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董树大惊,抬头就想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董树一抬头却发现,自己身体竟然被定住了!
定神符箓,而且画符者功力高强。
董树心头一跳,他很快却又回过神来,猛地摇头要定住心神,可谁知道却就是这晃神一刻,血蜥蜴竟然是收回了卷住董树的舌头,董树身下一空,立刻不由自主地朝着楼下坠去。
董树立刻咬牙,想要挣脱符箓束缚,翻身落地。
他闭上眼,调用灵气游走周身,眼看就要冲开符箓。
没料到,这时候他头顶突然暗下,竟是那足有黑熊大小的蜥蜴,朝着他的位置,毫不留情的扑了过来。
咚!
董树被狠狠砸在地上,血蜥蜴重重压在他身上,刹那间,董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头一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血蜥蜴循着味道,猛地张大嘴巴,嘴里的腥臭气息,化作一片黑雾喷出,阴气浓重得几乎要遮蔽董树视野!
董树屏息闭眼,手中捏出符箓:“阳明之精,神极其灵,收摄阴魅,遁隐原形,灵符一道,诸患弥平,敢有违逆,天兵上行。急急如律令!”
就在蜥蜴将他整个含住瞬间,一团蓝色火焰轰然从蜥蜴口中暴发!
“吱——”蜥蜴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而下一秒,只听咚咚咚!
三声重击!
血蜥蜴痛苦的打着滚,吐出董树,扭着身体就要逃走。
董树只觉得自己全身好像是被拆过一样疼痛,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此时要是让血蜥蜴逃走,之后怕不会再有机会!
他狠狠吐出一口淤血,而后将朱砂混着黑狗血,一起朝着血蜥蜴方向丢过去。
血蜥蜴被真火烧伤,又被董树打了几拳,本就虚弱,被黑狗血撒到之后,身上瞬间发出刺啦的声音,黑狗血刹那蒸发,四周浓重的阴气也消散一些,血蜥蜴晃着脑袋,动作稍顿。
而董树立刻调用内息,只将灵气集中在丹田之中,而后口中念出秘语:“咪!轰!”
狂风平地卷起,董树脚下裂开一道缝隙,几只小鬼挣扎着从里面爬出来。
“上!”董树抬手指着血蜥蜴的方向。
“啊呀!”小鬼龇牙咧嘴,朝着血蜥蜴扑了过去。
两方纠缠一块,一时难解难分。
董树则是立刻将手中符箓定在脚下位置,而后转换方位,在以血蜥蜴为中心的五行方位,定下五张雷符。
雷符定好,董树不敢迟疑,立刻念咒。
轰轰轰!
五道闷雷击下,瞬间形成了五道雷墙!
轰!轰!
雷墙之中,又是闷雷轰然而下,里面传出尖叫连连,恶臭、焦臭还有血腥味道猛然炸裂!
眨眼之间,这小小花园便被炸得一片狼藉。
“呀!”
不想,血蜥蜴再这样的攻势下,竟然还活着,它尖叫着探出来一只爪子,而董树却早已经料到它的行为,只在它伸出爪子瞬间,拿出一面八卦镜,对着日出方向高高举起。
八卦镜反射的日光,落在那焦黑的爪子上,爪子瞬间就像是被弄浓酸泼上一般化开!
血蜥蜴恨恨的发出咚咚咚的几声,似乎仍旧在挣扎,可它到底还是敌不过,只在雷阵和日光中,化作一片焦黑的粘液。
符箓燃尽后,雷阵轰然破裂,董树也才松下一口气。
他皱眉靠近那焦黑粘液,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鹌鹑蛋大小的血红珠子。
这应该就是那妖物的内丹,看着模样,若是在修炼几日,只怕不久便会进化成金珠内丹。
难怪这东西,生命力如此顽强。
董树收好了内丹,正准备去找小叶,不想这时他身后突然扑过来一个黑影。
董树下意识就一掌推开了身后的人,他回头去看,发现那竟然是秦启楼!
他狠狠皱起眉头,张嘴正要对他说些什么,可不想就是这么一会功夫,秦启楼竟然是转身飞快朝着一个灌木后面躲了过去!
而董树正要追过去的时候,右侧拐角处传来一阵咳嗽,他回头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之前一直在诊所门口坐着的,诊所的医生。
医生看起来有些年纪了,花白的头发有点油腻,白大褂上也满是脏污,看得出来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你……”董树有些警惕的后退一步。
“小伙子,你别担心,我不是你们那一帮子人里面的,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老头对董树招了招手。
董树犹豫片刻,还是跟着他回去了。
诊所内,腥臭如旧,董树皱着鼻子看了输液区一眼。
老头叹息一声:“他们本来也都是苦命人,有些时候也是无奈。”
“但他们的手段太过阴毒,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董树此时已经有些明白,小叶估计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也没有说全。
他们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对付游立峰。
“几个孩子总是有些冲动的。”老头摇摇头,给董树把脉之后,取出银针在他手臂和脖子处下针。
这人手下功夫了得,虽然如此年纪的,但是下针极稳。
“看来你也懂得针法。”老头几根银针下去,再把脉,立刻感觉到了董树与其他人不同。
董树的气息不乱,显然是习惯如此调整经脉的方法了。
“嗯,会一些。”董树点头。
老头看了看他,想了一会,从自己抽屉中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我看你似乎会为自己调理,但是你如今的修为,已经不太适合过去的法子,这上面有我多年经验,你拿去看看,再调整一下自己的调理方法吧。”
董树疑惑接过笔记本,只是翻开粗略扫了一眼,就立刻惊讶的将本子推了回去:“不不不,这都是您自己的经验,太过贵重,还是应该传给您的继承人。”
医道讲究传内,虽万变不离其宗,但每个人行医,其实都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和研究,轻易不会传给外人。
董树看得出来此本笔记的珍贵,虽也心动,却着实不敢擅收。
老头听见董树这话,脸上露出苦涩笑容,他摆摆手,仍旧将笔记本放在董树手里:“我就剩下这诊所,哪儿还有什么继承人。”
董树略微蹙眉,这笔记本上偶有批注,显然是为了让某些人看懂所注,如果没有继承人,他何必做这些。
似乎看出他的疑虑,老头停顿片刻:“若你觉得受之有愧,不如,就帮我做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