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疾奔,来到算命先生的摊位,他还在,阿龙一脸欣喜的握住算命的手:“我刚才撞上玻璃了,一大块,很厚,撞的粉碎,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天啦,您可真准啊。那您能算算兴合帮什么时候交易吗?地点,时间,谢谢!”
算命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痛痛痛,什么玩意?刚才骂我神棍,现在又来找我办事,你先道歉,再说。”
“我道歉,我道歉,我错了,您是史上第一神算子,功力深厚,为民服务,诚信经营,顾客至上,文明从商,老幼不欺,将心比心,行了吧。”
“行,放过你,不过你说的我可办不了,不好意思,要是什么都能算出来,我岂不是要遭天谴,活不了几年就挂了,今天就这样,我要回家了。收摊啰。”
说完,站起来,开始摸索着收拾,拿起旗幡,叠起桌子椅子。
“你别走啊,”阿龙跟上,心想着今天怎么都要问到一点线索,灵机一动,忙接过算命拎着的东西:“我帮您拿,太重了,您老扛不起,这样吧,我帮您送到家去,走走。”
算命见赶不走,于是大摇大摆的轻松走在前面,阿龙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夜色渐渐深,阿龙发现算命的不走盲道,才反应过来:“您是装瞎的?”
算命的见瞒不过,一把摘下墨镜,调侃着:“行走江湖,逼不得已,老兄,你这身份,还问我?社会鱼龙混杂,能躲就躲。哦,对了,叫我老张就行。”
一路行走,终于来到了一栋老楼前,走了一段灰色水泥楼梯,墙粉剥落,扶手生锈,看来已经有不少年份了。
“您怎么住在这?”“90年代拆迁分的房子,又没多少钱买新的,不住这住哪里。”
“您老算的这么准,怎么赚不到钱?”
“天机不可泄露,不然会短命的。”
阿龙不知可否的撇撇嘴。
进了门,只见一些简单木制老家具,和基本的生活用品。放下摆摊的用具,阿龙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
“叮铃......”座式电话响了,老张接起电话:“喂,什么事?啊,姑婆进重症监控室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哎哎......明白明白......要钱啊?多少?啊,行,行,好的,好的。”
说完,恹恹的挂上电话。
“老张哥,什么事情,严重吗?”
“哎,亲戚住院了,急需要钱,还不少。”
“多少?”
“急诊2万。”
阿龙灵机一动:“老张哥,要不这样,我给您2万,帮我算算兴合帮下一次交易毒品什么时候。这样我就能抢占先机,事先做好埋伏,到时一网打尽,这种重大案子,居然让我破了,上级肯定重重表彰我,肯定让我加官进爵,说不定还能升到警司,就不用在下面苦苦熬了。”
老张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皱起了眉头:“哎,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呢,2万太少了,抵不上我的老命。我只给一点信息,泄露天机太多我会短命的。”
阿龙见其勉为其难:“好好,就简单说下交易地点的周围环境,这片地方我都跑遍了,我自己猜猜也能知道在哪。”
老张伸手:“先给钱,一手交钱,一手交信。”
“哎哎,怕您了,来,支付宝转您银行卡,行吧。”
“你先转,我有短信提示。”
“叮”一声,老张反复看手机短信,确认无误:“收到了,坐下,张开手,开始吧。”握住阿龙手指,两人屏息敛气,周围寂静,老张陡的又颤抖起来,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大晚上......一个渔港拉着绿色的网子围着养殖场......黑衣人......打开了皮箱......很多钱......对方见钱,挥手示意身后人拿出大皮袋......白色的小袋小袋......枪响了......啊!”
老张惊醒,满头大汗。
“怎么了,没事吧。”
“死人了,死人了,遍地都是血。”
阿龙的心忽地抽了起来:“有我吗?看到我中枪了?”
“没有你,没看到。”
“哦,那还好。”阿龙轻舒一口气。
老张缓过气来:“行了,到此为止,妈呀,半条老命都快没了。你早点回吧。”
阿龙知道今天差不多了,再待着没用,于是道别关上门,走出老楼。
一边走一边想:“一个渔港,绿色的网子,养殖场?现在正是七八月鱼疯长期,沿水一带都在养,只能从绿色网子下手了。赶紧去查查。”
一番实地走访,花了两天时间,一路上的都是黑色网子,各家各户都差不多。
阿龙走不动了,还是没有找到,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头上的烈日,犯晕:“哎,要想升官还真是不容易啊。”正要放弃,躺平到地上,往后一仰头,正想着休息一会,忽地看到后面的巷子尽头露出一片绿色网布,于是一激灵,困意顿消,忙爬起来冲向对面,原来这个渔村两面都是养殖场,中间是一排房子,刚好隔开两片鱼塘。
阿龙冲到后面,看到一个大鱼池是用的绿色网布。
“找到了,现在就差时间了。大晚上,每天过来看看,先找准一个埋伏点。方便行动。”
过去了几天。
一个夜里,阿龙在埋伏点静静呆着,已经凌晨了。一片寂静,只有月的皎皎莹光。
趁着月色,阿龙看到了一群人出现了。
不一会,另一拨人也到了。
双方代表各自拿着货箱和钱箱,走上前,一人展开箱子,一人去对方检查真伪。四人5秒内鉴定完毕,觉得没有问题,都各自点了点头。
于是,检查人各自拿住对方的东西,准备接过来。
正要交易成功之时,阿龙一个瞄准,击中了一方交易人,当场倒下。
混乱之中,两拨人向对方吼:
“他们想黑吃黑,兄弟们,动手。”
“杀了他们,把货抢回来。”
两拨人开始火拼,子弹火花四溅,砰砰的枪击声不绝于耳,现场一片混乱,两帮人各退一边,在遮掩物后面,向对方攻击。有人中弹,不断有人伤亡。
阿龙看两方都已经厮杀的差不多了,瞅准机会,跳了出来,大喊一声:“警察,举起手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双方都惊到了一下,举起手来,不过都是亡命之徒,意识到阿龙单枪匹马只是一个人,马上都攻击阿龙。
阿龙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避让枪火,一边反击,顿时,三方敌我不分,火星四溅,在夜色中犹如沸腾的熔炉。
寻找到一个遮蔽物,阿龙飞速掩藏起来,一身冷汗,不停的大口喘气,不时探出头去查看情况。人都躲了起来,一片空旷,没有人影。
阿龙掷出了一个小石块,摔在地上发出击打声,激发了双方自卫性开枪。
“砰砰!”
“尼玛,人还不少,出来的太早了。怎么办?”
阿龙想着对策,却没发现头顶的屋瓦上有一个黑影,瞄准了阿龙。
“砰”阿龙被击中了左胸,倒了下去。
天亮了,渔民发现了血战现场的尸体,和倒在血泊中的阿龙,急忙报警,救护车将阿龙送到医院。
一番紧急救治,将阿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躺了两天,阿龙醒了,见两位同事守在身边,挣扎身子惊醒了同事,才得知自己差点被伤了心脏,大难不死。
又得知双方死伤不少,但是钱和货都没了,案子还得继续追查下去。
阿龙顿时懊恼不已,知道自己差点没命,心想着:“再也不急着得到表彰升官了,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