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呕心沥血，为教育事业拨乱反正（上）

“文化大革命”十年间，教育战线是“重灾区”。“四人帮”集团炮制了教育战线的“黑线专政论”，全盘否定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十七年的教育工作，做出了荒谬的“两个估计”：一是说教育部门的领导权不在无产阶级手中，推行了一条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毛泽东同志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基本上没有得到贯彻执行；二是说原有教师队伍中大多数人的世界观基本上是资产阶级的，大多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各级学校的大多数领导干部和教师，特别是一些学术上有成就的专家、教授，均遭到残酷斗争、无情打击，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有的被迫害致残、致死。教育事业受到严重破坏，不仅耽误了一代人，而且使教育质量急剧下降。高等学校由1965年的434所减为1971年的328所，减少106所。全国统一的高考制度被废除，十年当中，高等学校有四年（1966—1969）停止招生；1970年和1971年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每年只招4.2万人。学制由“文化大革命”前的4—6年缩短为2—3年。“文化大革命”十年间，国家少培养了约10万名研究生、100多万名合格的大学本科、专科毕业生和200多万名中等专业学校毕业生，因而造成了“文化大革命”后人才青黄不接、知识匮乏的严重问题。十年间，中等教育的结构单一化，职业中学和农业中学被一扫而光。成人教育机构系统也被搞垮。普通中小学，在“文化大革命”中由于实行“开门办学”，频繁地下乡、下厂、下连队，学农、学工、学军，以及批判“智育第一”“师道尊严”，等等，造成了“读书无用”的不良风气，严重降低了学生的学业水平，思想道德水平也急剧下降。大学更是“文化大革命”的主战场，学校领导绝大多数被打成“走资派”，教师都是“臭老九”，校园内外大字报一层又一层，到处都是批判斗争的场所……

到1977年，被废弃了十年的高考制度终于恢复，这被称为“一个国家和时代的拐点”。经过当年冬季的全国统一高考，第一批考生于1978年春季踏进了大学校门，他们被称为“七七级”。1978年9月，第二批考生又进入了大学，他们被称为“七八级”。然而，这时的大学面临着十分尴尬的局面——许多知名教授还戴着各种名目的“帽子”，被剥夺了登上讲台的资格，教学师资严重缺乏；没有教材，上课全凭老师讲述、学生记笔记；教学设施、教学秩序、学生管理、校园环境等等百废待兴。

兰州大学也是如此。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刘冰来兰州大学的消息。

兰州大学的师生员工欢呼雀跃起来，尽管很多人与刘冰素不相识，但他的名字如雷贯耳。他两次上书毛泽东主席，与“四人帮”在清华大学的代理人迟群、谢静宜进行的坚决斗争得到了邓小平的支持，由此引发了1975年底开始席卷全国的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邓小平同志再次被打倒，刘冰被定性为“右倾翻案的急先锋”“走资派还在走”的典型，也被第二次打倒。但刘冰反映的问题恰恰道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呼声，他与“四人帮”及其代理人斗争的壮举，全国各地传为美谈。刘冰是国内、党内知名的教育家，在清华大学工作期间，他配合蒋南翔，与领导班子一起，对清华大学的发展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在全国高教系统有重要影响。大家都认为，有这样一位同志来兰州大学主持工作，对兰州大学是一件幸事，大家都期待着刘冰的到来。

艰难的起步

1978年12月9日，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晨，刘冰走进了兰州大学校园。

兰州大学校党委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欢迎刘冰来校，同时欢送崔乃夫离校。会议由校党委书记辛安亭主持，校党委常委，各系、部、室负责同志参加。

教育部苏兴同志介绍了情况：根据部里意见，刘冰同志先来主持校党委工作，同时主持革委会工作，正式职务等报中央批准后宣布。

肖琛、郑国锠、徐躬耦、吕忠恕、陆润林、段一士、刘众语、任雄士、李文、李大诚、聂大江、林迪生、崔乃夫先后发言表示欢迎，对刘冰敢与“四人帮”斗争的精神表示敬佩。

甘肃省教育局局长刘海声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热烈欢迎刘冰同志到甘肃来。中央这次让刘冰同志来兰大，是兰大的喜事，也是甘肃省教育战线的喜事。”

然而，崔乃夫的一番话让刘冰感到了他将要挑起的这副担子的分量：“希望兰大在以刘冰同志为首的兰大党委的领导下，能发展繁荣。刘冰同志问我兰大的情况，我认为兰大仍在沉睡。”

怎样才能将沉睡的兰大唤醒？

兰州大学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直属的全国重点综合性大学。学校创建于1909年，始为甘肃法政学堂，1928年扩建为兰州中山大学，1945年定名为国立兰州大学，1949年由国立兰州大学更名为兰州大学，是西北地区唯一一所教育部直属全国重点综合性大学。

1978年12月，刘冰进入兰州大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展广泛深入的调研。他走遍了兰州大学校园的每个角落，亲眼查看每个建筑、各类设备；他走进教室、图书馆、实验室，走进学生宿舍，走进教职工家中，亲眼查看环境、设施、生活、学习和工作条件，发现一个个细微的漏洞，能补的马上就补，能改的立即去改。他上门拜访知名教授、青年教师、管理人员、勤杂工人、各系所学生，了解他们的思想动态和愿望要求；倾听他们的看法、想法、对学校工作的意见、建议。他以虚怀若谷、不耻下问的谦逊态度很快融入了兰州大学这个大家庭，和师生打成了一片。

他到学生食堂排队买饭的事，更是被传为佳话。

七七级中文系学生冯亚光至今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去食堂买饭，见一位穿着大衣、面孔陌生的老师排在他前面。当时刘冰到兰州大学不久，老师和学生绝大多数不认识这位新来的校党委书记。刘冰转过身来主动和大家说话，问学生伙食的情况，大家就七嘴八舌说了一些饭菜质量的问题，意见很多。刘冰和学生一样排着队从窗口买好饭菜，站在一个窗户前一边吃一边和大家谈，悉心听取大家的意见。事后大家才知道，刚才和他们谈话的是刘冰书记。不久，刘冰的举动引起了学校后勤管理部门的重视，学生食堂的饭菜质量有了明显的改善。

经过大量的调查研究，刘冰了解了兰州大学现实存在的许多问题。他充分发挥集体智慧，召开各种会议讨论，虚心听取意见，认真研究对策，做出正确的决策。仅在1978年岁末的半个月时间内，他就主持召开了四次校领导班子会议，讨论研究了诸多事项——

12月15日，刘冰主持召开校党委常委会议，研究了1979年的招生问题、学生宿舍问题、基础课教师缺少的问题、研究生招生问题、外语教学问题、图书资料问题、出国留学问题……

12月21日，他又主持召开常委扩大会，各系、部、处、室、馆，工会，共青团，落实政策办公室等方面的负责人参加。会上研究了落实政策的工作、教学秩序问题、教职工生活问题、住房问题……

12月25日，刘冰再次主持召开常委扩大会议，组织学习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交流心得体会，统一思想认识。他在这次会上强调，学习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一定要联系学校实际，转变思想观念，团结一致，把工作搞上去。

12月30日，刘冰又主持召开工作会议，讨论了年终评奖工作、落实政策的工作、民主推荐领导班子的问题以及安定团结问题……

民主推选组建领导班子

由于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十年的破坏，加上派性干扰和极“左”思想余毒的存在，兰州大学的领导班子一直悬而未决。“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上旬刘冰到校后，群众纷纷反映对领导班子有意见，各说不一，同是一个干部截然有两种不同的看法。领导班子从上到下因为职务没有正式任命，分工也无明确规定。加上有些干部思想有顾虑，不敢大胆负责，形成干部队伍动荡不定。干部问题显然成为兰大全部工作中的关键问题。”（中国共产党兰州大学委员会《关于建立兰州大学领导班子的报告》）

1979年1月12日，党中央批准，刘冰任兰州大学党委书记兼校长。而他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组建兰州大学新的领导班子。

粉碎“四人帮”以后，学校原领导班子受到群众的揭露和批判，已不能继续领导工作，学校各级组织陷于瘫痪状态。新的甘肃省委及时任命了以辛安亭同志为首的兰大新党委。在省委的领导下，新党委发动群众进行揭批查运动，落实政策，整顿干部队伍，在初步清查的基础上临时指定了一批干部，组成各部、处、系、馆、室的领导班子，并于1978年7月宣布了22名临时负责人，初步恢复了教学、科研和工作秩序。但十年“文化大革命”留下的严重后遗症，干部队伍情况复杂，矛盾重重。

1978年12月上旬刘冰到校后，部分教职工反映对领导班子有意见。然而做领导工作多年的经验告诉刘冰，领导班子问题，不能操之过急，仓促着手，草率从事，更不能根据一些片面之词就贸然调整领导班子，这样不利于开展工作，不利于安定团结。

刘冰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召开校党委扩大会议认真分析具体情况。刘冰提出，干部工作、班子建设，必须坚持走群众路线，广泛听取教职员工的意见。经过反复讨论，统一思想，提出了以民主选举、民主推荐为基础组建领导班子的基本思路。

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走过了曲折的道路。进入21世纪的今天，人们对民主政治已不再陌生，民主推荐领导班子不仅毫不稀奇，而且已成为制度。但在20世纪70年代，疾风暴雨式的群众运动“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因为偏见，因为不理解，人们对“民主”有一种本能的恐惧。选拔领导干部、配备领导班子，还没有民主推荐、民主选举这一做法，不少同志担心派性作祟、干扰推荐选举，这种方式在当时是一着大胆的险棋。敢不敢正确运用民主的手段，就显示着领导干部的气度和魄力。

刘冰有这种气度和魄力。他对马克思主义的深刻理解，对毛泽东思想的深刻领会，对中国共产党群众路线的体验，使他坚信民主是文明社会的基本形态，民主是广大群众的基本诉求，民主是群众路线的直接体现，发扬民主是共产党人的正确选择。在校党委常委会上，他强调指出：“民主的问题不是一般的问题，是一个严肃的经验教训的问题。没有民主，能不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领导班子要建成众望所归的班子，才能很好地开展工作。教研室的班子可不可用民主选举的办法产生？支部书记应该进行民主选举。系领导班子能否采取群众评议、推荐的办法？校领导班子也要征求群众的意见。”

由于十多年来林彪、“四人帮”对民主制度的严重破坏，干部和群众对民主选举都缺乏必要的知识和经验，派性思想和无政府主义思潮在一部分人中还较为严重。但为了保证群众有充分表达对干部和各级领导班子的意见的民主权利，刘冰带领兰大党委决定，必须相信和依靠群众的大多数挑选领导班子，监督领导班子，搞好领导班子。同时确定了组建校各级领导班子的基本步骤和原则：

第一，积极稳妥地开展工作，用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建立健全领导班子。

第二，相信和依靠群众大多数，深入调查研究与广泛发动群众，采取选举和推荐相结合的办法产生领导班子。

第三，搞“五湖四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志，包括犯了错误愿意改正的同志一道工作。

第四，必须吸收政治思想好的业务上的内行参加各级领导，教研室主任和系主任由懂得业务的内行担任。

第五，积极追随“四人帮”搞阴谋诡计或者在思想上是“四人帮”思想体系的人不能进领导班子。

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在建立各级党政领导班子时，分别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做法。自下而上打好组建领导班子的基础，从教研室开始，一层一层建立健全领导班子。

教研室一级领导班子，一律实行无记名投票选举产生。从1979年1月开始到2月，全校52个教研室全部选举完毕。选举结果显示，教职工对当选的大多数干部表示满意。

系一级总支委员会，根据党章规定，由党员大会投票选举产生；系行政领导班子，由本系师生员工代表会议评议，推荐人选，报上级批准。从2月中旬开始到3月底，全校11个系都分别召开了党员大会和师生员工代表会议进行选举、评议和推荐工作。会上，广大师生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对系上的工作和干部进行了严肃认真的评议，有表扬、有批评、有建议，对少数不称职的干部的意见提得特别尖锐。化学系总支选举时，其中两名候选人经过党员群众多次讨论和会上会下交换意见才统一了认识，确定了下来。经济系评议、推荐系行政领导班子时，先后召开了七次全系教职工大会，进行了充分的讨论，才使分歧意见逐步统一，分清了是非，增强了团结，教育了同志。物理系、数学系有个别党支部委员、总支委员或系行政的负责人因工作不称职而落选。

校一级党政领导班子的产生，校党委决定采取民意投票的方式大面积征求群众的意见。从1979年2月底开始，先在全校选出的基层以上党员干部会议上举行了民意投票，参加会议的同志根据自己的意愿，推荐校党委常委和校行政领导的人员名单。尽管这次投票是在新选举的干部中进行的，多数群众反应很好，但有个别同志议论说“这是官意测验”。校党委对这种议论也高度重视，于是3月初又在全校教职工代表会议上对校级行政领导人员举行了第二次民意投票，在3月中旬又在全校党员大会上吸收党外干部参加，对校级党政领导人员举行了第三次民意投票。这次投票之后，再没有听到不满意的反映。三次投票名单都比较集中，这表明群众对校级领导班子的组成人选，多数人的看法比较一致。个别领导人得票少，也反映了群众的意见和对干部的评价。

通过这三次民意投票，表明领导和群众想到一处了，校党委调查研究掌握的情况和群众投票的情况上是一致的。随后，校党委向省委和教育部上报了关于建立兰州大学党政领导班子的名单建议方案：

一、党委常委：刘冰、辛安亭、林迪生、聂大江、陆润林、刘众语、任雄士、童若兰（女）；

二、党委副书记：辛安亭、聂大江、陆润林；

三、副校长：辛安亭、林迪生、徐躬耦、陆润林、聂大江。

陆润林兼任教务长，任雄士兼任总务长。

教育部和甘肃省委同意了兰州大学党委的意见。

兰州大学党委在《兰州大学民意投票建立领导班子的情况报告》中总结这次民主推荐领导班子活动时指出：

通过选举、评议、推荐、民意投票几种不同方式建立健全各级领导班子，至少有以下几个好处。

1.对建立健全各级领导班子可以做到心中有数。这也是对干部一次深入的考察了解，是对领导班子的一次鉴定，谁好一些，谁差一些，都比较清楚。情况明才能决心大，这就为建立健全各级领导班子、放手使用干部打下了基础。

2.增强了干部队伍的团结。由于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的破坏和派性的干扰，干部队伍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不够团结的现象，给组建领导班子带来不少困难。这次评议、选举推荐、民意投票，不仅给大家创造了充分交换意见的机会，而且根据群众的意见，选出了比较满意的干部，同时也对那些“金要足赤，人要完人”的形而上学错误观点和带着派性情绪与个人恩怨看问题的错误观点进行了澄清和否定。从而分清了是非，统一了认识，增强了团结，当选的人也因为经过了群众选举、推荐投票感受到了群众的支持，增强了搞好工作的信心。

3.促进领导班子和干部个人的提高。由于长期以来民主生活不正常，群众对领导班子和干部有意见，背后议论多，当面提意见的机会少，即使是正确的意见，也往往是背后议论，造成干部隔阂。经过这一次面对面的评议，绝大多数同志本着以人为善的态度，对干部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即使有些很尖锐的意见也是为了帮助同志，不少干部认为对自己有帮助，这就促进了干部的政治水平、工作作风的提高和改进。

4.初步恢复和发扬了党内外的民主。建立健全领导班子走群众路线，是发扬政治民主的一次尝试。虽然只是一个开端，但效果是好的，应当发扬光大。校党委决心今后要进一步健全学校的民主制度，加强群众对学校工作的民主管理和监督。

兰州大学民主选举推荐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的做法得到了中央组织部的高度评价。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组织部部长的宋任穷同志专门邀请刘冰参加会议，并安排他在大会上作了发言，介绍了兰州大学民主选举推荐领导班子的经验。与会者感到，这是干部工作别开生面的大胆改革，经验十分可贵，给予了广泛的好评。在今天看来，通过民主评议推荐领导干部是一件普通的工作，但在20世纪70年代末，刘冰就采取这种办法观察了解干部，广泛听取民意，是干部工作中的大胆创新，是难能可贵的。

平反错案，解放知识分子

在今天看来，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只要事实清楚，就不会有太大的争议。但在“左”的影响还没有肃清，派性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抹去的情况下，统一思想认识就是一个大难题。在刘冰的主持下，兰州大学历史遗留的冤假错案开始清理，并按中央政策逐一平反。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不公正对待的知识分子恢复了工作，推倒了压在他们身上的一切不实之词，广大干部教师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但平反工作也遇到了一些难题，主要是围绕“文化大革命”中对一些干部历史的“审查”结论思想认识不一致，平反阻力很大。校党委讨论时，有的认为应该平反，有的认为不应该平反，各执一词，各有理由。

遇到这种情况，刘冰并不急于做出决定，而是组织力量认真审阅历史上形成的“结论”材料，听取个人的申诉，特别是注重对“文化大革命”中形成的定案材料的甄别。有的一次会议不能形成一致意见，就开两次会，甚至开三四次会，才能取得共识。有的还派出外调组，赴有关地方和单位重新调查取证。结果发现，在当时特定的政治环境下，不少的取证材料是不真实的。通过外调，弄清了历史事实，使绝大部分同志得到了平反，抛掉了历史包袱，轻装上阵，有的同志后来还担任了校系两级主要领导职务。

“文化大革命”中，很多大学教师流失，有的调到了机关、企业做技术工作，有的当了中学教员，有的被下放到农村，还有的因多种罪名被关押或接受劳动改造。1977年恢复高考以后，高校教师缺额很大，流失教师归队的呼声很高。随着平反冤假错案工作的开展，一大批知识分子需要恢复工作，继续增加学校编制。经与教育部协调，同意流失教师归队，同时又从机关、企业调入了一批“文化大革命”前毕业的大学生充实到教师队伍中，师资力量不足的问题很快得到了缓解。

平反冤假错案和教师归队使大批知识分子焕发了青春。许多重新走上讲台的教授们，一开讲就热泪盈眶地说：没想到我还能站在大学讲台上……满腔的激情喷涌而出，一批批优秀的学子在他们的知识哺育下茁壮成长……

按教育规律办大学

1978年2月19日，国务院转发了教育部《关于恢复办好全国重点高等学校的报告》，再次确定全国重点高等学校为88所，占全国405所高等学校的22%。兰州大学再次被列为全国重点高等学校之一，是我国西北地区唯一的一所综合性重点大学。这一确定，为兰州大学注入了强劲的发展活力。

大学是高等教育的学府，综合性地提供教学和研究条件的高等教育机构。中国古代的大学，就是聚集在特定地点整理、研究和传播高深领域知识的机构。根据文献记载，大学作为一种具有高等教育职能的机构，可以追溯到五帝时期的成均和上庠。董仲舒曰：“五帝名大学曰成均，则虞痒近是也。”虞舜时成立上庠，“上庠”即“高等学校”的意思。郑玄：“上庠为大学，在王城西郊。”以后夏朝的东序、商朝的瞽宗、周朝的辟雍，是当时位于京师的最高学府。几千年来，大学的基本功能始终未变，研究和传播高深领域知识依然是大学的本质，具体就体现为，大学必须担负教学和科研两大任务。

作为全国重点大学的校长，刘冰对此有深刻的认识，而且努力地付诸实践。

（一）他下大气力抓教学

刘冰认为，综合性大学必须首先抓好基础教育，本科教育与研究生培养并重。对于刚刚恢复高考不久的兰州大学来说，当务之急是教学秩序的恢复工作。

1979年春节前后，刘冰与有关人员反复研究了全面整顿教学秩序的工作。春季一开学，校党委按照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迅速实现学校工作重点的转移。制订或重新修订教学计划，恢复教研室的教学研究活动，恢复对学生的考试、考勤制度，加强基础课教学，采取多种方法解决教师、教材奇缺的问题。通过一系列的措施，稳定教学秩序，提高教学质量，使教学工作走上正轨。

1979年4月9日，刘冰主持召开了基础课教师座谈会，了解基础课教学情况和存在的问题，征求大家的意见。他在会上强调加强基础课、实验课教学，因材施教，培养尖子学生，加强师资培训，努力使教学手段现代化。

1979年4月下旬，校党委召开全校教学工作会议，围绕“把兰州大学办成教学和科研两个中心”的议题，展开讨论。刘冰校长作了《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加强思想政治工作》的报告，聂大江副校长作了《加强基础课教学工作，努力提高教学质量》的报告。会议明确了六个方面的工作要点：1.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加强思想政治工作；2.修订各专业教学计划，解决基础课大纲和教材；3.解决基础课师资的数量和质量问题，逐步建立一支较好的基础课师资队伍；4.加强基本技能的训练；5.健全教学环节，改进教学方法，减轻学生负担，提高教学质量；6.加强后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