮和吞咽这样一个连贯的动作,天知道,上天教会的!
我们围绕着他,感谢生命的奇迹,宝宝,我一直相信,你是上帝打过烙印送来的恩赐!当你用生命的奇迹成就了父母的幸福,当你从懵懂无知到理解了喜怒哀乐,宝贝,我们祝福你;过去的每一天,你哭,你笑,你玩,你闹,用你的方式感动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证明着你的存在。将来,也请不要吝啬你璀璨的笑容,让它填充你未来的每一天吧!
我们看着他,感谢生命的律动,有我们的烙印,有我们的基因,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我们每个人从小宝宝身上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都能找到他某一个地方长的像自已,感觉陶醉,高兴,赞叹生命的伟大、神奇,发自内心的爱他,尽管他老是睡着,不会动、不会说、不会和你交流,正是这样的稚嫩和乖巧无助,激发着我们长辈的怜爱,牵动着我们原始自然的血脉传承,唤起我们逐渐退化的爱,有了爱,人生才有希望,才有意义,才有理想和目标,才能有激情。
我们有孙子了!有了新的无私纯洁最伟大的爱,我们沉浸在幸福甜蜜中,每天看不够他,议论他,夸赞他,爱抚他。我的亲家老李,蹲在孙子旁边能一个小时不动窝,专注地、慈祥地、欣赏地、爱怜地看着睡熟的孙子,这就是隔代亲,天底下最伟大的爱。
我们名义上辈份长了,当了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实际上降低了身份,一切围绕着他,一切为了他,一切听他的,他高兴,我们高兴,他欢欣,我们更快乐,他甜蜜,仿佛糖吃在我们嘴里,甜在我们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