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海龙囤堡
“七脉宗”
探秘:寻龙点穴、探宝发丘
墨兼:兵械器具、机关武术
道问:长生不老、驱邪破灾
天时:天人合一、天象星术
灵媒:通灵鬼神、来往阴阳
兽驭:奇珍异兽、驾驭驯服
气运:五行八卦、天地二气
孤月无星,夜影寂静,贵阳城郊,三人对饮。
“老杨!喝了!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望着眼前出现的人形重影,沉吟片刻后,我合上双眼将酒一饮而尽。
包天不屑一笑,对着身旁近两米来高的魁梧汉子说:“大刚!来划两拳!”
大刚伸手一摆说道:“划你大爷划!直接整!”
“来啊!谁怕谁……”包天嫌弃地瞟了一眼地上翻着白眼的我抱怨道:“这么久没见,想不到酒量一点进步都没有!”
……
第二天清晨,一阵公鸡打鸣声让迷糊中的我渐渐有了意识。
酒劲未消,扶着院外的石凳方才艰难起身。
满地的酒瓶被风吹得“叮叮”作响。
躺在我身边的两人一个叫包瀚林,一个叫项志刚,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包瀚林,精瘦入猴,外号“包天”,“胆大包天”的意思,是个彻彻底底的贵阳城“小痞子”,从小跟着我父亲学习拳脚,一身翻墙爬树的本领无人可及。
项志刚,身高接近两米,都叫他“大刚”,祖籍山东,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人狠话不多”的角色,长得虎背熊腰,正常四、五个成年人难以近身。
看着二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我欣慰笑笑并未吵醒他们。
待神志稍微清醒后,我从兜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与战友们的合照放在石桌之上,点上了三支香烟。
“兄弟们,有烟一起抽,我杨子龙对不起你们。”
升起的白烟渐渐模糊了视线,昏昏沉沉中我陷入了回忆。
民国时期“阳明路”乃是贵阳城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处。
奇石花草、古玩把件、珠宝玉器、猫狗鱼虾,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在阳明路无人不知“杨家”,无人不晓“杨三太”。
杨三太本姓刘,四川名门望族,受旧习影响与姐姐同嫁一夫,共有子女十人。
她性格刚烈,虽是女流之辈,豪气却不输男子,一生广交天下英雄,上到政府官员,下到市井混混都要给她些许面子。
在丈夫和姐姐相继去世后,杨家大小事务便全由杨三太管理。
杨家小辈子女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其中又属老二、老三最为争气。
老二杨怀富,出生行伍,戎马一生,身经百战,有勇有谋;老三杨怀贵,侠肝义胆,通晓古今,文武双全,一心协助母亲打理杨家,是杨家一直能够兴旺的主要功臣,也是黑白两道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物。
在当时百废待兴的贵阳城里,杨家一直奉行仗义疏财,匡扶济困的善举,江湖誉为“忠义杨门”。
这天,我与包天、大刚在阳明路闲逛。
忽见不远处黑压压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木棍砖块径直走向杨家大宅。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手持一乌金铁棒指向杨家大门喊道:“杨怀龙!给老子出来!”
杨怀龙乃是杨家七子,为人虽仗义,却嗜赌。
此时杨家大宅前已聚满了前来凑热闹的众人。
光头男子接连喊了几声,杨家大宅始终无人应答,一怒之下将手中乌金铁棒重重一杵!
“杨家人都跑光了吗?放个屁来听听!”
此举不仅让我们三人震惊,就连围观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秃头朱是找死吧?敢来杨家闹事。”
“又是杨老七欠钱了吧?”
“欠钱又怎么样?秃头朱还敢冲进去要人?”
“一会杨怀贵出来把他屎尿都吓出来。”
“谁给他这么大胆子?居然敢说这种话?不会是有人撑腰吧?”
秃头朱双耳微颤,脸上闪过一丝狂妄之色,又见杨家始终没有反应,于是便提高声音喊道:“躲在家里算什么汉子!有种出来!”
声音消散过后,杨家大门依旧紧锁。
面色铁青的秃头朱斜眼向两个手下泼皮,低声说道:“你们两个去看看!”
二人顿时瞪大双眼,脸上立刻浮现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朱爷……”
“啊……您……”
见手下唯唯诺诺,秃头朱显得有些无奈,犹豫片刻后朝着二人屁股各踢一脚。
“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候总是……”
正当秃头朱教训手下之时,人群中不知何人发出了阵阵嬉笑之声。
“今天可是黄道吉日?老朱出门前可请高人指点?”说完还故意吸了口痰,听起来就像猪叫一般。这声音虽浑浊无调,但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响彻街尾。
话音刚落,众人随之看去,只见围观人群中有一空地,空地处躺着一名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长发老乞丐。
“啊……”老乞丐长舒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后慢慢起身,霎时间浑身抖落无数螂虫,众人见状均是纷纷躲闪。
老乞丐不以为然,翘着嘴瞟了一干众人一眼后说道:“还没到老子开饭时间,杨家人不会出门。”说完摇了摇手中一褐色瓷碗。
“是你!”秃头朱上前一步,眼中一丝不安之色一闪而过。
说话这人正是阳明路有名的“武举人游乞儿”
为何有名?
据传此人本是外地豪绅,其祖辈乃清朝举人之后,与贵阳当地的曹氏一族有莫大渊源,师从名门,只因战乱祸害,不得以流落异乡街头。
他一身武艺高深莫测,奈何嗜酒如命,流亡贵阳后先后受到曹、杨家相助。
也不知后来发生了怎样的变故,这老者便在这阳明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过上了乞讨游街的生活,活得逍遥自在。
秃头朱眼见说话之人竟是游老乞丐,当下也不敢动怒。
他将手中乌金铁棒随手一转,凭空一个抡花,平举指向游乞丐,脸上虽是凶狠,嘴上却有些忌惮。
“游老丐,不关你的事,哪凉快去哪儿躺着,别在这里插嘴插事,等忙完了这事到我店里赏你二斤酒。”
游乞丐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破衣,忽然伸手抓住一只跳蚤,黢黑的脸上笑眯眯的“哟”了一声,然后嘴角一张,直接扔进嘴里。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嘘唏,皆是后退好几米。
游乞丐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他嘴巴上下咀嚼,一副意犹未尽之样说道:“小小跳蚤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壳虽硬,肉却软,味虽臭,气却大。”
“你……”
秃头朱正欲发作,突然“吱呀”一声,杨家大门缓缓从内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