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圈养的白鸟

牢笼里,白鸟一遍一遍地往笼子上撞,它的头已然被撞出了血,嘴里还在不停地嘶叫。

见此场景,她扭头看向萧临渊,果然他的脸色不好看,一双眸中满是阴翳,正定定地看着那不停挣扎着的白鸟。

“回去睡觉。”他眸中满是冷意,冷冷地开口道。

看到这样的萧临渊,安时笙不想搭理他,省的给自己惹上麻烦,当即转头就往屋里走。

萧临渊看着牢笼里的白鸟,思索了半响,这才上前去,手中内力涌动,猛地朝白鸟打去。

脆弱的小白鸟被他凝聚内力的一掌打得再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而他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白鸟,脸上笼罩了一层阴霾。

……

第二天,安时笙一醒就看到萧临渊带着新买的白鸟走进屋子。

“昨天那只呢?”她轻声问道。

萧临渊闻言并没有说话,沉默地把手上的笼子放到桌子上,将白鸟拿出来,当着她的面,一把折断了白鸟的翅膀。

“嘶——”白鸟痛苦地大喊一声,血迹自它的翅膀出渗出,原本精神奕奕的白鸟立马蔫了下来。

弄完翅膀,他又拿了一根铁丝线,把白鸟的腿绑了起来。

“就算这样,它依旧能换一种方法去死,最根本的问题不是换种方式圈养。”

“你在说你自己?”萧临渊冷了冷神色,他抬头紧盯着自己,一双阴冷的眸子看起来非常危险。

“对啊,这么明显了还听不出来,那你就是真蠢了。”她勾唇浅笑,凑近他,“你不胁迫我是想要我的心?可你这样圈养着我,我并不开心。”

萧临渊垂了垂眸,并没有说话,他不想胁迫她,一是因为他确实想得到她的心,但最主要的一点,他害怕她走上绝路,像昨晚那只白鸟一样。

现在她之所以这么乖的在他身边待着,无非就是在等百里荒芜的救援,他害怕自己逼得过分,她会有极端的情绪。

傍晚,安时笙没有睡意,索性微眯着眸子,看着被锁起来的白鸟,没有意外的,它用自己尖锐的嘴,朝着自己身上啄去。

血迹斑斑,加上它受伤的翅膀,到了后半夜,整只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突然间扭头,正好跟她对上视线。

白鸟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它非常平静地盯着她,似乎在说些什么。

“别看了,睡觉。”

突然间,躺在自己身旁的萧临渊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厚重的呼吸声在她后脖处响起,呼出的热气惹得她一阵瑟缩。

“它死了。”她睫毛轻颤,说道。

“我知道。”他感受到她的睫毛不停轻颤,另一只放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有点怕了。

之后的几天,每天他都会买一只鸟,还用不同的方式圈养它,可第二天他一醒来,鸟总会死,每一只都没能活过两天。

风和日丽的一天,安时笙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周围小动物在身边环绕,兔头胆子最大,顺着胳膊跳到了她身上。

“下去。”一旁的萧临渊见此,冷冷地盯着兔头,兔头好似很害怕他一样,浑身兔毛颤动,从她身上跳了下去。

“一只兔子而已。”占有欲未免有些太强了。

她抬头,不悦地看着他。

“叮铃铃——”

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听到这声音,萧临渊脸色大变,一把抱住了她,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不过多时,门突然间被踢开,一袭白衣翩然而至,在微风的吹拂中飞扬起来。

“这地方还真难找,本尊不过离开一段时间,竟找不到了。”祁宇晟的声音缓缓传来,淡漠又疏离,他皱了皱眉,似乎是极为不耐烦。

“行了,不闹了,本尊带你走。”他儒雅的脸上满是烦躁的神色,早知道最开始的时候不玩了,搞得现在浪费他这么长时间。

“就凭你?”萧临渊挑了挑眉,指尖在桌子上随便按了几下,顿时,整个屋子开始变化起来,靠近门口的机关也开始运作起来。

这是机关术?

安时笙看着突然间出现,朝着祁宇晟飞射过去的利剑,吃惊地问道:“你会机关术?”

她之前只在书本上看到过机关术,好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当时只能在画纸上看看,现在身临其境,还真是大开眼界。

“托人弄的。”他扭头看向她,只觉得奇怪,这人就是之前那白衣男子,可为什么时笙一点都没有想跟他走的意思?

“你打不过他,他是日暮流沙的尊主。”她缓缓开口道。

“你是,什么意思?”他眸中多了点希望。

“放我走吧。”她这话,彻底打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他脸色猛然变得冰冷起来,眸底是嗜血的杀意,“不可能!”

他的猛然暴走,把安时笙吓了一跳。

另一边,祁宇晟轻巧地躲过飞剑,层出不穷的机关朝他攻击而来,但他却游刃有余,灵巧地躲过一个又一个的机关。

“走。”萧临渊皱了皱眉,手在桌子上一个旋转,安时笙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便被他带着,掉进了下面的一个隧道里。

抱着她快步往前走,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临渊,你放过我吧,如果你还圈养着我,我不确定会不会跟那些死掉的白鸟一样。”她伸手攀着他的肩膀,动了动手指,眉宇间满是冷意。

听到她这话,萧临渊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你会和它们一样,为了逃离我选择去死?”他扭头盯着她,缓缓地开口问道,眸中染上了一层阴翳,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绪。

“你说呢?”她敛了敛眸,其实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还以为,我能再跟你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间。”他停下,把她放到了地上,温柔地伸手整理着她额头的碎发,“来的太快了,不过也好,这些日子,对我也是一种折磨。”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子依旧是冰冷的,可那其中却多了些解脱。

白鸟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这种想法,当初带着时笙离开,他是真的有想过感化她,跟她一辈子在一起。

他天真地以为,时笙心里对他还有感情,他以为,他会过的比父皇母后幸福,可这些天的相处,他越来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