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力将大草鱼架在火堆上,看着它被烤得滋滋冒油。
他们也没有闲着,又继续找来几块石板,将找到的田螺和小虾放在上面,然后将石头垒在火堆旁边,做了一道“石头烤田螺”。
但由于张小宝找到的田螺实在太少,还不够两个人塞牙缝的。
于是,李白当即决定再次下水,给张小宝传授一些经验,包括在哪里能找到更多的田螺,甚至其它的什么水生植物的小技巧。
只见李白翻开一块大石头,瞬间就从那些石缝中找到了很多的田螺。
居然还找到了一只甲鱼、两条黄鳝、五只牡蛎。
张小宝见状,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场面他长这么大,可是头一次见。
之前只在手机上见过别人下河摸鱼找水货,没想到今天亲身体验,才发现比看别人干爽多了。
想着再抓一些,他们也吃不完了。
于是两人便决定就此罢手,一方面放湖中的鱼儿和其他水货一条生路,另一方面也放过自己即将要被撑破的可怜的肚皮。
于是乎,两个人意犹未尽的就此罢手,满载而归,皆是美的合不拢嘴。
这期间,张小宝由于经验不足,被抱着的王八咬住了手指,差点儿给生生咬断他都乐呵呵的。
还得是李白经验丰富,才帮他脱离险境,最后只擦破了点皮。
上岸后,张小宝和李白合力将大鱼翻了个面继续烤了起来,又将那甲鱼处理干净架在鱼的旁边也拷了起来。
同时把这次捡到的几只牡蛎和满满两大盆田螺放在石板上接着烤。
至于那两条黄鳝,还得是李白来。
只见李白从地上捡起一个巴掌大的小石块,在大石头上砸了几下,又打磨了一阵,便得到了一块锋利的石刀。
随后,他又找了两只竹竿,将竹子放在石头上砸扁,抽出两支细小但锋锐的竹签,用它们将黄鳝死死钉在火堆旁的木头架子上。
做完这一切,只见他熟练地用石头刀片割下黄鳝的头,接着挂在木头上烤了起来。
这时,之前烤的那些田螺也快差不多了。
于是李白和张小宝便开始造起了田螺。
张小宝刚将田螺嘬出来,便觉得索然无味。
毕竟不加调料的烧烤实在太过寡淡。
而且有点盐,再加点孜然,撒些辣椒油……
啧啧啧……
那滋味——
不过这田螺还是十分鲜嫩的,吃到嘴里只觉得又嫩又糯,也不腥味扑鼻,就是鲜美滑嫩。
正想着,张小宝觉得胸前一痒,便下意识伸手去抓。
就在他手搭上去的瞬间,一个鼓鼓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触觉中。
“这是什么?”
他觉得好奇,便小声嘟囔了一句。
随后,他掏出来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一个小包裹。
于是他疑惑的打开个口子往里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烧烤料!”
他不禁大声喊了出来。
“什么?高僧何故如此欣喜?”
被他的大吼大叫惊吓到了之后,正在大快朵颐的李白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张小宝。
刚才正嗦到一半的田螺,被他惊吓之余、一个没拿稳甩在了张小宝头上。
此时,两个人都十分尴尬。
“无碍,只是发现了好东西。”
张小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伸手取掉头上的田螺,同时神秘的一笑,打开了面前的包裹。
“这是何物呀?”
李白见状,也不再去想刚才的尴尬,立马转移话题。
同时凑上前去,好奇地打量着包裹。
“阿嚏——阿嚏——”
由于凑的太近,各种烧烤料传出的浓烈香味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同时眼睛和鼻子中都喷出了体液。
看上去涕泗横流,狼狈至极。
半天他才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管理,用手捂着鼻子:“这不是香料吗?来自西域外疆的稀罕物件,确实是个好东西。只不过一般都是用来进贡的,坊间鲜有流传。就算有,也是价格昂贵,这么一大包,高僧从何处得来?”
他本想等张小宝的答案,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一般这等名贵香料,都被达官贵人放置于锦绣香囊中佩戴。高僧就用一块破布包裹,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说完他摇摇头,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添上些颇有几分惋惜的神色。
仿佛有在责怪张小宝暴殄天物的意味。
听完他的话,张小宝才猛然想起来——
过去确实都把这些当做香料,还没有开发出当做调料的用法。
而且这确实是稀罕物件。
一小部分是从西北之地的所谓“胡人”手中通过贸易得来。
但那时局势很不稳定,由于常年战乱的缘故,所以贸易得来的香料并不多。
而且价格极其昂贵!
况且那时候人们还没有大规模种植香料的意识,同时西北之地自然条件艰苦,香料种植也没有很高的回报收益。
那时也没有生产资料公有的说法,香料生产基本被垄断,加之垄断方生产力低下,所以按照经济学原理,香料的价格一路水涨船高。
属于那种某种意义上的无价之宝。
所以人们所熟知的香料,大多数都是朝贡的、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够拥有和使用的东西。
至于那些流传到民间的香料,张小宝觉得很多大概率、是通过某些神奇离谱但又合理的操作方式,从宫中流出来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性是宫女太监们带出去的。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是通过贸易得来的。
想到这里,张小宝才恍然大悟。
心想自己今天确实是突然豪横了一回,无意间竟充当了一回人上人。
这不就是现代世界中的暴发户或者土豪行径吗?
张小宝脑海中突然蹦出这样的想法来。
哈哈哈。
那今天他就装一回土豪,也豪狠一把,在李白面前装个X。
于是他开口道:“太白兄不必诧异,这玩意儿虽然稀罕,说到底也不过物件而已,所以没必要用锦盒绸囊来装存。况且物品的价值是它本身所附加的属性,这属性不会因为它存放在华丽或鄙陋的地方、而改变起伏自身的价值。
所以达官显贵的锦囊和我这粗布包裹中的香料,便无高贵与低贱之分的差异。
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暴殄天物的说法。
再者说——一样东西除了它自身的经济价值,还有它的实用价值。
所以我们并不能因为它的价格高就将它供奉起来,这便失去了它本身的价值和意义。
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笨蛋做法。
显得不怎么合理,也显得拥有者不太聪明。
如此那般,我们的拥有也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