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女尽管极力控制此时悲伤的情绪,可一万年前的往事却依旧历历在目,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一万年前,十里红装满城繁花都失了颜色。她一身嫁衣红得如火。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腰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美得无与伦比,叫天地都为之失色。长长的红绸带这头系着一个新郎,那头系着一个新娘,他们正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中,缓缓的走进礼堂,大堂张灯结彩,祭坛上香烟袅袅……
“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司仪一连喊了三遍,然而新郎犹如木偶,呆滞空洞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伴着众人阵阵窃窃私语,新娘的身体仿佛隔着红盖头都在颤抖。一股不可言说的差辱感如洪水猛兽般朝她袭来。两只手使劲揉搓着那块红色锦帕,她在心底无数次祈祷,新郎能陪她高高兴兴的把堂拜完,然而世事总是事与愿违。“啊……这堂我不能拜。”新郎发了狂似的仰天狂啸,摘掉头上的婚帽,脱掉身上的礼服,在众目睽瞪之下打翻祭坛上的香烛,撕掉满屋的大红囍字,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众人脸色骤变,在阵阵熙熙攘攘中追了出来。可怜的新娘强忍着心中的剧痛拖着长长的礼服一直追到了这里,那一刻那一抹耀眼的红色都失了颜色。她趴在这处万丈悬崖上声嘶力竭的喊着:“你快回来,我只是爱你啊,难道爱你也有错吗?”声音传遍每个山谷。然而那个男人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这么绝决的一跃而下。
…………她终于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那一晚,她整整哭了一夜,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同情。第二天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白发魔女。以后的以后人魔两界再没有她的影子,这座雪山就成了她灵魂栖息的地方,这处悬崖便成了她唯一的执着,她泪流成河,化身成了这朵洁白的雪莲。守侯万年只为问他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抛下我?”这时白发魔女的嘴唇在颤抖,泪水又一次淹没了那张美人脸。龙朔杨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再往下想脑子里却只有一片空白。白发魔女擦掉脸上的眼泪冰冷的一笑:“也是,你都轮回十世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你当初欠下的债,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龙朔杨更加疑惑的望向她:“你究竟是谁?我又是谁?”
“是谁还重要吗?还能回得去吗?哈哈哈……”
雪魔女斜睨了一眼龙朔杨阴森森地说:“今天本姑娘心情不好,等哪天心情好了再告诉你,你从哪里来快滚回哪里去,至于这朵万年雪莲我要亲手毁了它,也决不让你拿去救那个人。”说话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动了琴弦,从琴弦发出的音符如锋利的长箭将那朵万年雪莲斩得零零碎碎。龙朔杨飞起一跃扑向那朵雪莲,可那一片一片洁白的花瓣飘飘洒洒地漫天飞舞。他一片也接不住。雪魔女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边拂动着琴弦一边消失在茫茫雪地里。花瓣被风吹得到处都是,落在雪地上的花瓣瞬间被漫天飘落的雪花埋没,龙朔杨来回在雪地里奔跑,用手挖雪,却一片也捡不到。他失望至极目光空洞地望着无边无际的雪山,脑海里浮现出躺在冰玉床上奄奄一息的小狸,眼睛渐渐湿润了……
“主人,主人,我在这里。”
“主人,主人,我在这里。”
忽然从雪地里传来一阵呆呆懵懵,嗲声嗲气的声音。龙朔杨慌忙站起身在厚厚的雪地里寻找。“咯咯咯……咯咯咯……主人,主人我来了。”龙朔杨再抬头看时,一只巴掌大的毛茸茸小白球正实实的站在他手掌里,一双豆大的眼睛泛着光茫,一个句号大的圆圈小嘴里面长满了伶牙利齿,>两只小耳朵藏进了绒毛里,可爱极了!龙朔杨忍不住的揪了揪它的小耳朵,眼角里泛起了笑容:“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主人,主人别人都叫我小魔头,在这里等你一万年了,我的本领可大了,能上天入地还能隐身,我的本领可大了,以后我就是您的保标了。”龙朔杨看了一眼手中的毛绒我的小家伙,不屑一顾的说:“就凭你,还是别吹牛了,换我来保护你还差不多,快钻进我的袖子里。”
“哼!小瞧谁呢?”小魔头赌气的看了龙朔杨一眼,一个绝美的空翻从龙朔杨手掌里翻到了雪地里,紧接着又在雪山上空盘旋了一圈,道金光从身体内发出来,它的身体越变越大,渐渐的长成一张床那么大,它扑愣着翅膀威武的站在龙朔杨面前,似乎在显示它的本领:“主人,主人以后我就是您的坐骑了。”
“小家伙,你还真有本事,我认下你了”。
“我不叫小家伙,多俗的名字啊,我叫小魔头,嘻嘻嘻……”龙朔杨和小魔头你一言我一语的,相处得非常融洽。
“呜呜呜……呜呜呜……”小魔头像个调皮的孩子飞旋在雪地上空,嘴里刮起了旋风,瞬间那片片消失在雪地里的雪莲花像被施了魔咒般,从四面八方的雪地里往一处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环,最后一朵散发着万丈霞光的雪莲花重塑成形。小魔头用它那双肉嘟嘟的小手捧着白色的雪莲花笑嘻嘻地看着龙朔杨。接过洁白的雪莲花龙朔杨激动的对着小魔头毛茸茸的脸蛋亲了亲“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可爱的小家伙。”小魔头开心的点了点头,瞬间变身庞然大物扑朔着翅膀载着龙朔杨飞向魔域之海。
魔域之海,故名思意是魔族总部的宫殿,座落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它的大门像一只漂浮在大海上的耳朵。当海水形成一个庞大的激流漩窝的时候才能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