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语昕呼了一口气,眼神坚定了几分,一口气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
页面还在加载的时候,她就急忙把手机塞到了一旁关茹的手里,然后整个人埋到江樾身上,声音翁翁的:“你帮我看你帮我看!”
关茹瞧了眼自家没出息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这还只是中考呢,到时候高考就她这心理素质还知不道得怎么过呢。
在她腹诽的这段时间,页面总算加载出来了。
关茹直接滑到了最底下看总分:719!
“七百一十九!唐语昕!七百一十九啊!”看到分数后关茹忍不住笑着大喊。
紧接着整个屋子里爆发出一阵要将屋顶掀翻的尖叫。
对比之下,江樾就显得是最坐怀不乱的那个人,毕竟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只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满满当当的。
中考总分810分,唐语昕719分,进穗洋一中算是稳了!
看着他们激动地把自己也拥进去,江樾却是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馨。
狂欢过后,关茹依旧乐得合不拢嘴,放话道:“今晚出去吃饭啊!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然后她又看向江樾,洋嗔:“江樾,你必须去啊!你可是最大的功臣!你不去关姨可是要生气的。”
江樾笑答:“自然要去的关姨。”
这边把江樾定下来之后,关茹就乐呵呵的去打电话邀请路文姣了。
在第一次带唐语帆去路文姣的心理诊疗室的时候,两人就一拍即合、相见恨晚了。之后更是直接就发展成了闺蜜。
打完电话给路文姣之后,又有很多唐语昕的七大姑八大姨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成绩。
这种能让自己长脸的电话,关茹自然接得不亦乐乎,得了道喜的话后又邀请他们今晚过来吃饭。
于是关女士单接打电话就花了两个多小时,但脸上丝毫没有不耐烦,还在接打电话的间隙催促着唐青翰订酒店订包厢,倒让唐语昕有一种考上了什么哈佛牛津的错觉……
下午六点,江樾和唐家人一起来到穗洋市最大的碧祥酒店。
唐青翰根据人数订了一个四桌的包厢。但因为是临时通知,所以很多人来不了。不过夫妻俩还是决定在这周六回老家梅滨再办一场。
几人抵达碧祥酒店门口时,正好撞到江松霖夫妻二人跟着几个老总样貌的人物从里面出来。
关茹最先吐槽:“这大好的日子还真是晦气!”
唐语昕则下意识地看向江樾。
他自然也是看到了江松霖,不过那眼神却跟看个熟悉的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江松霖因为在跟身边的人说话,所以没关注到他们这边。再加上郑旭燕是看到了他们的,后面又故意引着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因此江松霖就更不可能看到了。
唐青翰轻轻推了推关茹,提醒道:“进去吧,等会儿客人来了找不到地方就不好了。”
在服务生的领路下,几人到了预定好的包厢。
等服务生一出去,关茹就特别有仪式感地把自己加急让店里做出来的红色横幅挂在了一进门就能看到的那面墙上。
唐语昕差点被横幅上那几个金色的大字闪瞎眼睛……
“热烈庆祝小女唐语昕考上穗洋一中!”
唐语昕无力地捂了捂眼睛,忍住要跟自家母上大人唱反调把横幅揭下来的冲动……
果然,每家都有一个致力于让自己社死的父母。。。
一旁的江樾倒是觉得唐语昕这社死郁闷的样子尤为有趣,刚要调戏一番,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震了一下。
看到发来消息的人,江樾温脉的脸顿时沉了几分。
江松霖:江樾,刚刚你李叔说好像在碧祥酒店门口看到你了,还有唐家人。有空出来跟爸爸见一面吗?
李叔是江松霖身边的私人助理,自打江樾有记忆时起李叔就跟在江松霖身边了,所以自然是知道他的。
江樾熄了手机并不打算回。
可过了片刻后,手机再次在兜里震了一下。
江樾不耐烦地掏出来,还是江松霖。
江松霖:碧祥酒店的老板是公司的合作方,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只好让他帮忙找找你们所在的包厢然后直接过去了。不过估计唐家人也不愿意见到我吧?
是赤果果的威胁无疑。江樾最为嫌恶的也是他这副以高位者的姿态对人施压的行为。
他看了一眼依旧面色尴尬的唐语昕,温声道:“哥哥去上个洗手间,等会儿你帮我跟唐叔和关姨说一下。”
唐语昕不解,什么时候江樾哥哥去上个洗手间都要跟她报备了?不过她还是应了声“好”。
从包厢出来后,门口一个服务生立刻迎了上来:“请问是江少爷吗?”
江樾冷觑了那人一眼,内心暗讽:呵,动作还真是快。
被看了一眼的服务生莫名就觉得后背发凉,但也自认为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啊?
“带路吧。”江樾沉声到。
走了一段路后,江樾被带到了同一层楼的一个包厢。
门被打开,里面只有江松霖一个人端坐在圆桌的正位上。
江松霖今年正好五十岁,但头发依旧黑亮,没有一点杂色,是染过的缘故。脸上腮骨似刀削般平直,浓眉上挑,是一副刚断果决的长相。
而江樾,恰好就遗传了父母两人长相上的优点。有父亲江松霖长相上的阳刚,亦掺了母亲楚子晞的柔婉,是很多怀春少女从一开始就爱慕的风华清儒长相。
进门后的江樾并不打算落座,直接开口:“找我有事?”
江松霖凌厉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服务生:“可以上菜了。”
服务生恭谨地转身退出去带上了门。
江樾清隽的脸上却浮现了更多不耐的神情:“吃饭就免了,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回去了。”
刚说完,江樾作势要转身,江松霖这时却是怒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站了起来:“怎么?现在跟我吃一顿饭都不愿意了?你跟唐家人倒是比对我这个当父亲的还要亲近!?”
闻言,江樾微微偏头低嗤了一声,似深潭般森冷的眸光慢慢移到江松霖身上:“你觉得,我有什么要跟你亲近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