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年前，巫觋帝国。
我苦笑，人果然不能随便期望什么，这么快我就又要麻烦司机老伯送我一程，回去六千年前。
只不过，这次真的是最后了，但我也不会再对他说什么了。
我站起身，然后整个人蓦然僵住。
“星辰，你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敢了？”风问久违了的熟悉声音。
我以为自己只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才没有发现风问已经站在了我身后，实际上我现在精神力很不稳定。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一下子受到那么大打击的时候，马上要做那么多决定，有点恍惚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我深呼吸一口后，才转过身，看着两步外的风问：“你那边结束了？”
风问点点头：“刚刚结束。我应该来的更早一点的，这三天留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对不起。”
我看着风问，然后慢慢脑子里清楚起来，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你在我身上同步了意念术法？”
风问承认的毫不含糊：“不这么做，我根本不可能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
这种时候，我应该冲他口不择言，然后彼此互相伤害的，但我话没出口就后悔了。
在这之前几秒，我都没意识到我再也不可能和风问在一起了，现在还能这么一起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我几乎是忽略了这两步路，直接扑了过去抱住了风问。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我爱的人。
“我应该想到的，既然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我们这样的人生恐怕重复经历过不止一次了。换做认识你，不，换做爱上你之前，我肯定觉得太过荒谬，怎么可以将一个错误毫不悔改地进行一次以上呢？这是对我人格和研究者身份的侮辱。”
风问抱着我说：“抱歉啊，肯定每次都是我美色误你。”
我在他怀里使劲点头：“就是就是，都是你的错。”
风问亲了亲我的额头：“是我的错，但我会再犯，只要是能和你在一起。”
我挣扎了，天人交战了，但最后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风问，我们已经在一起够久了。或者说，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除非我们都有一个既定的结局，而不是永无止境的轮回。”
风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闷得很：“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一定要跟我摆事实讲道理吗？我们之间是能用逻辑说得清楚的？”
风问爱跟我撒娇，但从来不会无理取闹。我几乎没见过他真的对我生气，但现在见到了，带着点无理取闹，像个小孩子似的，居然觉得有点可爱。
“你笑了？”风问捧着我的脸低头看，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觉得我俩正在苦大仇深生离死别地据理力争中，而我居然还乐了？
我干脆就笑开了，既然结局不圆满，那至少迎来结局前就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嗯，我觉得你生气的很可爱。”
风问瞪着我：“你——我警告你，别想卖萌混过关。”
我收住笑：“那好，我会好好听你说的，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哦，先说好，老办法pass。”
风问捏了捏我鼻梁：“真能说什么听我说，直接给我pass了最重要的选项。不过在听我说之前，你先给我道歉。”
我道歉：“对不起。”
“你错在哪了？”
“错在不该只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做所有事，把你的后路安排好，却不经过你的同意。”
“不全对。反省的还不够。”
“错在不该想着跟你分开。”
“错了要怎么罚？”
我刚想说“随便你怎么罚”，但随即转了口：“你也错了，我也错了，扯平了吧。”
风问摇摇头，一脸严肃：“不行，你可以随便罚我，我也要罚你，我们之间扯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