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有些心虚

“再见,死渣男。”安时笙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往悬崖底下跳,顿时,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有些带着力道砸到脸上,隐隐作痛。

“不要!”萧临渊瞪大了眼睛,快步走到了悬崖边,没有任何思考,也往下跳去。

咧咧风声在耳旁回响,萧临渊控制不住自己下坠的身体,他突然间想到,如果他就这么和安时笙一起死了好像也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被他刻在了心上?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可以随意将人抛弃,随意利用那人,怎么到了现在,自己倒是情根深种,甚至愿意陪她一起去死?

萧临渊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想,身体下坠感的压力涌进心脏,让他的心蹦蹦直跳,如果自己死了,父皇母后会怎么样,太子之位会落到三弟还是四弟手里?

闭上眼睛,他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而此时,悬崖岸上。

血肉模糊的手猛地扒住岸上的尘土,胳膊处用力,最后一点力气促使这双手的主人尽力往上爬。

乌黑的头发随风飘散,在空中与微风作舞,犹如生长在海底里的水草,尽力想爬上岸,感受一下岸上的气息。

“嗯——”

闷哼声响起,安时笙脚下一个使劲,借助惯性将自己“扔”到了岸上。

“呼,呼……”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喉咙处一阵充血的血腥味,每吸进一口空气,鼻子都在隐隐作痛。

手臂已然脱力到无力抬起,她扭头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和被尖锐的石头磨的一大片一大片红肿的胳膊,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冒险。

在原地休息了会儿,她动了动稍微恢复了些的身体,用胳膊撑起身子,垂眸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

从这上面掉下去,应该是没办法生还。

揉了揉腿,她原地活动了会儿,这才慢慢地往原先那个山洞里去。

从空间里拿出了点药,她小心地给自己简单上了药,就倚靠在后面的石壁上,等待身体的恢复。

“咔哒——”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个轻微的好似有人踩到什么东西一样发出的声响。

安时笙心中一惊,想起身找个地方躲,可她刚一站起来,却感觉到耳畔边一阵风声略过,下一刻,她的脖子便被人掐住。

“唔——”

皱了皱眉,那双手下了死劲,掐的她一阵窒息,脖颈处咔咔作响,如果那人再使点劲,她得死在这。

全身内力因为临死的威胁而突然间爆裂,安时笙从空间里拿出的银针也在此时脱手而出。

“哼,找死。”身后的人冷冷开口,是一个磁性的男声,掐住她脖子的手突然间松开,可她还没来得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背便被人用力砸了一拳。

“砰——”一声巨响,安时笙整个人被砸到了石壁上,后背挨了那人的一击,她只觉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般,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抬头看去,面前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动,微风带着他的发丝飞扬,看起来倒是一副儒雅公子模样。

这人是谁?

她皱了皱眉,刚才这人出手极为狠厉,一出手就是杀招,要不是自己及时爆发了内力,可能刚才就死在了他手上。

“娘娘!”

突然,洞门口传来了容与的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安时笙顿时松了口气,她觉得容与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她可太喜欢听了。

“娘娘?”儒雅白衣公子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看安时笙,这里面没有别人,那人叫的娘娘肯定就是她了。

萧北朝能被称为娘娘的,除了皇后就只有太子妃。

这女人是太子妃?

“容与,我在这,咳咳咳。”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她大声喊道,同时警惕地盯着儒雅白衣公子,防止他突然做出什么攻击动作。

但,直到容与跑到她面前将她扶起,那儒雅白衣公子也没有任何动作,他扭头看着洞门口,似乎是在跟谁对视。

“娘娘,您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容与看着浑身鲜血,胳膊手上全是伤口的安时笙,心疼地皱了皱眉。

本来说好的让娘娘在原地站着别动,天知道她和王爷到了地方,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

“我没事。”安时笙摇了摇头,看向洞门口的方向,她隐约看到了一片红色,“百里荒芜是不是来了?”

“嗯,王爷也来了。”容与点了点头,赶忙伸手搭上安时笙的肩膀,抱着就准备往外面走。

那儒雅白衣公子她也看到了,但她进来之前,王爷说过当那人不存在就好,让她别看也别多说话。

安时笙被容与抱着到了洞门口,果然看到了一身红衣飘扬的百里荒芜,他戴着银色的面具,跟里面的儒雅白衣公子默默对视。

“百里荒芜?”她轻喊了一声,百里荒芜立马移来了视线,看到她,他眼神一顿,眸中愤怒一闪而过。

“怎么弄成这样?”语气中是不容忽视的怒气。

“出了点意外。”不知为何,面对百里荒芜的愤怒,她反倒有些心虚,好像她伤成这样很对不起他似的。

“呵,倒是新奇,太子妃和摄政王,这看起来像是一出好戏。”儒雅白衣公子不甘被忽视,好笑地看着他们两个,眸中满是玩味的笑意。

“她可不是太子妃,她是本王府下,钦天监女官,百里桉。”百里荒芜冷冷地盯着白衣公子。

两人又开始对峙,也不说话,就互相盯着彼此,跟两个雕塑一样。

安时笙忍着身上的痛楚,看了看对面的儒雅白衣公子,看这情况,他们应该认识。

“别看本尊了,看看你旁边的小美人,她身上的伤可不轻。”祁宇晟勾唇笑了笑,目光转到了她身上,“刚才还以为是什么下作东西,出手狠了些,幸好没打死。”

嗯?

安时笙眸底一冷,这人嘴是浸了粪吗,说起话来怎么这么欠揍。

“比不上公子,公子可比我像个东西,这一身白衣翩翩,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