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事

清澈见底的水田里,游着几只黑黄色的生物,速度不快,能让苏楠清清楚楚看清它们的模样。

好丑,好恶心啊,她果断收回伸出了一半的白嫩嫩小脚丫。

黄老汉头也没回,见怪不怪地开口解释道:“蚂蝗,田里多得很。”

闻言,苏楠“啊”了一声,又往后退了几步。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吃人,顶多吸几口你的血。”黄老汉直起腰,将一大束杂草扔在脚下,因为太阳太大,不得不眯起眼睛看向还站在岸上的苏楠。

“快下来,别耽误时间。”语气已是不耐烦。

被吼的苏楠吓得一激灵,委屈得很,她要是没穿书,哪里用做这种活儿?就算是原主那也是娇生惯养被宠着长大,从来没下过地的。

“我帮她做。”

苏楠猛地一抬头,看向周让,只见他似是已经找到除草的窍门,动作迅速,没一会儿就将一大片地方给清理干净了,杂草被他整整齐齐堆成一堆放在田里。

黄老汉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冷哼一声,嘲讽道:“年轻人就是爱逞能,喜欢英雄救美是吧?

那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帮她做了,那明天呢?后天呢?小伙子,做农活可不是那么轻松的,照你这个做法,我保管你明天腰疼得爬不起来。”

“没事,谢谢黄伯提醒。”周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弯腰拔起草来。

苏楠站在田边,心尖的位置像是淌过一阵阵暖流,瞬间盈满了柔软的情愫。

妈妈,我好像恋爱了,呜呜呜,周让这也太男友力爆棚了吧?不,还不是男友,但她苏楠从这一刻起,浅浅萌生了一个想法。

谁能拒绝一个即会做生意,又会干农活,还长得巨他妈帅的对象呢?

关键是,男色误人啊。

风拂过男人短发,吹落一滴汗珠,顺着饱满的额头滑过高挺的鼻梁,最后流进微微敞开的衣领,没入缓缓起伏的胸膛。

阳光洒在周让身上,动作间显现出线条流畅的肌肉,蓬勃有力,这绝对不是后世那些混健身房靠吃减脂餐才能练出来的肌肉男可比的。

苏楠两只手攥在一起,告诉自己要冷静。

勾搭男人第一法则,要矜持,至少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对他有不安分的想法,然后再一步步靠手段俘获他的芳心,让他主动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欲罢不能。

嗯,没错。

苏楠向来是行动派,两下穿好鞋子,把裤脚都塞进袜子里,确保没有一丝皮肤露在外面后,就下了水。

“你怎么下来了?”周让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眼光瞥向她的脚下,皱起眉头。

苏楠颇有些吃力地抱起一摞杂草,这草沾了水,那重量简直翻倍增加。

听见周让的问话,苏楠俏皮的眨了眨眼,做了个嘴型:“美女救英雄,不行吗?”

快看我专门露出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甜美笑容,以及百试不厌的wink阻击。

这样一个体贴关心人的娇娇女朋友,帅哥你真的不想拥有吗?

谁知对方只是淡淡的回了个“嗯”,然后就把头转了回去,除此之外再无反应,甚至脸都没红一下。

“哼。”

苏楠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这个不懂风情的呆子,浪费本小姐的表情。

她哪儿知道,转过头去的周让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手一抖差点割到腿,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触动。

就这样,周让和黄老汉在前面除着草,苏楠慢悠悠跟在后面捡。

没一会儿,苏楠就香汗淋漓了,她就算有心想帮忙也没力气帮了,瘫坐在岸边,喘着粗气,草帽下的一张小脸满是斑驳,一块儿白一块儿黄,色差明显。

苏楠看了一眼掌心刚从脸上抹下来的乳状膏体,再看了一眼高挂在天空中的大太阳,暗道:再好的防晒霜也经不住哗哗一直流的汗水的洗礼啊。

完蛋了,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她可怎么解释?这个时期可没有防晒霜卖啊!

苏楠心里急得团团转,见周让二人还在抓紧时间埋头除草,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了一条小路通往山上。

“那个,我去上个厕所。”苏楠声音小得跟蚊子哼一样,也不管他们听见没,就用手遮着脸往山上跑了。

一直顺着小路跑了很久,苏楠才停下。

山上大树参天,棵棵都有一个成年男人的腰粗,树冠遮天蔽日,挡住了烈日,让林间的光线变得很是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树叶腐烂的味道。

这样的林子在后世已经很罕见了,苏楠只在电影和户外纪录片中看见过,现在身处其中不由感到一丝阴冷从脚底慢慢爬升。

下意识摸了摸手臂,打了个哆嗦。

连忙把手掌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碗装,没一会儿凭空出现的仙泉就盛满了手掌,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苏楠这是第一次一次性拿出这么多仙泉,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慌。

但林间的寂静和诡异的气氛都让她来不及想太多,只想快点把脸洗干净了,回到有人的地方,于是她就把脸埋了进去,用力搓了两把。

水脏了后她又继续换了一捧,只是这次没等她把脸埋进去,就感觉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气息,吓得她猛地一回头,就跟几条黑不溜秋的大蛇对上了眼。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山林。

正在割草的周让立马回头向身后看去,哪儿还有那道俏丽身影,在心里骂了句娘,拿着镰刀就往山上跑。

苏楠小心翼翼往后挪动着步子,手里的仙泉洒了一地,那蛇吐着蛇信子突然动作迅速地朝她扑过来。

一不留神,苏楠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绊倒,摔在地上,那蛇就在她的脚边,围着那片被仙泉打湿的地蠕动着,倒是没有再攻击她。

人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当即苏楠也顾不上书上说见到蛇不能跑的事了,从地上爬起来后提着沾满泥巴的湿裤脚就往山上逃,强忍着哭意,不敢放松一刻。

黑硬的鞋底踏在树枝上,发出脆响,但听在苏楠耳中就是大蛇给她下达的催命符。

娇小的身躯倒发挥出它的优势来了,不怕会被半高不高的藤条拦去道路,不知不觉已跑到了林子深处。

苏楠拨开一片灌木丛,正准备往前迈步,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布料声,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穿着军绿色短衫的男人身手敏捷地从几层楼高的树上滑下来,落地,眼神犀利地瞪了她一眼。

“草。”

苏楠受到惊吓,抓着灌木丛的手一松,身下的地面突然塌陷,脚一个打滑,整个人就这么飞了出去。

天旋地转间滚下斜坡,脊背重重磕在树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