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师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如此强大啊？！”
这是张攀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一个并非老妖怪装嫩，而是实实在在和他们同龄的少年，当着他们的面，将一名实力在元婴境大圆满的长老给杀了。
当时的他不过也才是结丹境大圆满，但这般实力，比起现如今年轻一代第一梯队的龙啸天和焚天还有云归等人，已经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他还是可越境界挑战者。
挡在他前面的李如悟已经元神境了，也是可越境界挑战者，实力比这名长老还要强大。
可是在这名少年面前，他感觉自己这些人比一只蚂蚁站在巨象面前还要渺小。
毫无还手之力，长老和各位师兄已经纷纷倒下了。
快了就快轮到他了，会被杀掉，一定会被杀掉！
张攀吓得浑身发抖，只能勉强站住，根本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
他知道这样很丢人，他知道应该为死去的师兄和长老报仇，他也很愤怒，很不甘，堂堂正道弟子不能畏惧邪道，不能输给邪道，也不能死在邪道手上。
可面对爷爷这样恐怖到极点，年龄还和他相仿的强者，就算道理他全都清楚，可就是提不起勇气，就是动弹不得。
别说是他，一开始，李如悟都被吓得动弹不得。
可这一切都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他自己是在笑的，脸上也丝毫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一种极致的兴奋和战意。
他狠狠刺了自己大腿一刀，鲜血喷洒，痛觉刺激神经，让身体可以恢复行动。
随后，李如悟冲向了丘怀玉，这个他未来一生的对手。
眼看着好朋友，好兄弟，也是自己师兄的李如悟冲了出去，张攀这下子着急了。
李如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想李如悟也像是带队长老和这些师兄一般被大卸八块。
勇气在这个时候涌了上来，张攀也学李如悟，狠狠在自己大腿上刺了一下，恢复了行动能力，虽然依旧恐惧，依旧怕死，但为了救李如悟，他还是冲了上去。
在触发前一天，他刚刚领悟了玄道宗的绝招，虽然比李如悟晚，但他也是玄道宗立宗以来，除了李如悟以外，领悟这一招时年纪最小的弟子。
他和李如悟本来都是可以引领一个时代，可以创造无数奇迹的绝世天才，可却与我爷爷丘怀玉生在了同一个时代。
毫无胜算，他们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体力和真气都耗尽了，却无法伤爷爷分毫。
真相爷爷也和我说过了，是那名长老以及这些其心腹弟子与邪道暗中勾结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爷爷方才出手。
张攀和李如悟不是坏人，他自然不准备下杀手。
对这二人，爷爷都有深刻的印象。
可那会儿，他才刚刚失去母亲，失去这唯一的亲人没多久，心中被痛苦所充斥，也接受了邪道的身份。
自古正邪不两立，在他看来，应该是没有和这二人再见的机会了。
该处理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他自然也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转身便走。
“站住！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
李如悟紧盯着我爷爷的背影，这样问道。
爷爷停住脚步，眉头微蹙，转身看了他一眼，片刻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丘怀玉，不是不欢迎你们来报仇，只是了解到真相，你们就会知道，这几个人死有余辜。
希望你们未来做一个正直的，配得起‘正道’二字，值得老百姓爱戴的好修士，如果你们也堕落了，下一次，我的屠刀就会挥向你们。”
李如悟和张攀在地上躺了一个晚上方才勉强能动。
三天之后，他们方才带着带队长老和这些师兄的遗体回去。
明明是同门死了，李如悟却不光没有悲伤，还十分兴奋，伤还没好就开始每天进行高强度的修炼。
或许这就是差距吧。
张攀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连续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再见到丘怀玉，他恐怕还是动都不敢动。
可李如悟却为遇到了这样的敌人而开心不已，甚至一边做俯卧撑什么的一边狂笑不止。
“老张，我查到了！这个丘怀玉是现如今邪道年轻一代的最强者，近一段时间才冒出来的，上次输给他真是不甘心，我们找个机会再去挑战他吧！”
此时的张攀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李如悟会这么的开心。
“师兄，胡长老死了，那么多师兄都死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还这么的开心呢？！而且此人手段如此凶残，完全就是个魔头，你去找他做什么，我们不是他对手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听了张攀的一番话，李如悟微眯起了双眼，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为什么要难过？每个人最终都会死，区别不过是怎么死的，以及什么时候死而已。
再说了，你真以为那个姓胡的和他教出来的那几个是什么好玩意儿？不过有句话你倒是点醒我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界太大了，待在这么个小破地方，我不可能再有长进。
我想到外面去看看，我想再向那个丘怀玉发起挑战，他能给我带来很大的乐趣，我一直在寻找这样一个对手，现在我终于找到了！”
李如悟虽然自私，但是也很重感情。
在张攀的挽留和哀求下，他并没有立刻离开玄道宗。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的师父就要过寿之际，张攀去找师父请教修炼上的问题，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当然不是正式祝寿时候的礼物，但这个大喜日子就要来临，空手去，他也觉得不合适。
可就在他到地方的时候，却正赶上李如悟在和师父吵架。
“你脑子里成天到晚想些什么呢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啊？！不想成为宗主却想要学习宗主一脉的秘术？你这是大逆不道！
我当你这话没说过，赶紧滚回去，闭门思过到我过寿那天再出来！你是玄道宗当今年轻一代第一人，这宗主的位置你继承定了，这是你的责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做这宗主，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懒得跟你废话，这破地方我不待了！”
说完这番话，李如悟夺门而出。
当时的张攀尽管十分担心，十分害怕，却还是不断安慰自己李如悟只是在说气话。
可谁知李如悟跑出去之后就回去收拾行李，离开了玄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