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司马观澜自然也感受到楚乘龙炙热的目光,略微有着不适,不过自己都落到这地步了,只能暂且得过且过,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抱着这样思想,司马观澜无所顾忌的大快朵颐,等到宫女拿着青翠欲滴的小菜回来时,那炉子上的烤羊腿已经不见了大半。
就着些青菜,楚乘龙囫囵的将剩下的肉一扫而空,到是半点也不嫌弃是剩下的。
“你……”
一旁的司马观澜瞧着他的模样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外头匆匆而来的刘在石打断了。
“皇上,可找着您了,右相已经在勤政殿等着了,瞧着他都火烧眉毛了,您快随老奴去吧!”
楚乘龙自然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不过此刻也没时间深究,这大晚上右相突然进宫定然是有什么大事。
楚乘龙站起身来,整了整刚才因为吃饭拉起的衣袖,跟着刘在石而去。
司马观澜瞧着他的模样,真不知道,这些南唐人怎么想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皇帝。
勤政殿里,右相满脸的急色,坐立不安,瞧着春绿进来奉茶,连忙上去询问。
“姑娘,皇上怎么还没来呀?”
瞧着他着急的模样,春绿婉然一笑,为他奉了茶,这才柔声说道。
“刘公公已经去寻了,左右也该回来了,大人再等等吧!”
说完也不久留,当即就行礼退了出去,无法,右相只得老实的喝茶等着了。
不过两刻钟,就瞧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远处而来。
“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
楚乘龙摆了摆手径直朝着上位而去。
“这大晚上进宫,右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前头的右相,立刻站起身来,禀报道。
“皇上,天府出现乱民叛乱,臣得到消息时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什么?”
上头的楚乘龙,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个灾荒,而且也吩咐太守发粮了,怎么还会出现叛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日那天府来的奏折孤看过了,只说灾民众多,请求朝廷送救灾粮。”
“右相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可准确?”
听着楚乘龙的问题,右相却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拿起了身边的一个木盒,木盒瞧着破旧不堪,上头还有许多干枯的血迹。
怎么看也不像是右相的东西,只见右相把那盒盖拉开,拿出了里面的一张白布。
余承恩拿着布的两角,哗的一声,将白布张开,竟然是一封血书:
【上请天命,天府大旱,赤地千里,照此劫难,百姓民不聊生,幸得天恩垂怜,开仓放粮,】
【可却不曾想,城中官吏,设下的粥棚,确是阳奉阴违,将清水煮树叶,当做赈灾粥,】
【天府百姓自愿写下着万民书,恳请苍天开眼,救我天府百姓,以正郎朗乾坤。】
鲜红的朱笔,字字啼血,底下是杂乱的签名和一个一个手指印,正无助的叙说着这个黑夜,却又还在努力的将自己变成这黑夜里的光。
楚乘龙望着着血书,拽紧的拳头青筋暴起,眼睛充斥着一条条红血丝,咬牙切齿的问道:
“送书的人呢?”
“送书的人一路遭遇追杀已经死了,这血书,他的的幼子,拦了我的轿,给我送来的,那孩子不过十岁,那些人也不放过。”
“将东西交给我,就一直昏迷不醒,臣已经找了太医去看着了。”
“明日早朝结束,孤带着药老去瞧瞧。”
“这件事,暂且保密,交于孤来调查即可。”
瞧着楚乘龙一脸盛怒的模样,余承恩也放下心来,这些百姓一定会等到他们的青天。
余承恩将那血书叠放整齐,放在了案台子上,开口说道:
“诺!那微臣就先行告退。”
余承恩走后,楚乘龙望着桌上的血书,陷入了深思。
朝着藏在宫殿暗处的黑骑吩咐道。
“查!孤要尽快知道,这份血书上的内容,是否属实。”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闻声而动,悄无声息。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可怖。
不因为别的,只因坐在那上头的王,一脸的阴沉,乌云压顶的模样,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明白,这位今日的心情怕是不好。
朝中人人自危,谨言慎行,听着右相余承恩一字字念着不知是何处而来的密信。
字字句句皆指向明确,说那天府城中,有官商勾结私吞赈灾粮,城中饿死者十有八九,更是暗中拐卖城中妇女儿童。
若真如此,当真是天理难容,罪不容诛。
密信中的内容令朝中上下官员皆震惊不已,这简直就是畜牲行径啊!
右相合上密信,恭手说道。
“皇上,这密信之中所言,与那天府太守的奏折大不相同,这其中必有一人说谎,只是不知是何人?”
“臣以为,还是要派一人,前往天府查查着赈灾的情形。”
右相的话,刚刚说完,队伍的角落里,一个面上平平无奇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查!定然是要好好的查!”
“看来是东街口的血干了,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放肆。”
低沉而阴森的话语,不由得勾起在场所有人的回忆,这位一登基,立刻大刀阔斧的改革,将朝堂上下一阵换血。
自从那江家两兄弟和三位,办事不利的将军开始,那东街口的邢台上,可当真是热闹极了,血流了半个月都没干。
刚开始时,朝中官员,还以为只是他单纯的清洗一番势力,那时,朝中上下,人人自危,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位不查不审,可每个案子都办成了铁案。
朝中势力是经过了大换血,可不难发现,都是平时为官不正,做事有偏的官员。
记得那时朝中也有官员提出质疑,一下换掉如此多官员,朝中事务该怎么办?
却见楚乘龙拍案而起,厉声说道。
“孤宁缺勿滥,事情再多,总会处理得完,但若是好事被他们办成了坏事,事后又要花多少的精力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