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夜好觉的秦昊神清气爽走出房门。去后院瞧了瞧,嗯,尸体还在,至少没有灵异事件发生,便放下心来。从厨房拿出引火物四处点火,很快火光冲天。
日头高升,空气中燥热升腾。秦昊啃着干粮,无聊地躺在官道旁的柳树下,想着等天凉快些再出发。秦昊对这里两眼一抹黑,只能顺着官道挑一个方向前进。这个鬼地方走了半天一个人影也无,连问个道的人都没有。
知了声声叫着,秦昊正昏昏欲睡。突然,前边传来人声。秦昊陡然惊醒,手搭额头向声音来处张望。
只见六辆马车缓缓地从远处走来。一行人围着马车懒洋洋走着。队伍中间的马车架着车厢,其他马车载着十几个鼓囊囊的袋子,应该是货物之类。秦昊看马车走的近了,便挥舞着双手,慢慢走上大道上来。
“干嘛的!”车队立刻停下,领头的是一个留着撇胡子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到有人靠近,“噌”也抽出刀,大声问道,同时眼睛就着周围来回扫动。
“别误会。大哥,我是永州城‘维扬镖局’的,昨天遇到山匪,和镖局人走散了。我想和各位大哥问个路而已。”秦昊亮明身份。
这个有着江湖的世界,会武功者多如牛毛。但凡有几个不堪受累,行为不轨的人,很容易聚在一起,成为一带山头大王。更因为如今朝廷孱弱,各州形同自制,没有官军来清剿。因此山匪大王经常出来骚扰村庄或设卡拦截。
秦昊怕这群人把他当成山贼前哨,赶紧表明身份。希望自己受害者的身份能让对方放下戒心。领头人远远看了秦昊几眼,不胖不瘦,身姿昂然挺立,一张年轻的脸很是清秀,看来不是歹人。
“这里是海威郡青山城地界。永州城还在临淄郡。顺着路直着往前走。过了前面的山,再走个两天就到临淄郡地界了。到了临淄郡地界,用不了三天能到永州城。”
“好嘞,多谢这位大哥。”秦昊拱手致谢。
车队继续前行。等中间马车将过时,车厢帘子却挑起一角,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小脸主人约莫是个五六岁孩子,看不出男女。秦昊看小孩唇红齿白,煞是可爱,冲她他做了个鬼脸,有心逗逗。小孩发出一声惊呼,慌忙中帘子半掀,露出后面一双俏眼,很快全部消失在帘子后。秦昊呵呵一笑,等车队过去,才慢慢跟了过去。
车队领头人,频频回看,发现秦昊只是远远缀在后面,没有其他动作。略微放下心来。
这一路直走到太阳下山。车队刚走到黑山脚下便停了下来。队伍里人各行其是,开始搭帐篷,埋锅造饭。领头人却悄悄扯出一面绣着黑虎的旗子,用杆子绑好竖起。旗子迎风展开,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黑虎’二字在昏黄的光下仍然熠熠发光,清晰可见。
秦昊远远地找了个背风的石头窝子,拿出干硬馒头,就着车队造饭飘过来的香气,吃起了晚饭。
“你就吃馒头吗?”
脆生生的童音出现在上方。
“嗯?”秦昊抬头,正对上一双黑亮亮的瞳眸,正是车里的那个小孩。
“我这里有热饼子,给你吃。”说完将两张饼抛了下来。
秦昊伸手接住,道声谢,便大口吃了起来。
“你这个人还真不客气。”小孩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笑嘻嘻说道。
“客气又不能当饭吃。何必为了脸面让肚子受难?”秦昊含糊回答。
小孩咯咯笑了起来。
“你不怕我是坏人?”秦昊吃完一个热饼,小孩还趴在石头上盯着自己瞧。
“我阿姐说你是好人。”
“你姐?为什么?”秦昊疑惑道。
“我啊姐说,长的这么出众的男子不可能是坏人的。嘻嘻”小孩边说边往回跑。
车队那里有人进切冲着她喊,声音娇媚,十分耐听。秦昊起身看去,火光映照下,一张少女俏丽非常的脸从车厢探出,两相看顾,眼神正对上。瞬间红云爬上少女脸庞,片刻消失在车厢里。秦昊呵呵一笑,算是旅途中一件趣事。
深夜
一片静寂,除了远处传来的野兽嘶吼,就只有火堆中未烧完的木头发出“噼啪”的声音。
蓦然,急促呼啸响起。有脚步生在秦昊头上响起,直奔车队。
秦昊梀然惊醒,没有贸然起身,侧身看向车队方向。发现车队已经被十几个人围了个严实。秦昊拿出砍山刀,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最后还是打算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翻身到了车顶,大声喝道:“诸位好汉。我们在青山城买下了‘黑虎旗’,受黑虎大王护佑,望诸位好汉行个方便。如果诸位手头紧,我们甘愿奉送五十两给诸位。”
“MD,又是黑虎旗。这次又白忙活一趟!气死老子了!”人群中一个人粗声骂道。
“嘿嘿,黑虎大王。可真厉害啊。惹不起,惹不起。不过,老大,咱们做的干净了,谁知道人是咱杀的?”人群中一个阴鸷声音响起。
“MD,还是老二说的对。老子怕个甚。把人全杀喽。既然肯花大价钱买黑虎旗,绝对是有钱的主。兄弟们,干了这一票,咱们能消停半年。上啊!”人群中冲出一个矮壮身影直奔车队领头人。
“跟着老大,快上!”
“哈哈,杀光他们!”
惊呼声,喊杀声混成一片。车队的十几个人一一对上敌人,展开厮杀。车队头领面色阴沉,抽出长剑,以一敌二先缠住矮壮贼人,顺势又快剑笼住另一个想偷袭马车的贼人。
头领武功高强,单手剑如泼雨般功向敌人。矮壮贼人也不弱,一手单刀舞动密不透风,让头领难以立功。另一人司机捅出一刀,迫使头领频频换招。其他人武功低微,与敌人均在伯仲之间,打的难解难分。然而贼人仗着人多,分出两人直奔车厢而去,全是听到里面有女眷叫喊。想先拿下女眷要挟。
头领心下大骇,抽身要走,却伺机的另一人死死拦住。矮壮贼人也趁头领心神不定一刀斜劈而下,想要一举建功。头领无奈只能回身再战,冷汗直流,咬牙拼力,想要在形势逆转前拿下贼首。对方两人武功虽不甚高明,却配合默契。一个摆明主攻,一个阴恻恻在掣肘,让头领瞻前顾后,一身本领只使出八分力。
两个贼人瞧着没人来管,来到车前。里面传来的呜咽声更是激起贼人的欲念。双眼冒光刀身斜挑,就要挑开车厢布帘。
车厢里,妙龄女子死死搂着孩童,紧抿着樱唇,眼泪却是不停地流。听到有人靠近,身如筛糠抖个不停。
陡然间,一道人影猛冲而来,刀光一闪而过,凄声惨叫响彻当场。
喊声惨烈无比,惊得众人纷纷向车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