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通过熟人,终于打听到赵宏伟的老家在马兰镇。
她决定去一趟马兰镇。家里都反对她,都认为她疯了。杨氏回头朝他们锐声叫道:“不是我疯了,就是你们把我们逼疯了。”
丈天柳公一脸平静的说:“我们没逼你,你是自己逼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却死不悔改,女儿是成年人,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她有这个权利,作为父母我只能劝说,把各种利害关系说出来,听不听是她的事儿,我们只能做到这样,现在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小果执意不听,居然离家出走了,那我们何必要去追一匹永不回头烈马,你这不是自讨苦吃自取其辱吗?好吧,你要去马兰镇,去找小果吧,但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去的,我不会去那儿丟人现眼的。”
“好吧,你不去就不去,为什么要朝我头上泼凉水,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劝阻我吗?我决定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柳公,你也休想。”
杨氏一脸愤怒的说,两眼瞪视着柳公。
“我也没打算劝你别去,你好自为之吧。”柳公说完从客厅内沙发上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盛怒中杨氏,慢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房门口走去,进房后,他轻轻的关上门,合衣静静的躺下,可他内心并不平静。
自从小果和赵宏伟好上后,特别是小果怀孕后,这个家从没平静过。
小果的出走虽然让他感震惊而意外,接着杨氏又要去马兰镇讨伐女儿小果,这更让他感到难以理解。
正想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杨氏从外面缓缓的走进来,反身轻轻的关上门,她能关上所有烦心的事儿?
一夜无话,天一亮杨氏就起来,她爬起来先去卫生间梳洗了一番,又进房手拿着黑包,开始在衣柜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一放进包内,细喘了一口气。
柳公早己醒了,他微闭着双眼,忽儿笑着问:“你带那么换洗衣服,难道还想长期住在马兰镇吗?”
杨氏知道柳公在讥讽她,便仰起脸儿,没好气的说:“那倒不一定,也许我还打算在马兰镇扎根呢?”
“好吧,那你去扎根吧,我昨天在网上查了资料,马兰镇是个古镇,有着千年的历史,你千万别变成古人了。”
柳公不无幽默的说。
“亲爱的老公,你这是诅咒我吗?”杨氏挑起眉头,瞪圆双眼说。
“我干吗要诅咒你?你看,我们现在这个家还像家吗?小果离家出走了,儿子被你骂跑了,你自己也要远走他乡,家里只剩我一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我何以面对?”
柳公说到这儿,情绪微微激动起来。
“老公,既然这样,你何不和我一道去,权当是一次旅游。”杨氏轻松的说。
“我不去,我没那个好兴致,既然你说是旅游,那我只有祝你旅途愉快,一帆风顺,希望你回来时,不再是孑然一身,而是小果服服帖帖的站在你身边。”
柳公嘴巴咧开,嘴角飞快的蠕动了几下,粗短的眉毛拧成结。
“老公,你这是祝福我,还是站在一旁幸灾乐祸。”杨氏沉着脸儿问。
“我干吗要幸灾乐祸呀?小果走了,你也走了,我还得自己动手洗衣服做饭,我能幸灾乐祸吗?”
柳公反问道。
“好了,时间到了,我要去车站了。”杨氏肩背起包,转身走了。
二十分钟她打车来到汽车站,进了站,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买票窗口,她排好队,又过了十分钟,她才买到了去往马兰镇的长途车票。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车了,杨氏坐在侯车室内第六排长椅上,她把肩上的黑包卸下来,轻轻的放在两腿之间,两眼茫然望着人头攒动人语喧哗的侯车室。
正在杨氏感到百无聊赖之时,身后传来一阵沉沉的脚步声,杨氏也没在意,脚步声到了身后,一只粗大手轻轻的落在杨氏的肩上。
杨氏本能回过头,不由得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