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方向,自然是要展开调查。
这一问,这支小队才知道,原来平时这女死者本身就不是很检点,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其丈夫呢,是给人做家具的,有时候一接活儿就得做好几天不回家。
邻居直言,他们虽然也没亲眼看到,但这女死者恐怕不止一次给其丈夫戴绿帽子。
常在河边儿走,哪有不湿鞋?
一次没被发现,两次没被发现,三次没把发现,那总会有被发现的时候。
这次的凶案,很有可能就是女死者的丈夫发现了妻子和王二之间那点事儿,愤怒之下所犯。
不管真相是不是这样,都得等把这女死者的丈夫找到,审过之后才知道。
于是这支小队的队长下令,将这女死者的丈夫请过来问话。
然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不光是女死者的丈夫,就连女死者的母亲和哥哥都死在了家里!
从现场的种种痕迹来看,很像是女死者的丈夫发现事情快要败露,一不做二不休的杀害了女死者的母亲和哥哥,在搏斗中自己的心脏也被女死者的哥哥给刺中,自己也丢了小命。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些人都已经死了,线索就这么断了。
当时消息管理做的不是很好,围观的人太多,事情就这么传了出去,大家都认为是这女死者的丈夫发现了妻子与人私通,杀了妻子和奸夫。
而后发现事情快要败露,一不做二不休,把回到家里质问自己的女死者的母亲和哥哥也给杀了,在搏斗中,他也被女死者的哥哥给刺死。
一时间,这凶案成为了城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这案子就该结了。
可是这支小队的队长总觉得这里面还有问题和疑点,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然而不论是他的上司还是队员都劝他赶紧结案,别查了。
凶手这都已经有了,而且也死了,老百姓们见凶手死了,也就安心了。
继续调查,说凶手另有其人,不光会让老百姓们恐慌,还没有证据。
说不定就是他想多了而已,到时候调查来调查去发现凶手根本就是女死者的丈夫,那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和人力物力吗?
于是上司驳回了小队长继续调查这次凶案的请求,直接宣布结案。
这件事城里都传遍了,我们金光寺都有所耳闻,甚至好几个在外面偷人的妇女以及好几个和别人家媳妇儿不清不楚的男人都偷偷跑来我们这里上香忏悔,或多或少捐了一些香油钱。
他们不断忏悔,说自己知道错了,求佛祖和菩萨保佑他们以后不要被自己的丈夫(偷人妇女的愿望)和别的人丈夫(和别人媳妇儿不清不楚的男人的愿望)给切下脑袋。
我当时特别想笑。
既然自己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么做不对,还要去那么做,完了眼看着别人家偷人把自己命偷掉了,奸夫和偷人的都被切下了脑袋,才知道害怕了,才知道求神拜佛了。
这有毛用?
当然,他们要是因为害怕丢掉小命,能够悬崖勒马,以后老老实实过日子,不要再做这种对不起丈夫或者妻子的事情,也算是不错。
于是我偷偷告诉他们,佛祖和菩萨只会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如若再犯,报应就会降临,谁也救不了他们。
很显然,他们被唬住了,至于他们以后有没有再做,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劝人向善,不是逼人向善,能被劝回来的,到了这地步,不管是自己得到了教训,还是从别人哪里得到教训,基本上就回头了。
而那些管不住自己的,教训只能管得了一时,等这阵风声过去,这件事被所有人遗忘,他们很快就会心痒痒,忘记教训,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次次原谅他们,他们只会一次次再犯,不准备怎么引导,都没有用。
这种人,不值得拯救,就该死,该遭到报应。
刚送走这批香客,我就挨了一记爆栗。
转头一看,修言师兄面色不善的看着我。
“你这孩子,瞎说些什么呢?佛祖和菩萨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的?”
我挠了挠头,告诉他,我这是为了他们好。
对一部分人来说,只有恐惧才能对他们起作用,只有恐惧才能约束他们的言行,让他们做好人。
修言师兄微皱起眉头,说我这些经文都白读白抄了。
他不否认恐惧的确有约束人言行的作用,可这完完全全是治标不治本,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甚至连一时的作用都起不到。
“可循循善诱对他们有用吗?好些高僧用一辈子都无法感化一个人,或许继续下去会有用,可那太漫长了,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后果,畏惧后果。
就算他们不在乎被人会被自己的行为所伤害,也得在乎自己是否会被自己的行为所伤害,只有对后果产生畏惧,他们才不会去做不该做的事情。”
我的想法和修言师兄的想法并不一样,其实我也知道让人恐惧并不是长久之计。
但是让人知道后果有多恶劣,知道这么做自己会承担多大的代价,的确能让大部分人停止自己的行为,尤其是在他们已经吃了苦头或者害怕吃苦头的情况下。
再继续辩论下去也没个结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和观点,不能强行去改变别人。
更何况我和修言师兄都是想要救人,想要帮人,就算方式方法和观点什么的不同,只要大方向一样就行了。
修言师兄也知道不太可能改变我的想法,让我好好想想,还直言我的思想有些危险。
我可以不转变,但一定不能钻牛角尖,只想着用恐惧去约束人们的行为,这样下去的话,很容易会走上歪路。
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说我一直都在思考,尽量不去犯错误。
同时我也告诉他,一个人要想永远不犯错,永远不犯糊涂是不可能的。
“师兄,如果我以后犯浑了,犯糊涂了,钻进牛角尖了,希望您能及时把我拉出来。”我看着修言师兄,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