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候,商辰拖着一身的疲倦,回到自己的房舍。
“公子,你回来了?”听到动静,房舍里,庄瑾儿走了出来。
出于种种考虑,商辰还是带上了庄瑾儿,现在她是两头顾,还得照顾自己的起居。
虽然心神甚为得疲倦,但他还是露出了笑容,向她道,“你在这还习惯吗?”
“公子说哪里话,难道瑾儿连这点苦也受不了?”
商辰点点头,走入里屋道:“以后可能多倚仗你了。”
闻言,庄瑾儿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屋,“公子莫讲这些,照顾你本就是瑾儿的本分。”
什么本分不本分的,商辰听着就感觉很累,可他现在的脑袋如塞铅般重,也开动不了,就随意道:“你也莫说这个,如今娘走了,家里就蒙你一个人在支撑照顾了,瑾儿,真的谢谢你。”
庄瑾儿听得眉开眼笑,“只要瑾儿在,谁都不能伤公子一分毫毛。”
商辰顿时也听得大爽。
这房舍是四间房连在一起的,大寝室一间,洗漱衣帽一间,厨房一间,还有一个非常大的活动空间,作为练气士家庭,待遇肯定是有的。
席间,商辰喝起了提神醒脑茶。
“公子今天一切顺利吗?”庄瑾儿向他问道。
听言,商辰回想起今天他的经历。
“很顺利。”孟铃烟等病患的隐私是不能讲的,商辰尽可能挑讲了些趣事,比如游月初三人性格迥异,以及他们考量自己的问题。
“公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庄瑾儿听完后对他夸奖道。
商辰听得有些飘飘然,“嘿,嘿,那是当然。”眼神旋即看向她:“不过,又不是瑾儿你无时无刻的保护,我哪能这么安心的呆在这里。”
闻言,庄瑾儿有些莞尔,她听出来了,也不捧回话,说道:“公子你说话真的是越来越老成了,滴水不漏。”
“哈~”商辰也不紧张,便感叹道:“岁月催人老啊,磨难砺人心啊。”
“瑾儿会一直陪你。”庄瑾儿笑着回答道。
。。。。
这天,他总共诊治了十三个病人,第一次真的治病救人,除了有成就感以外,那好有一个感受,民生是真的艰难。
凡是来看病,都是还有些钱的,但期间来了几个病患,衣衫破烂,或已是耗尽了全部心力和力气来到这,眼神满带着祈求渴望。
也许是自己第一次,有些不习惯。
如果把医术弄个等级,可以分为:“学徒,郎中,大夫,杏手,妙手,国手,圣手。”
那么自己应该是在郎中,有些方面可能达到了大夫。
这是他们三人初步认定的,他还记得最后下班之时,被汪俞挪揄道,“你这经验从哪来的,不会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了吧。”
……………
用完膳,洗完澡,刷完漱,商辰想拿起今天所诊冶病案来检查归纳。
但是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有股微妙的抗拒感,罢了,他现在一个肉体凡胎,是真的感觉很累。
然后他便坐于摇椅中,木椅“咿呀咿”地摇晃,周围虫豸依稀,他正思量着下一步计划时,思绪越来越重,逐渐模糊……
………………
“小少爷,你真的不要老奴了吗?是老奴哪里伺候的不好,你说,我改。”
一个长相普通的宫奴卑躬屈膝地跟着位衣着精美华丽的垂髫少年。
观这这少年的容貌,精致帅朗脸蛋中却赤裸透出一股让人观感非常舒服的金贵荣华,真是好个钟灵地秀,恩赐天成也。
周围仙乐动听,殿阁林立,云海蒸腾间远处有飞龙天凤身影惊鸿一现。
“咯,咯,咯。”听言,那少年回头做了个鬼脸说道:“你别跟着我,你好烦啊。”
看着他还跟向自己,少年拳头一攥,向傍边另一人吩咐道:“阮典你快拦下他。”
“是!”
“哎~少爷,少爷……”
入耳的讨厌声音很快消失,少年一路上蹦蹦跳跳,踢花又踩草,一乍一呼的。
很快,他身旁浮现出位丽人身影。
“姑……”见到她,这少年刚想说话。
但立马被这美人直接按住他的小嘴,然后她说道:“小五,我们快走。”
便拉起他的小手,二人直接原地消失了。
。。。
一个大广场中,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扩来。
“元启未,庚武初。陵国元气异变,万物萎枯,人饥,尽相食……今乃,召尔贵公子小姐,一期古景重现人杰光,二悉造田育粮农桑苦。来人!放灵砖,投灵种!”
“咚咚咚,哗哗哗”的落起声起。
商辰继续往前走,被人指引到一块田地。
商辰转头望去,看见一个长相魁梧方正,威严不凡的男子走向高台,周围的人爆发出阵阵喝彩和掌声。
他脑海中顿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中有的可能出阁为相,成为仙人、神人的,甚至将来有人要管理这个国家的,你们将会什么方式去爱你们的子民?”
两个时辰后,怎么这么难啊,这才好不容易发芽就开始枯萎烂掉了。
他都现在开始怀疑种子是特意抄熟的,或是被下了什么禁忌。
周围很多孩童晕倒了被抬下去,或体力不过,或被吓晕了。
他又通过经验来刷选出那些发芽的种子形状,然后再次挑选培育。
此刻空气清澈明亮,一道道元气彩环飘落而来,正午的天空非常热。
“老易,莫说是炼体境,就连流转境对这都很难啊,你就不怕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还是快放水吧。”
“哈哈,这才哪到哪啊,你太心软了。”
谁在说话啊?他有些疑惑。
傍晚,商辰终于培育出了一株成熟作物,他很高兴认识,感觉找到了规律。
此刻,皓月和荧月双联当空,因为没产生结果,很多孩童早已气馁离开这了,还剩下十多个孤零零的身影。
这时,一个白发华冠老头,向自己走了过来。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商辰,别人都叫我商小五。”
“小五,你怎么还不走啊?”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嗯~”老头捋须沉吟,“咦?你的手都破损出血了呀。”
他开怀一笑:“那么你有做大圣人的志向吗?”
“圣人是什么?可以让我获得更多的快乐吗,还是能让父母多陪陪我?”
“父母?呵,嗯……”逐渐无声。
半响,“那你想知道怎么培育出粮食的方法吗?”
“我应该是想的……”
………………
‘轰!’商辰陡然惊醒。
仰头变正视,脑袋左右环顾一番。
梦吗?
是的吧。
“呼~”
他吐出一口气,内心顿时百感交集,遂站起了身。
又伸伸懒腰,舒展舒展身体,他现在感觉精神好点了。
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他看见书桌上摆着些他整理好的病案,于是就拿起来仔细检查自己一天的劳动经验。
知识在脑海里重新整理一遍,想起了几天的病人和病症,他就坐下在空白纸上写下些经验想法。
写完后。
“圣人?”脑海一个声音响起。
他摇摇头,多难啊。现在我连自己都过不好。
视线放远,然后看到书案另一边放着两本书,是《炼金要术》和《寒杂病疏》,他拿过来一番捧读。
再阅读这些,他真是连连感触颇多。
第一遍他读时只觉枯燥难背,是耐着性子啃嚼下来,可这时的他却内心虔诚异常,视线随着文章脉络语句的起承转合而移动,心里也体会着著书者的思维,真可谓经验斐然,字字珠玑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少年在橘灯下夜读不倦,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唆,唦”的翻页声传出。
不知多久后,他站起了身,想去寻些喝的。
打开橱柜,商辰抱了两坛酒回到桌椅上。
把坛盖掀开,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入鼻,商辰抽吸了几口。
把酒倒入瓷碗中,嗦吸了一口,第一感觉挺甜的,咂咂嘴后舔舔唇,过会后肚子里就有一股暖流在回荡,于是他脑海便瞬间浮现出“香甜醇厚”四个字。
把坛子翻转正面,“静日暖”三个墨字映入眼中,从从口味上大体知应该是用蒂薄果汁,几种药材,再增添甜料混合成的,好酒啊。
又打开另一坛,一股辛辣的味道瞬间刺鼻,倒碗尝上一口,嘶~真是又苦又辣,他如此稚嫩的年纪,舌头的耐受性真的很低,还真是吃承不了。
也翻转一下,见到“胡皇悲”三个墨字,酒是好酒,可自己现在不悲。
嗯?突然有个突发奇想,他便把“静日香”作为半底酒,上边再倒上一圈“胡皇悲”。
尝上一口,甜中带苦,便如生活,甚为奇妙。
改天吧,自己寻个好酒品尝,或许也可以试着做做酒。
正抚颌臆想中,突听门外“噔,噔,噔。”三声响。
“谁?”商辰语气警惕道。
“是我,商辰。”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传了进来。
藏腴?这怎么可能?
商辰非常惊讶,抬头看钟,现在戌时四刻钟多,他没做多想,立刻起身去开了门。
开门后,果然是江藏腴,商辰顿时大喜过望,一顿上下打量她。
只见屋外的少女梳着垂鬟分髾髻,头上蔽着两个珍珠梅花钿,外搭一件淡粉色云案对襟比甲,再里是一件立领短袄,下着缝缀如意玉和兔抱萝卜饰案的八破交窬裙。
“藏腴,你怎么来了。”商辰向她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江藏腴反问道。
“不是,此祸事丛生之秋,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恐怕不太安全。”
“又不是我一个来,我爹也来了。”
“伯父也来了?”商辰更加惊喜了:“在哪啊?我去见见。”
“在哪?”闻言,江藏腴眉毛一挑,然后脸露一丝捉黠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唉。”
庄瑾儿也闻着动静出来了,向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快进来,别晾在外面。”
“你看我,真是的,快请进。”闻言,光顾着高兴,商辰这才想起把江藏腴请进去。
屋内,庄瑾儿倒了两杯热茶,二人对面而坐。
江藏腴对他甜甜一笑,“我爹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你向讲的事他准了。”
“真的啊?”商辰顿时喜上眉梢,高兴得想要给她个抱抱。
“难不成有假?”江藏腴没好笑道。
“哈哈~”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感觉到江藏腴似乎对傍边庄瑾儿有一丝丝戒意。
“瑾儿,你先退下吧。谨,谨……”
一阵清风拂过他面,商辰转头,咦?人呢?
算了,商辰直接把凳子挪向江藏腴,定定看向她妍丽的容貌,内心不知怎么突然涌上一抹悸动,便对她说道:“几天不见你了,让我捏捏你吧,藏腴。”
说完,他直接伸来双手捏向江藏腴两边圆滑的苹果肌,她小脸精致得像个娃娃,皮肤细腻得简直吹弹可破,商辰压根不敢用什么力气,
见他的坏手,江藏腴眉毛蹙起,眉宇间闪烁着气鼓鼓道:“好啊,几天不见,你敢捉弄我了。”
一下子便打开他的手,问道:“说!谁教你的?”
商辰哈了一笑,他每次见到江藏腴,这少女都会给自己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长着一对好看异常的含露杏眼,加上浅长如新月的水湾眉,真面若凝脂,眼如点漆,一颦一笑间远看是左家娇女,但若情绪起伏起来会非常的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许久…
“不好意思。”商辰缓缓吐出了这一句话,就坐定凳子上静静凝视欣赏她的额部、面颊、鼻翼与下颌,不得不说啊这五官比例简直太协调完美了。
“傻子,莫要看我了,你眼睛都快掉了。”江藏腴小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直接来了个歪头杀看向自己。
呃,商辰终于回神,心中有一股害羞之感由内而生,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低下了头。
“哼,你过来,让我也捏捏你。”见状,江藏腴直接过去伸出手来捏揉自己的脸蛋。
艹,被玩坏了,原来被人捏是这样的感觉,商辰浑身不自在,肉眼可见自己的脸是真富有弹性,他随即就对江藏腴无奈苦着脸。
“高兴点,我这不是学你吗。”江藏腴嗔了他一眼后又复而嘻嘻笑起,小手继续揉捏着。
商辰闻言就露出笑容,可笑着笑着,笑容就凝固了。
可能是今天看的病人多了,他也下意识就近距离观察江藏腴的脸蛋,发现虽然她皮肤洁白红润,表面光滑又细腻,毛孔细小,但细看下,他看到了眼睛下的一圈眼黑,起初还以为是她描的眼影,可记忆里的她可是不施粉黛的。
往上稍微瞧又见有劳烦和辛苦的痕迹凝于她眉间,他瞬间惊了。
看到他的惊色,江藏腴停下了手,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疲惫啊。”商辰怔怔看向她,轻声问道。
“有吗?”江藏腴收回小手,摸摸了自己的脸蛋,指间露出一双水灵好看眼睛望向自己。
“有啊。”商辰向她挨近后,微微一笑,右手直接环搂住她,另一手牵于她的手,关心问道:“你今天做什么了?”
现在轮到江藏腴不自在了,她脸露一丝羞涩:“还能做什么,还不是正常的学习练功。”
商辰便把她的左手高高牵起,在灯光的照射下,不愧是来五指不沾阳春水,端是非常好看,他立即放心了,继续向她问道:“今晚你来时,冷吗?”
“冷?不冷啊。”江藏腴右手裹了裹衣衫,神情闪烁跳跃。
“我冷啊。”商辰‘呵’了一口气于江藏腴的左手,便就收回握在自己的胸膛。
见状,江藏腴蹭的一下,脸都红了,她立刻就把手抽回,然后一捋发髻,转头看向他,有些不怀好意地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商辰也没太多惊讶,回答道:“是啊,喝了几碗,你要尝尝吗?”
江藏腴闻言摇摇头道:“你身子骨弱,还是少喝为主。”
神特么身子骨弱,商辰顿时有点不高兴了,就把环抱住江藏腴的手放了下来。
见到他的样子,江藏腴神情一愣,然后就道:“酒是可以喝的。”
缓一缓她又继续说:“亏你还是个郎中了,难道你不知道其中利害。”
“唉~”叹气一声,商辰站起了身,拿起一盏新的酒杯,再用酒冲洗清漱一番后,倒入了半杯‘静日暖’。
做完一切,商辰又复挨坐于她旁。
“要不喝一点?”举着酒杯,他问道。
闻言,江藏腴一双好看眼睛也怔怔地看着自己。
“你这是做什么?”她问道。
“喝麻。”商辰不回答,就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大眼对小眼,看见他长发帅脸的样子和那一对迷人的深邃眼睛,江藏腴一下收回眼神,与他朝夕相处怎不知他性格,她一摇头说道:“我不喝。”
“你嫌弃我。”闻言,商辰语气酸酸道。
听言,江藏腴顿时慌了,一下子就立直了身,定眼看向他:“不是,我……”
半响,她小声说:“那我就喝一点点。”
她拿起酒杯泯了一口。
喝完后,她小手捏住酒杯,眼神似在等自己的下一步请示。
见她的样子,商辰心中忏愧顿起,又顺势环抱住她,伏于她耳边道:“对不起,我又错了……”
“傻子……”闻言,江藏腴把酒杯放在案上,对他回眸浅笑。
“改明了,我赚了些阿堵物,就带你去上街逛逛。”见她笑了,商辰也好笑说道。
江藏腴点点头,挨伏于他胸膛上。
怀里抱着江藏腴,商辰内心顿时洋溢着一股喜悦和温暖,浑身都很舒适。
“在这里你还习惯吗?”江藏腴对他问道。
“很好。”
“有没有被人歧视和打压?”
“哪有,都和和气气的,我跟你说啊,我们那药堂的几个人都挺独特的,首先……”
“嘻,改天,能带我见见吗?”
“过段日子吧,现在我跟他们还没太相熟。”
“到是哦。”
“哎,你知道吗……”
…………
正一番耳鬓厮磨聊着,商辰却突然看见她脸滑落两滴晶莹的泪。
他的心顿时裂开来,我的天,为什么江藏腴每次见到自己都要哭啊,他真搞不明白。
“你怎么了?”商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她搂得更紧一些,温柔轻声问道。
“没事。”闻言,江藏腴眨眼泪水一敛,又冲其笑开颜,后脸色又犹豫半响,才‘吚吚’小声问道:“伯父,伯母他们的情况你知吗?”
这一连的神情变换,把商辰看得怔住了一下,半响,他脸色浮现些许凝重,低头道:“我知道的……”
“你当如何?”江藏腴把脸一侧,双瞳剪水地看向自己。
商辰便又把她的泪水拭去掉,叹声道:“我父母说让我宽心在家,而我恐无能为力也。”
一阵沉寂后……
江藏腴突然离开了商辰的怀抱,理了理衣衫和面容。
见她作势欲走,商辰问道:“你要走了?”
“不然呢?”
“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闻言,江藏腴白了他一眼,“美的你。”
“如果下次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嗯。”言毕,她露思索状,围着商辰款款走几圈后说道:“若问期,则心始,冰莲艮古,老径无痕,蟠木朽株,烛斧司壁。”
“什么意思?”
“自己领悟。”
“那你给点提示再走啊。”商辰起身拉住她的手。
“你和我看过什么书?”江藏腴转身对他问道。
“《凌语》?”
“不对,心字开头的。”
“《心辞》?”
听言,江藏腴点点头,便挣脱掉他的手,也不回头,很快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商辰久默无声。
等她背影彻底消失,他才喟叹一声,又坐于椅上,回想起与她小时候做过的游戏,无非是用《巧谜》结合字音,字面什么的,来猜出时间,地点,次数之类。
他很快就解出来了,是“九页左。”
《心辞》他现在没有,但文章他还有印象,关于时间的话,九页全文是最符合应该是:“两情若长久,岂在朝暮间。”
第一个答案出来了,而江藏腴所说的话是从《丹溪典》中截取出来的。
“冰,莲,木,烛,斧。”属于五行,肯定还要结合谶语用八卦易学中的灵问玄契来把它解出。
沉心做了一炷香多的时间,他排除了几个结果,筛出第二个答案,是“日往来。”
每天见一次?不对,结合《心辞》,那么是周日见一次?
狠啊,他顿时呆住了。
………………
露柔堂外。
“爹……”江藏腴音俏俏问候一声。
“你怎么哭了?”身材魁梧的江南望一番观察她,没好气道:“又弄什么矛盾了?”
“爹,不是的……”江藏腴一阵沉默。
“唉。”见状,江南望走了过去,理了理她的额前发髻,又牵起她的手:“女儿啊,爹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怪爹说的直白,如果你真要选择他的话,这条路注定不好走。”
顿一下后,又说:“你才多大啊,又……又何必耗在他身上呢。”
“难道爹要拆散我们?”江藏腴问声落泪道。
“我不会,爹不会的。”看见她哭,江南望神情也变得有些悲戚。
“那也是女儿选的路,无论如何我一定把它走好。”说完,江藏腴往离开江南望的关怀范围,大步往前走去。
她背影模样,堂前灯光照耀下,比甲后背的凤纹无限锲合己身,后于浓浓的夜色所掩盖吞噬。
江南望叹气一声,跟了上来,路上他抬头仰天:“雁茹,你听到了吗?女儿她,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