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待伤口稍微好了一些,庄尼马上出了医院,找了几个老同学,终于联系上了石头。
电话里寒暄了几句话,庄尼心想见面聊可能会多一点线索:“太久没见了,就这样聊没意思,这样吧,我带吃的去你家得了,我们俩边吃边聊。”“好的。”石头爽快答应,约好时间。
上午十一点,庄尼拎着几盒子熟食,几瓶白酒,来到了石头的家里。
一开门,似曾相识的面孔,庄尼一时有点恍惚。石头笑着说:“庄尼,好久不见,越来越帅了。”一边迎进门,庄尼走了进去,将食物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白酒,倒上满满两大杯,“来,喝。”两人举起酒杯,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不一会,吃饱喝足,酩酊大醉,两人摇晃着脑袋,说着胡话。“说真的,好多年没见呢。对了,杀你妹妹的凶手抓住没有。”“没有。这么多年,警察叫我过去核实了好几次,反复说了又说,只打雷不下雨,没有任何进展。我都烦了。不过说真的,我妹妹真是命苦,好不容易生活好了,她却没命享受。小时候,她就很乖巧听话,家里没钱,她就辍学了,一个人跑到沿海打工,赚到的钱除了补贴家用,还省下寄给我,让我安心考大学。我打算毕业一找到工作,就接她过来,好好照顾她,再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没想到......”石头哭了起来。“后来呢,一个嫌疑犯都没有抓到?”“警察叫我提供了几次证据,但是后续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庄尼低下头,不让石头看到自己的表情:“怎么办,毫无头绪。再待一会?说不定他又会想起什么。”于是,不急着走,继续聊着一些琐事。
转眼到了傍晚,庄尼拉着石头,上了天台,看着天边的夕阳,两人又想起了上学时的很多往事,无限感慨,庄尼有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
星星开始闪烁了,月亮又抛出了柔和的光。
突然,一个黑影也跃上了天台,慢慢朝两人靠近,然后猛然扑住了庄尼。石头也被吓了一跳,侧身一躲,一看眼前的形势,马上反身抓住黑影,借着月光一看:“阿坤,怎么是你?”阿坤甩开石头,狠狠抓住庄尼:“红梅就是他杀死的,我是替天行道。”“你说什么,红梅的事情警察查了那么久,没有任何实证。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几个月前去老家,想找找红梅的旧物,人没了这么多年,有她的东西在身边,也是一个念想。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个笔记,是红梅的。谁知翻到了最后,她却写着庄尼第一次见到她,就见色起意,当天晚上就约了她见面,假装喜欢她,骗她睡了一夜,但是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红梅早年辛苦打工,知道生活不易,要求他赔钱,庄尼怎么都不认,说她勒索敲诈。红梅三番五次找他,没想到惹怒了他,最后下此狠手,可怜红梅死不瞑目。”石头听着,脖子上的青筋暴露,他一把揪住庄尼的衣领,控制着自己想要杀死庄尼的冲动:“坤仔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亏我还这么相信你,庄尼,你这个人渣。我真不应该带她和你见面,是我糊涂,那次她来学校见我,说钱给到我手里就回工厂。我还留下她,然后约你一起吃饭,我是被你平日里装出的热心肠给蒙蔽了,你这个骗子,杀人凶手,禽兽。”
“石头,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失手。她一直找我,说话也不是很客气,那天,我多喝了一点酒。她说话一冲,我完全失去了理智,踢了她一下,谁知她没站稳,直接就滚下了路边的悬崖,我心一慌,怕警察以为是我杀死她的,就直接溜了。要是当时及时下去救,说不定现在红梅还好好活着。石头,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么多年饱受良心折磨,日夜难安,这是我人生的污点,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那可是我最心爱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原谅你,要不是坤仔今天告诉我,你还打算将此事瞒一辈子,自己逍遥法外吗?你的心被狗吃了么?”
庄尼在地上跪着,痛苦流涕。
只听见远处警鸣声由远而近,不一会,传来杂乱的爬楼梯声,一众警察涌上了天台:“附近有人报警,说这有人打斗,放下武器,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