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前曾丽华拿出了生日蛋糕,应臧妙语的要求,他们没煮饭,用蛋糕作为主食。
臧妙语说一个蛋糕四个人吃,还煮白米饭,那菜该吃不下了。
其实臧妙语就是贪嘴,如果煮米饭的话,曾丽华一定会让他们先吃饭,那到时候蛋糕就吃不下了。不过这个搭配属实奇怪,曾丽华也是县问过臧良言,才做此决定的。
臧良言小时候常饿,所以不挑食,吃着这么奇怪的搭配,也没什么异议。就是没想到臧妙语为了体现他是寿星,把所有大块地巧克力和奶油都装进了他的盘子里。
臧良言怀疑臧妙语是想腻死他,好让她自己能多吃点那些好菜。
“良言,你尝尝阿姨的手艺,这个鱼是妙妙说你喜欢吃,所以阿姨特意在网上学的。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曾丽华对臧良言一向很热情,虽然这热情暂时难辨真假。
曾丽华夹一筷子鱼肉放在臧良言的碗里,臧良言敷衍的应着:“谢谢阿姨,我一会吃,先把甜的都吃了。”
臧良言找不出别的理由了,曾丽华给他夹的那一块鱼,前一秒臧妙语刚夹过同样的位置。
臧良言和臧妙语在吃饭前就说好,他们各自夹靠近自己这边的菜,这样就不会灵魂互换,谁知道曾丽华专往臧妙语夹过的地方夹。
曾丽华原本想说鱼肉凉了就不好吃,但是看着臧良言冷淡的表情,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个年纪男孩子,虽然过了青春期,可总是有些性格,曾丽华怕说多了惹臧良言烦。
结果曾丽华没有想到,臧良言吃完蛋糕以后,端起碗开始夹菜,样样菜都自己夹了一点,却始终没有动曾丽华夹的那一块鱼。
曾丽华的视线一直落在臧良言这边,原本还想多给他夹些菜的,这一会看着,倒是下不了手了。
虽说打小臧良言性格就孤僻,但这好不容易来家里一趟,曾丽华操劳一下午,看他这么排斥自己,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好在很快臧妙语就察觉出不对,她其实一直也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见臧良言无视了那块鱼,臧妙语偷偷瞄了瞄曾丽华的表情,然后清清嗓子,小声说道:“妈,我这头被空调吹得凉飕飕的,有点疼……”
臧原一下就紧张起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妙妙你别吓爸爸。”
“没事没事,”臧妙语摆了摆手:“妈你去帮我关一下空调吧,不吹凉风就好了。”
“好,妈妈这就去,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说啊。”曾丽华飞快地起身去关空调,趁她离席,臧妙语凑近臧良言小声说:“哥,现在放假,实在不行咱们就换一天,你看我妈忙了这么久,让她高兴高兴。求你了。”
臧良言刚才也注意到曾丽华的神色了,但他怕自己做出决定臧妙语会来不及反应,这下臧妙语提出来,他倒是没什么意义。
臧良言和臧妙语确认:“你说的?”
“我说的,我妈回来了,快吃。”臧妙语拍了拍臧良言,示意他自己已经做好准备,甚至主动闭上眼。
臧良言定下心来,舀了一勺汤汁浇在那块已经凉掉的鱼肉上,大口吃下,然后对着刚坐下的曾丽华说道:“阿姨的鱼做得真好,又鲜又嫩。”
“那就多吃点。”曾丽华一下子高兴起来,又夹了好些菜放到臧良言碗里。
可是……臧良言低头吃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变化。臧妙语也发现了,她睁开眼看见臧良言碗里已经没有那块鱼,可自己的灵魂还是好好地待在身体里。
难道是筷子上那点口水不够?臧妙语想确认一下,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鸡腿夹给臧良言:“哥,我忘给你留鸡腿了,你吃这个。”
曾丽华阻止道:“妙妙,怎么能把你吃咬过的鸡腿给哥哥呢……”
可是臧良言很自然地接过鸡腿,在臧妙语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没关系。”
臧良言知道臧妙语为什么这么做,他们都想有一个答案。
然而臧良言吃完整个鸡腿,他们依然没有互换。
一直以来想要摆脱的东西,忽然消失,还是让人挺不适应的。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臧良言和臧妙语几乎是屏着呼吸吃完饭的,直到大家都吃完,他们得以回到房间,心里的那些情绪才得以释放。
回到房间之后,臧妙语激动的在床上翻起跟头,臧良言把她按住:“别翻了,小心刚才吃进去的饭都吐出来。”
“哥!我们是不是不会灵魂互换了?以后都不会了?你就不激动吗?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它了我们能做回自己了!”臧妙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解决灵魂互换这个大难题,她之后就可以安心住在臧良言家了,她也不用担心臧良言用她的身体面对简吉安。
可臧良言想得比较多,他并不是那么乐观:“这个灵魂互换出现和消失的契机都是什么呢?我们至今没有找到原因,这很奇怪。”
“管它怎么来的,能把它送走就可以了。哥,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们再试一试?”
“再试一试。”
仅仅是通过那一只鸡腿,臧良言觉得自己还不能被说服。
第一次互换,是因为他们在酒吧里喝了同一杯酒,于是臧妙语去臧原的酒柜里偷了瓶酒。
后来他们吃蛋糕互换过,于是臧妙语去把他们吃剩的一点蛋糕搜刮来了。
还有什么水果、可乐,家里有的,臧妙语都拿来了一点。
看着床上满满当当的食物,臧妙语和臧良言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说道:“开始!”
可是十分钟后……
臧妙语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爬回床上,只觉得肚皮都要破了,越动越难受,一点消化的意思都没有。
臧良言紧盯着她头上的伤口:“你小心点,别撞脑袋了。”
臧妙语捂着肚子,痛并快乐着:“哥,这下咱们彻底可以放心了吧?我们!是真的自由了!”
“自由了!”臧良言长吁了一口气:“你别说,做女人真难受。”
“做男人也不容易,不过哥,要是以后灵魂互换还会再发生,等我找个人结婚之后,我让你体验一下怀孕生孩子怎么样?那才叫不容易。”
“你别乌鸦嘴,我们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我可不想再住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怎么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成为我这样的美女吗?”
臧妙语说着说着还来劲了,她越说越离谱。慢慢的,目光从自己的肚子上移到臧良言脸上,发现臧良言正看着她。
兄妹两看了对方许久,突然一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