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和警员们手忙脚乱地把李萱的尸体收进尸袋中，因为死状实在是恶心，一连恶心吐了好几个警员。
把李萱的遗体安置好后，张一零和钟合两人回到楼下李万楼的书房。
俩人一进书房，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李万楼，还有一位约二十五岁身着旗袍的女士坐在椅子上。
看见两人进来，身着旗袍的女士微微笑到：
“好久不见啊两位~”
好久不见？
张一零印象里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好久不见，吕桃。”钟合看了一眼地上的李万楼。
“要不是我来了，恐怕他就要见阎王了。”吕桃给了地上的人一个眼神。
看样子钟合认识她，关系也还不错。
张一零正想着，吕桃忽然向他开口问到：
“你觉得，我漂亮不漂亮？”
张一零眉毛一挑。
吕桃长得很有东方美感，杏眼柳眉，唇红齿白。
五官落在一张丰腴但不圆润的脸上。
整张脸和谐而精致，充满了典雅与大气。
一种东方女性特有的，如雨后龙井般的韵味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好不夸张的说，吕桃称得上是“胜似昭君重出世，犹如西子再还魂。”
“很漂亮。”张一零诚实道。
“那……这样呢？”吕桃从腰间拿出一把折扇，挡在脸前一开一合。
当折扇合起来的时候，样貌已然发生了改变。
“！？”
好厉害的易容术！
张一零瞬间就认出了这张脸。
“美食街摆摊的吕果果？！”
“所以我说，好久不见。”吕桃又变换回了自己的样貌。
张一零又在脑海里对比了好几次，实在是做不到把吕果果的泼妇形象和眼前端庄的吕桃划上等号。
“差别也……太大了”张一零讪讪道。
“耍心眼的小蟑螂！”泼辣的中年妇女嗓音从吕桃的嘴里跳出来。
冷不丁的一声听得张一零心里一跳。
是这个味道，她肯定是吕果果！
“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异事受理处高级除祟师——吕桃。”
吕桃收起折扇，对着张一零行了一个标准的旗袍礼。
“异事受理处中级除祟师——张一零。”
“先前美食街摊位的事情多有得罪，见谅。”吕桃露出一个微笑。
这么大方得体的女士，跟吕果果实在是天壤之别啊。他心中暗道。
张一零摆了摆手，也没有再说什么。
“所以，李万楼是怎么回事。”钟合开口询问道。
吕桃把纸扎人出现的事情说了一遍。
“发财铺最喜用纸扎人充当施法媒介。”
吕桃看着手中的折扇回忆到：
“他们还很喜欢研究各类送葬法门，还有传闻说发财铺的掌权人是一位纸扎匠。”
纸扎匠？
这是一门传统而神秘的手艺，听闻有些厉害的纸扎匠扎出来的纸人栩栩如生。
更有甚者将阴阳数术与纸扎手艺结合，扎出来的纸人能根据纸扎匠的指令而做出动作。
张一零看着地上的灰烬，想起来帮李萱驱邪结束的那天，别墅门口也有着一堆纸屑。
“这么说的话，李萱和王存善的事情发财铺肯定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层关系的张一零说着。
“我一直都在调查发财铺的事情”吕桃接着张一零的话说了下去。
“我发现他们在三十年前，甚至更早，就在四处打听沼巫族的下落。”
“不过具体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也不得而知。”
“发财铺的人行事诡谲，有些时候甚至用纸扎人代替本人进行联络。”
“别杀我，别杀我！”地上的李万楼挣扎着醒来。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面前坐着的三人。
李万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往钟合方向爬过去。
“大师，哦不，仙师，仙师救命啊！”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一致的给出一个无话可说的眼神。
“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从李万楼爬过来开始，钟合蹙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哇啊，救命啊，发财铺的人要杀我啊！”李万楼死死抓住钟合的腿不肯撒手。
钟合额头青筋暴起，俨然一副要揍人的表情。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吕桃掩嘴轻笑到：
“李先生，发财铺的人已经被我们赶走了。你尽可放心。”
李万楼闻声看向吕桃。
“仙姑，仙姑救命啊！”看样子又要向吕桃爬去。
只见吕桃站起身来，从手持包拿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纸片。
三两下就折成了一只千纸鹤，吕桃把千纸鹤放在桌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霎时，千纸鹤被注入了生命似的，扑腾着翅膀就往李万楼飞去。
“啪——”千纸鹤在李万楼的头顶瞬间炸开。
细碎的纸屑掉了李万楼一身，然而李万楼却呆呆地看着吕桃。
“李先生情绪太激动了，我帮他冷静一下。”吕桃气定神闲地看着李万楼。
虽然是温和的语气，但张一零和钟合明显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嘶……不能光看表面啊。张一零暗暗道。
她走到李万楼的面前：
“告诉我，你和发财铺的关系。”
“我帮他们收养一个叫李萱的女孩儿，他们帮助我的生意。”
李万楼像毫无感情的人偶般，表情呆滞的说到。
“发财铺的人你有没有见过。”吕桃继续发问。
“见过，见过一个老人。八十多岁了，看着面色红润，但是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只知道别人管他叫画魂老人。”
画魂老人？！
在沉思的张一零瞬间抬起头来。
这个名字，他在星涯间里一本叫《怪法流派》的书里看见过。
张一零动静不小，引得吕桃和钟合都看向了他。
“你认识这个画魂老人？”钟合问道。
“听说过他。”张一零点了点头。
“听说他城府极深，一直想尽办法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为此他还曾特地去问仙门拜访。”
听到问仙门三个字吕桃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画魂老人和你说了什么？”吕桃继续向李万楼发问
“他给了我一包药，他说每周六下在李萱的饭里。然后他上门来抽李萱的血做研究。”
说完这句话，李万楼眼球一翻就彻底晕了过去。
吕桃检查了一下李万楼情况：
“不用担心，他脱力了而已。”
“刚刚李万楼被我施了术法，所以说出来的肯定都是真话。”
吕桃坐回椅子上，看向对面的两人。
“他之前只说了收养李萱的事，没有说过这个画魂老人。”
“看来他还是有所隐瞒，生意人果然都有两张嘴。”钟合看着地上的李万楼。
“之前李萱中了阴婚，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王存善明明是沼巫族人，为什么又结阴婚又下诅咒。”
“我还以为是为了削减李萱的阳气，现在看来恐怕是发财铺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张一零在脑海中梳理着这些事情。
“恐怕王存善和李萱会走到今日的局面，都是发财铺一手造就的。”钟合摸了摸下巴。
“对了，刚刚李萱的尸体……”钟合把刚刚在卧室的事情和吕桃讲了一遍。
“怎么会这么巧？李万楼刚倒戈你们，楼上就出了事。你们前脚刚走，后脚发财铺就动手了。”
吕桃收起了折扇。
“恐怕发财铺的人一直都在监视着李万楼，或者说监视这一栋房子。”
张一零和钟合对视了一眼，表示认同吕桃的想法。
“我的任务是调查发财铺，而你们的任务是调查李萱的死因，现如今两件事情都纠缠到了一起。”
“不如……我们一同调查？”吕桃看向了张一零。
“我觉得可行。”钟合回答道。
“一起调查吧，多个人也多个方法。”张一零回道。
“李万楼怎么办？”张一零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
“把他送到我那里吧。”吕桃忽然开口。
“我名下有一间度假山庄，就送到那里去吧。”
“不愧是问仙门，产业果真不小啊。”钟合看着吕桃。
问仙门不是早就被灭门了吗，而且问仙门和吕桃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张一零越听越觉得，有点怪……
钟合也不像是这么不会说话的人啊。张一零腹诽道。
吕桃皮笑肉不笑到：
“会胜一门的天才之子也不差嘛。”
俩人目光相对，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往。但张一零明显闻到了一丝火药味。
良久，吕桃缓缓说到：
“放心，我会保持我的端庄。”
钟合偏过头，也没再说什么。
……
在吕桃带走李万楼后，钟合看着地上的纸屑说到：
“问仙门一夜之间被灭门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过，这件事在能人异士的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
“吕桃正是问仙门掌门的亲传弟子。”
怪不得在听见问仙门时吕桃会有那样的反应。
张一零心下了然。
“曾经有一个灵异事情嫌疑人涉及问仙门灭门案，吕桃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等我们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而且神智疯疯癫癫。”
“后来经过调查，那个人确与问仙门灭门案无关，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虽然最后那个人的疯病被治好了，但也因此留下了病根。”
“吕桃虽然看着端庄贤淑，温文尔雅。但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她是异事受理处最年轻的高级除祟师，术法修为甚至不比几位部长差。”
“异事受理处一直都很头疼，平时也还好。可一牵扯到问仙门的事情，吕桃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甚至不惜任何手段和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