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的什么孽

堂屋里的桌子重新布置好,桌上的花生红枣也都装起来,还有村长爷爷送来的按颗数的桂圆莲子,都是好东西,全都收起来。

灶房里还放着赵奶奶石奶奶刘婶子等人送来的各种青菜萝卜腌肉熏鸡。

眼下的情景是她穿越以来物资最丰富的一日了。

刘希希美滋滋的把东西都收好了。

起火熬米粥。

随手一召一个打火机出现在手中,利索的点火,又赶紧把打火机收起来。

“媳妇你的火石好漂亮,柱子想要。”柱子突然一语,站在灶房门口,还死盯着刘希希的双手。

突然出现把刘希希吓一跳,“这个啊,就是个火石。但这个火石很危险,可不能拿在手上玩,柱子乖,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哈。”

“看看也不行吗。”柱子好委屈,扁着嘴。

这么大个人,撒起娇了真是要命,尤其还是用这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撒娇。

“就一下。”柱子继续。

刘希希败下阵来,一招手打火机出现了。“过来吧,给你看看。”

柱子开心了,凑过来蹲在旁,眼中是满满的好奇心。

刘希希想逗逗他,大拇指一用力,打火机噌的冒出了火苗。

看的柱子惊呼奇妙。

“给我拿一下。”柱子猛的把打火机抢过去。

刘希希反应慢了一拍被他得逞了。

柱子一看到手的打火机没火苗了,心急,学着样子用力攥住打火机。

膨!

刘家院里传出一声爆炸声。

震得周围邻居都跑出来还以为哪路仙人往疙瘩村丢炮仗了。

黄昏时刻。

疙瘩村家家户户都围坐一桌,享用晚饭。

刘家院的堂屋里也摆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只是吃饭的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刘希希端着米粥呼噜噜喝上一大碗,又盛了一碗。青菜,腊肉,熏鸡,就着馒头吃的满嘴香,这才是生活,才是人该吃的饭。

屋里墙角处笔直的站着一个面墙思过的人,正是柱子。

柱子咕咚咕咚的咽口水,不时往刘希希的方向撇上一眼,又赶紧面向墙壁。

“知道错了没。”刘希希问。

“知道错了。”柱子答。

“以后还敢不听话不。”

“不敢,都听媳妇的。”

“好了,过来吃饭。”

闻言,柱子欣喜的到桌子旁坐下,还没吃到嘴里就已经笑开了花。“我娘说的对,有了媳妇就不怕饿肚子了,谢谢媳妇。”

汗颜!莫非他娘就让他饿肚子了!

“好了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新婚之夜,村里总是会有一些闲着没事干的人爬外面听墙角。

为了防止暴露,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夜晚俩人同睡东屋,找来几块板子支起来给床加宽,就变成了一张大床,又把柜子里放了好久的褥子拿出来铺上,一股陈年潮腐味扑面而来,呛的两人一起咳嗽打喷嚏。

再铺上一层洗过的单子,好多了。

刘希希揉揉被呛出眼泪的眼睛,指指床一边,“你睡这,不许过中间听到没。”

柱子俩手揉着眼睛点头,还憋了一口气爬上属于他的位置,跟英雄无畏赴死一般,躺好,盖被子,闭眼,睡觉。

真的很乖,很听话。

刘希希还是有点内疚的,好好的人因为被她喂错药,成了傻子,白天被训的站墙根,晚上还要睡在呛人的被窝里。

可是她现在也没有发善心的资本。

一没钱买新的,二没技术自己做,还能咋的,最多明天拿出去晒晒太阳拍拍土,她自己用的不也是如此。

第二日。

把剩菜热了,又煮了面糊糊粥。

看着柱子狼吞虎咽的吃着还不停夸赞媳妇做的好吃,刘希希也觉得嘴里的饭好吃多了。

“一会儿我要下地去,你在家,谁敲门都不要开,记住了。”刘希希刷干净碗归置好了,准备好下地的锄头,水壶灌满。

刘家有地,在村外老柳树旁,不大不小,以往都是爷爷打理,可爷爷没了,为了活着,刘希希跟着村里人学会了下地种岩谷。

还没出院子,柱子就拉住了刘希希,他也要去,刘希希“不行”俩字还没说出来,柱子就蹲地上抱住了她两只腿,又开始撒娇耍赖。

头疼,只能带上。

“作的什么孽啊!”刘希希心里嘟囔着。

一路往地里走,路遇同村人打招呼,刘希希笑着,柱子也笑着,一举一动二人整齐的如同双胞胎。

惹的人无不惊叹,刚成亲就这么默契!

三天没下地,地里的杂草又长出来一波。

“柱子你看,这个是庄稼,这些都是草。”刘希希指给柱子看,一个个看过去。

“好,柱子认得了。”柱子很认真的点头。

“咱们只要庄稼,这些杂草一个都要不要,记住了!”

“嗯,柱子都记住了。”

柱子很严肃。

刘希希眨巴眨巴眼,她应该相信他的吧!“好,那我们一人一边,开始了。”

刘希希递给他一把长锄头,她则拿了把短的。想想自己真是了不起,短锄头除草多累啊,还不是为了照顾傻柱子重伤过的身体吗。

俩人埋头就干。

半个上午过去,刘希希前进了一大截。

汗珠挂满脸。

蹲着除草,蹲的脚麻了的刘希希站起身来松快一下。

“柱子,地头筐子里有水壶,你渴了先喝点水。”刘希希回头喊着落后的柱子,一边也往地头走。

十几步到了柱子跟前。

刘希希脚底一软和差点就地跪拜。

刘希希傻眼了,她脚下踩的是什么!一大把完整的绿油油岩谷,软趴趴的躺在地上,被捆成一捆,谷子根须暴露在阳光下,跟被亲爹妈抛弃的孩子似的,委屈死。

再抬头看,入眼全是被连根拔起还捆起来的岩谷,还有长在地里迎风招展的各种杂草。

杂草开着零零碎碎的小花朵,风一吹,晃的跟跳舞的小精灵似的,是那么精神,那么讽刺!

此情此景,刘希希一口老血险些要喷出来。

“媳妇你累了吧,你去地头歇着去,这儿都交给柱子了,保证天黑前全锄完,把谷子全带回家去,一棵也不剩……”

柱子拍着胸口保证,一脸自信的光芒,闪的人眼疼。

“一棵,也不剩……”刘希希头晕,耳朵里好像有一群蜜蜂在扎堆转圈。“……柱子啊,不如你先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还要帮媳妇锄地呢。”柱子拍胸口,扬起锄头又要开干。

刘希希怒了,这块地可是爷爷留给她的遗产,是她在这个世界保命的底线,被毁了一点还不够,还想继续!他是上天嫌弃她命长,派来毁灭她的吗!

“滚……”刘希希大喝。

震耳欲聋。

不止柱子吓着了,就连远处田地里的同村人也吓着了。

柱子初次领教媳妇的狮吼功,吓的立马撒手丢掉了锄头,灰溜溜的离场,临走还安慰媳妇别生气。

刘希希仰天欲哭。

罢了,还是看看把岩谷重新栽地里还能不能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