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庚辰嚎叫着,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绛瑾。
“你去哪里了呀?事情好多,我都烦死了。”庚辰把桌上的公文向前推着,“我留了一些给你,嘻嘻。”
绛瑾挑了挑眉,她笑道:“你想我回来就因为不想干活啊。”
“哎呀,看破不说破嘛。”庚辰歪着脑袋撒娇卖萌,“你这次去干什么啦?”
“见我那,血肉至亲,手足兄弟。解决一些,从前没有解决的事情。”绛瑾前所未有的轻松。
“从今往后,我独我,我非我。”
“此间无人知晓我真名姓,人人皆知我绝魇。”
可是,从始至终,我都只是绛瑾。
庚辰悄悄看着她的神情,严肃的说了一句:“也好。”
“高处不胜寒。既然站在这顶峰,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绛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啊。”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而活。
可笑至极啊,悲剧一般的死生,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生前是制衡世家的棋子,死后是靠回忆而存的鬼魂。
“不想这些了。其实我有想过一件事,既然我以梦魇为名,为什么我不学着构造梦境呢?”
庚辰拉长个脸,你会的已经够多了,别学了真的,显的我像那个废物。
“你…...开心就好。”庚辰沉重的点了点头,她有点胃疼,不行不行,她也得学点东西,学写话本怎么样?
“我现在就去。”
庚辰看着绛瑾离去的背影,颇有一点无能狂怒,忍不了了,她也要学东西,琴棋书画?不会,诗词歌赋?没用。
学个什么好呢?庚辰摸摸下巴。
“诶,庚辰。你还在忙吗?大人还没有回来?”永弦不知道从哪里晃悠过来了。
喔,预言!!!
庚辰打量了永弦一眼,她神神秘秘的说:“问你个事啊,预言这东西,怎么做到的?”
“嗯……”永弦思考了一下,他答道:“主要靠天赋。”
“哦。是吗?”他成功收到了庚辰的一个白眼。
问你干什么啊?我真是疯了,你个修炼废材,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没有我厉害。庚辰傲慢的翘起脑袋,她哼哼唧唧的走开了。
不跟你说话了,切。
永弦觉得莫名其妙的,他摊了摊手无可奈何。
“所以,大人回来了吗?”还是找崔钰去吧,他靠谱一点点。
绛瑾兴致勃勃的走进藏书阁翻看了一大堆的书籍,终于在藏书阁最深处找到了一本修炼功法。
只要找到一个东西当媒介,引人入梦,然后入侵识海之后,用法力构造出想让人看见的梦境就好了。
其实也不难嘛。绛瑾翻看完之后觉得信手拈来,理论上很简单,不知道做起来怎么样。
她相信只要勤加练习就可以了。
于是路无昼连续一个月都梦见了绛瑾在打他,就因为他在下棋的时候掀了桌子。
路无昼不堪折磨,他放过来一只学人说话的鸟儿,道:“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了祖宗,换个人折磨吧真的。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啊我都梦见你了,肯定是你搞的鬼。放过我,我给你跪下了行嘛?”
绛瑾也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她决定给每一个朋友都送一个梦,就随便的从识海勾画点东西出来就好。
结果就是她失去了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放过我真的,姐姐我会死我真的会死!”庚辰哭闹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写话本了,别让我做梦了行吗?”
“我已经被那些写话本的追杀了呜呜呜呜,他们说我写的有辱斯文整天打打杀杀的。”
绛瑾震惊的问:“你还写话本?!”
“别关注这个了,重点是别让我们做梦了!”
“大人,我已经梦到好几天都是折子了,全是堆积如山的折子,我被摁在桌子上批了好几天。”谛听眼皮底下已经黑了一圈。
辟邪?他已经趴在桌子睡死过去了。
“实在抱歉啊。”绛瑾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了,“我本来打算勤加练习的,没想到有点儿太勤了。”
庚辰和谛听直勾勾的顶着黑眼圈看着她,只是有点?
“好吧,我知道很过分了。”
“抱歉没有下次。”绛瑾摊手,“现在,回去睡觉吧各位,我不会再给你们编梦了。”
“你最好是,哈~”庚辰打了个哈欠,“我要回去睡个三天三夜。”
“等一下,把辟邪抱走啊。”绛瑾看着摊在桌上的辟邪,叫也叫不起来,真的有那么困吗?
“唉,真是的。”绛瑾拍了一下辟邪的头,睡吧睡吧,不过至少已经学会给人编噩梦了不是吗?也算是学有所成吧。
“大人,您在休息吗?”永弦敲响了她的房门。
绛瑾沉默了一会儿,不会给他也编了个梦吧?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没有。进来吧。”
“有什么事?”绛瑾有点心虚,本来永弦就病恹恹的了,要是也天天梦那些……
“前几天,是族里几十年一次的大典,所以我回了一趟笠族。”永弦深吸一口气,“大祭司操纵着水流球,透过碎片我们看到了,在遥远的未来,那位离去的神明。”
绛瑾抓紧椅子上的扶手,终于有发现了吗?
“在哪里?”“那是百年之后的人间了,好像,是在山里的一个山洞里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出生了……然后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下,你是怎么确定,那是盛荼的?”绛瑾对于他们辨认的方法很好奇。
“因为后来水流球碎了呀。”永弦理所当然的回答,“这就是禁忌啊,一旦预言到神明它就会这样。”
绛瑾不懂,视为禁忌是因为法器预言到会碎是吗?好多年没有看见这么朴素的理由了。
“而想知道他是谁就更简单了呀,毕竟虽然曾经神明很多,但是他们都最后被消杀在了天地灭法下,是没有轮回转世的可能的。”
“那时候长达几千年天界无神。”
“如今天界也就三位神明,一位尚存,一位……”永弦看了绛瑾一眼,很理智的没有说出来,“所以只能是他了。”
“他已经转生成了凡人了,为什么你们的水流球还是觉得他是神明?”绛瑾最想知道这件事。
“这些是上苍的指引。我们是不能参透全部的,不过这可能意味着他还会重新回到那个位置。”永弦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是嘛……重新封神,谈何容易?可是已经答应先生,会护他周全的,所以我要助他封神?
绛瑾头疼不已。
“行了,我知道了。多谢。”绛瑾捏了捏眉心,“你回去休息吧,我想想办法。”
“是。”永弦看见绛瑾脸色不好看,他识相的马上离开了,万一等一下她拿他开刀呢?多危险啊。
“还是先看看吧,听说死之序运气很不好啊,而且还很晦气。”绛瑾无可奈何的闭上眼睛,让辟邪呆在他身边怎么样?
正好还能吞食恶灵。绛瑾看着这几年缠在手腕上的赤骨链,到时候就可以一并给他了。
里面的器灵还在沉睡,回到他身边的时候,用血为媒就能唤醒,这个就不用过多担心了,那个器灵很强也很残暴。
放任他一个人自生自灭肯定不行啊,怎么办呢?要一直暗中观察保护他吗?不合适啊,但是又不能放任不管。
绛瑾一个头两个大,真是烦死人了。
找个闲一点的当他朋友,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帮助?这个靠谱点。
找谁呢?
庚辰?她和辟邪呆一起哪里还能顾得上盛荼。路无昼?他保护盛荼还不如让盛荼直接自杀。谛听?他去了人间谁帮她处理公务啊,不能不能。
“还是,永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