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我送叶彩南回家,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
不过虽说家里有爷爷盯着,但他上了年纪,我毕竟是年轻人,昨天晚上的治疗他还是主力,我得赶紧回去让他老人家去休息,我来盯着。
依依不舍的和叶彩南暂时道别,我们约定明天早上一起上山采药,而后我便回了家。
此时的爷爷,似乎刚刚结束完审讯,正擦着手上的血呢。
对于这些坏人,我没有丝毫怜悯,甚至换我来,我会用更加残忍的方式对待他们。
于是我根本不关心他们被折磨得多惨,而是赶紧问爷爷,有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
爷爷微微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
这神剑宗是西域那边的一个小宗派,名字很响亮,其当代宗主东方剑也是一名剑术高手,但这宗派整体实力并不怎么样。
照理来说,这么低调又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说句不好听的,连被人盯上的资格都没有。
可偏偏他们却被灭门了。
至于原因,则与他们门派的一个秘密有关。
神剑宗得名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一套叫做斩神剑法的中级中乘术法。
这个级别的术法或许对于一些散修和一些小势力来说诱惑力还挺大,但是在足以消灭掉他们的势力眼中,这个级别的术法什么也不是。
所以如果这种说法是真的,他们并不会遭到这种袭击。
神剑宗真正得名的原因,是因为在他们宗派之中,藏着一柄疑似上品法器的神剑!
消息到底是怎么走漏的,爷爷稍后还得调查一番。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只有历代宗主才知道的秘密泄露出去了,连对方这种虽然算不得小喽啰,但级别也并不很高的小头目都知道。
他们派出少量精锐以及超级强者袭击了神剑宗。
全宗上下包括宗主和宗主夫人在内的五百多人全部被杀,只剩下这六个人逃了出来。
“他们找到那所谓的神剑了吗?”我皱起了眉头,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爷爷微微摇头,说找到了,他们也就不会这么执着于逃走的这几个人了。
不过说到底,上品法器谁真正见过?
全都是疑似疑似,古往今来,相同的事件,发生的还少吗?
就算真的争到手,这种准帝才能发挥出一部分真正威力的法器,哪怕是王级强者拿到手里,实际上也比中品上乘法器强不了多少。
不管怎么样,神剑宗被覆灭了,这些王八蛋为了掩人耳目还穿着神剑宗弟子的衣服追杀这些幸存者,也难怪东方兰会那么的激动。
父母和宗内所有人都被杀,只剩他们活了下来,幸存者的痛苦,要远远超过那些死者。
不过我疑惑的是,他们明明在逃亡,为什么还要霸占这座城来开宗立派呢?
“我想是因为他们的护宗大阵神剑阵吧,在他们宗主年轻的时候,我点拨过他,这孩子一直记着,邀请我去他们神剑宗做过客,我拗不过他,就去了一次。
这阵法是剑养阵,阵养剑,收起来之后保持休眠状态太久,他们神剑宗这么多年辛苦培养出来的阵法就算是毁了。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地下灵脉,但风水格局与神剑阵比较契合。
将阵法布置在这里,就算不能让它继续增强,也能暂时将它保住。”
听了爷爷的推测,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道理还是那么个道理,不会因为这样就改变,但是我多少能够理解东方兰的想法了。
他们神剑宗一直十分低调,没有招惹过任何人却惨遭灭门。
对方冲着可能压根儿就不存在的什么神剑而来,毁掉了东方兰的一切。
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或许还是因为宗内的那些弟子甚至是父母拼死的保护方才捡回一条命。
这种无力感和痛苦,足以把人逼疯。
她现在需要的是心理疏导,就算不能彻底让她放下心结,也必须得想办法消除一部分她心中的负面情绪,否则继续这样下去,她很容易走入邪道。
爷爷也在担心这一点,所以他准备等他们伤好了,就带着他们去完成复仇。
“复仇成功的那一刻,会空虚,会更加难过,却也会得到释然,平复一部分心中的躁动。不论如何,这事儿也都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融娃,你就别跟着来了,以免刺激到你的杀气或者产生因果。”
爷爷算是过来人,他会有这样的决定也并不奇怪,我也支持他。
同时,他对我的建议,也是为了我好。
如果我去了,哪怕站在那儿看,什么都不做也算是帮凶,会沾染上因果,甚至是背负杀孽。
我灵魂上留下的烙印够多了,再添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重来,我只希望再添加一道烙印,那就是属于丘延的烙印。
之后的几天,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他们慢慢恢复了健康,可是心里的创伤却更加严重了。
被追杀不是最刺激他们的,最刺激他们的还是这些王八蛋穿着神剑宗弟子的制服来追杀他们,故意恶心他们。
在动手之前,这些王八蛋肯定也用言语刺激过他们。
本身就如此痛苦难受了,还要经历这样的刺激,换谁谁能受得了呢?
身体上的创伤,可以靠着我和我爷爷的医术以及熬制出来的药汤什么的医治,可内心的创伤,只能是在他们大仇得报之后,靠着时间和他们自己来抚平了。
“谢谢你。”
这天,我刚刚从外面晨练回来,冲洗完之后准备去吃早饭,东方兰叫住了我,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这姑娘特别讨厌我呢,毕竟这些天她一句话都不和我说,看都不想看我。
“其实我也该向你道歉,不知道你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我的行为有些欠妥。不过我想,你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们变成这样、”
东方兰听我这么一说,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还是饱含怒气的说道:“你又没失去亲人,怎么会真正理解我的感受?你怎么会知道我爹和我娘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