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左手握拳,右手在外对他作了个揖,故作真诚道:“感谢挂怀。”
看清他的动作后,周楚翎又磨了磨牙。
那是对die了的人作揖的方式……
“你还敢回来!”唐语昕喊了一声,就要冲过去。
周楚翎没办法,只得一拧油门再次溜之大吉。
冲着周楚翎发了一通脾气,小丫头的气也算撒得差不多了,重新回到江樾身边,扭捏道:“你没受伤吧?”
江樾牵了牵唇角:“哥哥在你眼里就那么弱鸡吗?”
唐语昕翻了个白眼,嘀咕道:“谁知道你呢……”
江樾歪头,轻蔑的哼了一声,跟拎小鸡仔似的抓住唐语昕的后衣领:“行,就算我弱鸡。但是吧,这拎你的力气还是有的。回去写卷子!”
被拎着走的唐语昕此刻内心无比的后悔:回来救他图什么啊!?图被取笑?还是图多写两张卷子?
等到他们走后,一直躲在广告牌后边的傅海洁才捧着个手机出来,对着江樾的背影眼冒桃心。
救命啊,怎么会有这么酷的男生?一人被堵,招呼了整个车队的人来了!
于是傅海洁对着江樾离去的背影,眼神更加坚定了几分。
这个男人,她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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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江樾把唐语昕拎回去后,两天都把她关在家里。因此,唐语昕破天荒的把各科老师在周六前发下来的卷子都认认真真的写完了。
中考前的几十天其实跟高考前的几十天差不离,除了跟卷子过日子……还是跟卷子过日子。
被卷子虐了两天的唐语昕,周一去到教室后,整个人萎靡的往桌子上一瘫。
同桌陈京瑶见了她这样子,满脸好奇嘴角抽搐着问:“唐小昕,你被人放血去了还是半夜当贼去了?”
唐语昕跟没骨头似的慢悠悠的从桌面起来,脸上漾起一个疲惫牵强的笑:“我啊,当两天的卷奴去了?”
“卷奴?写卷子?”陈京瑶问。
“啊~就是……”
“唐语昕!”
唐语昕还没给她解释完,傅海洁的声音就横空插了进来。
她刚想以“我为学习狂”的姿态跟陈京瑶凡尔赛一下来着的,结果这个想法就这么——夭折了。
唐语昕转过头,咬牙道:“干嘛!?今天没力气跟你吵架,改天吧。”
“不、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傅海洁难得在跟唐语昕说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丝窘迫。
对于她这表情,唐语昕也觉得……挺见鬼。
“那你干嘛?”
傅海洁屈着手指扣着她的桌面:“就……周六那个男生是你的谁啊?”
唐语昕更疑惑了:“你说哪个?”
“就最后把你拎走的那个啊。”
唐语昕:“……”
表示不想理她,就不能把她的形象说得高大一点么?
唐语昕没好气:“我哥,干嘛!?”
傅海洁香腮带赤的低下头,又问:“那……他是在穗洋一中吗?”
“你又知道?”唐语昕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古怪,然后一个猜想浮上心头,“等等,你、你这表情,你该不会是……”
“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定会考上穗洋一中的!你放心,我以后呢也尽量对你态度好点。”
傅海洁信誓旦旦地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唐语昕张着个嘴,默默往陈京瑶身边靠了靠:“这不是我疯了吧?是她疯了吧?”
陈京瑶同样一脸被雷傻的表情,在唐语昕耳边给她陈述事实:“我觉得……是你哥给人帅疯了。”
反应过来后,陈京瑶又掐着她的脖子摇着她咬牙切齿道:“唐小昕,周六你们发生的事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我要知道那个女人疯魔化的全过程!”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唐语昕事无巨细地给陈京瑶讲了周六发生的事。
听完之后的陈京瑶总结:“你哥给人帅疯了要负责吧?”
唐语昕抽着嘴角,白眼翻上天:“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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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中考不足百日的时间里,唐语昕每天都在考试和复习中度过。
中间去穗洋一中进行的体育生招考自然是毫无意外的通过了,还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的。
而在江樾的一系列魔鬼教习中,通过几次大考来看,唐语昕的文化分成绩也算是稳稳踏进了穗洋一中的录取线。
但是中考毕竟因素良多,有黑马,自然也有失利。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江樾都已经瞒着唐语昕那小丫头帮她估进去了。
穗洋大学附属中学没有设考场,初三的学生都得去穗洋一中进行升学考试,因此作为考场地的穗洋一中除了高三的学生外,高一和高二的学生都有三天假期。
而中考的这三天里,除了唐语昕的父母外,江樾也是每天送她到一中的学校门口。
唐青翰和关茹只在第一天请了一整天的假来陪考,之后两天,夫妻俩都只是把唐语昕送到一中门口后就赶回去上班了。只有江樾一直都在守一中的校门口。
一中门口有不少陪考的家长,见他年纪小,于是就问他是不是陪弟弟或妹妹过来的。
江樾也只是温煦的笑笑道:“陪邻居妹妹来的。”
第三天考完,唐语昕是跑出来的,白皙的俏脸如这夏日骄阳般华光流彩,小鹿般的水眸灿若星辰,马尾在她脑后欢快的甩着。
江樾着一件落日余晖的印花黑T,颀长的身姿立在校门口被橘红的霞光印衬着,周身似镀了一层金光,又不知收获了多少倾慕和艳羡的目光。
在看到那小丫头朝自己奔来的时候,江樾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了一句诗。
眉目艳皎月,一笑倾城欢。
“江樾哥哥,我考完了!”小丫头兴奋的对他说,鬓角毛绒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却像是打了高光一般。
江樾从兜里掏出了手帕纸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笑容缱绻:“嗯,看来考得不错?”
唐语昕从她手里夺过纸巾,胡乱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笑得明艳动人:“我只能说,你赶紧给我准备升学礼物吧!”
江樾语气又散漫起来:“啧,那可不行,万一没考上,哥哥岂不是亏了?”
唐语昕皱了皱鼻子,举着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那是不可能滴~”
“唐语昕!”
在两人说话间,又插进来一道令唐语昕不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