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思路有碍

宇文霄正是出于这个担心才特意跑了一趟都转运使司衙门，可他看甘嵘……

云漪说完之后，便继续观察甘嵘的模样，轻声说道：“甘嵘的消息，世子爷有吗？”

“比如？”

“比如他好不好女色，有多嗜酒？素来行事如何，贪不贪小便宜……”

云漪问得都是些鸡毛蒜皮，宇文霄耐心听完后瞟了梅英一眼，似乎在问“记住了吗”。

梅英一噎，他默默地从房间里退出去，查有关甘嵘的鸡毛蒜皮。

大概不到半刻钟，甘嵘的小事儿就全部放在桌子上了。

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一整年甘嵘的饮食起居、鸡毛蒜皮，不论是关于甘嵘极好喝酒，最喜欢江南本地的女儿红；还是他在府上最喜欢哪个小妾，全都有了。

“妈呀，奴婢以为整个衙门里最八卦的当属江小哥儿，没想到梅护卫也有这一手！”付小宝看完那小册子都惊呆了。

梅英脸一黑。

他愿意吗？！还不是主子爷逼的。

宇文霄忍笑瞟了梅英一眼，淡淡地道：“还行。”

梅英：“……”

您就好好装逼。

云漪脸上没有一点儿笑模样，她认真地翻阅着手里的册子，灵动的眉眼将看到的所有细节悉数看过一遍。

看完后，她又起身把江小瑕留在屋子里的验尸记录翻看对照一番，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甚至，在对照完之后，云漪的脑海里也已经对甘嵘大人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怎么样？”直到云漪把手里的册子合上，宇文霄才开口问道：“有什么疑点？”

“不像杀害宋离的人，但是不是预谋捅了尹安大人的人，还不确定。”

云漪推断，这两件事中间可能有联系。可她通过尸首并没有找到。

“凶犯跟故意不让我推测出身形似得。不论是射箭而死的宋离、还是被扎破肚子的尹安。”

近处杀人的没暴露身量长度、远处杀人的弓箭手毫无破绽。

她头一次觉得，剖腹验尸竟然带给自己这么多局限，而这几桩案子里的局限，反而框住了自己的思路。

不能这样被凶犯牵着鼻子走。

“我得换个思路。”云漪说完，就兀自坐到桌子上去继续翻阅验尸记录了。

宇文霄见状，也知自己留在这里容易打断云漪的思路，便推着轮椅离开。

回到房间，宇文霄静待日落。

梅英用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天黑？

宇文霄点点头，也沾着茶水留下两个字：等花。

天黑了，花间影就会回来。

他们要再去一趟那个破尼姑庵。

夜幕降临，宵禁后的夜市周围很安静，万家灯火逐渐熄灭。

就在黑沉的夜色中，两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只乍一晃过，惹得护卫还当是花了眼，再一揉，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

宇文霄和花间影身形如风，在周遭房屋的遮掩下，很快就出了城。

从容地落在城门外，宇文霄问起了白天的情况。

“别提了，宋和这厮上一次离京，就没跟宋离一起走。这兄弟俩估计是怕被人抓，选择了兵分两路。”花间影一边赶路一边抱怨。

这倒合理。

“他们恐怕猜到了对方会卸磨杀驴，选择保命没错。”

可惜宋离还是中招了。

“宋离就傻，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敢回家，不是找着被官家和幕后之人联合绞杀么？”

花间影没好气地轻哼一声：“不死咱们手里，也得死对方手里。现在可好，还是死对方手里了。”

这局对弈，略输半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