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灯 消失的斧头

2004年,当时还是上小学的年纪,身在农村的孩子,可以漫山遍野地耍。但是,也总得在玩中顺便为家庭做些应有的贡献。那时候,放牛要顺便割几捆草;爬山要顺便砍柴或扣松树脂……这些是常有的事。

那个年纪也常常带着喜怒哀乐,毫无隐藏地挂在脸上、发泄在物品或破坏大自然上。成排的房子,条状排列,一起长大的玩伴也多以此成为各自的圈子,去哪都是三五成群。我家在村子最后一排,再往后就是山林了。山上多松树和半高灌木丛,有几条小路可直达山顶,大概延伸一公里。

这天,正值周末,预留的作业也完成了,包袱也放下了,便约了三个好友,一同到后山砍柴。这种看似劳动实则游玩的活动我们十分乐意。我们背着篮子,拿着小斧头和绳子沿着小路一直爬到山顶。山顶处有一片平坦地带,长满高大松树,彼此之间间隔,并不密集,而且树下基本没有灌木丛,地上年复一年一层一层落下的松叶,变成金黄色,走在上面如地毯,甚至比地毯还要松软。我们并不着急砍柴,先是到这横七竖八躺下,感受着风吹拂树林带来那种惬意,眼睛看向天空,无思无虑。

大约半小时后,我们开始干起了“正事”。山顶处往下的斜坡上,有许多高大松树上早年的枝桠已经干枯,这正是我们需要的。获取到它们有两种方式,第一,对于好爬的树,我们直接爬上去,用小斧头砍下来,然后修掉多余的细枝,只留下主干部分,最后汇成一捆,用绳子捆了拖着沿路回家;第二,对难于攀爬的树,我们也有办法,用我们带的绳子,一头栓上一截四十多公分的活树干,选好位置站好,用力将带树干的那头仍上去,挂住干了的树枝,经过绳子的缠绕,自动固定住树枝,然后用力一拽,基本就把树枝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部分折下来了。

在一阵忙碌后,也基本够了,再多也拖不动。我们互相呼喊着商量准备回去,有一个小伙伴看他还在一课树上往下张望,对我们说道:“我的斧头掉下来了,帮我找找。”

于是我们走到他所在树根处搜寻起来。树下没有多少灌木,奇怪的是,我们三仔细找了个遍,扩大搜寻了十几米也没找到他的斧头,冲还在树上的他吼道:“你逗我们呢?你的斧子没在地上。”

他说:“我没拿稳掉下来了,不是开玩笑,怎么可能不见了呢?”说完他也慢慢从树上滑下来,我们再一次寻找。

树边灌木丛很少,我们翻了个遍,松软的松毛都翻了,那么大的斧子也不可能被覆盖住,再说刚刚也没有其他人啊,怎么就消失了呢?我们百思不得解,坐下来让他想想刚刚的经过,会不会掉其他地方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刚刚爬上树时百分百确定斧子就在我手里,我站稳找好姿势准备砍下那枝,可是手一滑,斧子便掉了下来。”

经过再一次地毯式搜寻,范围扩大了三十米,依旧没有找到。离树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座新坟,好像是昨天入葬的,但刚刚也找过周围,我们面面相觑,不会是···匆忙拖着干树枝往回跑,跑到家时掉得所剩无几。

我们向大人说起斧头消失的事,他们不信,认为我们没仔细找或掉在了其他地方。大人一同前往把可能的地方找了个遍,一无所获。后来,我们再也不敢前往那一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