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大厦88楼8807办公室。
原本应该在家里醒酒的杨万年，此时已经坐在老板椅上。
刘维双手捧着一杯热咖啡送到老板手里。
杨万年喝了一口慢悠悠问：
“鹿阳跑去找那个油盐不进的小胖子了吗？”
“是的，他到我这里要了王明月刀就是那个小胖子的名字的联系方式，说要招小胖子进他的【高科技创新部门】。”
“呵呵，年轻人雄心勃勃，看来真是想干一番大事业啊。”
刘维也笑：
“我提醒过他，这个梁明远就是闲鱼一条。基本上不可能因为升一级就转投其他部门，他不相信一定要自己去看看。”
“小胖子在IT二部过的那是神仙的日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月加几千块钱工资，就跑到他这个明显的血汗工厂去呢？”
“老板说的对，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这个梁明远毕竟知道得太多，当初我们要做这个系统拉他的手段，又有一些太过。。。。。”
杨万年一挥手：
“你怕什么呢？我们当初用的手段鹿阳能做吗？我们能够给他好处，鹿阳又能给吗？就算到最后，小胖子真的决定要去鹿阳的部门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看到了鹿阳已经授权了十台服务器给他自己的关系户吗？”
“只是白总这么提拔他，估计跟他关系不会简单呀。”
“哈哈，小刘啊，你这看问题就还是不够深入了啊！”
刘维弯着腰：
“请老板指点一下。”
“你呀，还是天真，白总是个利益动物。如果到最后他不识相撕破了脸，白总真的要怪罪起来，到时候你觉得被杀鸡儆猴的，是他这个刚刚被提拔起来的主管还是我这个在公司十几年，位高权重的地头蛇呢？”
刘维从来没想到白总还能打自己的脸，一脸震惊：
“您的意思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白总会把鹿阳当做棋子牺牲掉，他可是白总啊！”
“哈哈，棋子？公司里谁在他白宇眼里不是棋子。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自己慢慢体会。反正鹿阳把小胖子拉到他的部门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最大依靠就是白总的赏识，白总的赏识，对他说服小胖子能有什么帮助？有本事的人啊，就是有点脾气，云帆集团总裁也拿他没办法。”
刘维见自己老板不想再深谈这个话题，连忙识趣地说起另一件事情来：
“好的老板，人事部又来催了。人工智能三部本来要末位淘汰的那个人定的是鹿阳，后来鹿阳被白总看上提拔，这个人选就空缺了。之前老板你把这个淘汰作为和王明要交换，让他去揭发摸黑鹿阳的筹码。分公司一直拖着没有上报最后的淘汰名单，您看到底淘汰谁呢？”
杨万年没好气的一拍桌子：
“这还用问？让那个姓王的二五仔赶紧给我滚。”
“只是昨天在99楼餐厅你还答应鹿阳和王明耀，不会把王明耀报进末尾淘汰名单里。。。。。。”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鹿阳有开始使用我们给他的【远程设备管理器】超级用户吗？有把十台服务器授权给他的关系户吗？”
“您的意思是？”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他嘴上虽然说的好，但我们毕竟没有他的把柄在手里，当然要对他客气一点。现在嘛，他都已经实锤自己也倒卖公司算力了，他鹿阳的面子我们还要给一给，姓王的算什么东西！”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人力资源部上报。”
刘维说着正要出门，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
嗯啊两声，
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起来。
挂了电话，对此时已经开始面向落地玻璃幕墙，欣赏海景的杨万年汇报：
“二部的经理打来电话说，梁明远发邮件打报告申请，要加入鹿阳的【高科技创新部】。”
杨万年刚刚拿起的雪茄掉到了地毯上：
“什么？”
“梁明远被鹿阳说服了，要求调动到【高科技创新部】。”
杨万年此时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风淡云轻，智珠在握的表情，嘴巴张的老大：
“这怎么可能？当初我们让他来做【远程设备管理系统】可是动用了有关部门的关系，他妈妈的社保停了。甚至还。。。。”
刘维咳嗽两声，杨万年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说下去了，停住话头。
刘维继续请示：
“老板，你看让人力资源部上报的末位淘汰的名单，还是照样报上王明耀吗？”
杨万年在自己的秘书面前变脸比翻书还快，马上训斥道：
“当然不能报！”
“啊？就算鹿阳说服了梁明远，老板你也不用为了这点小事就忌惮他吧？”
“你懂什么？如果他只是仗着白总对他一时看中，白总这个人一向是看成绩说话。那他那个什么高科技创新部，白总给他这么大的权限和资源，如果仅仅是完成了一个什么年收入一千万的小项目，你觉得白总能满意吗？”
“那。。。那我就更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他认怂了啊。三个月的时间，十个职位，要完成一个年收入一千万的项目在我看来已经很难了。第一个项目年收入如果做不到一千万就算失败，只要失败自然就成了落水狗。。。。。”
“所以刚才我让你直接把王明耀报上去，没有什么好怕的。因为我也觉得他这项目铁定要黄。”
“难道招了个梁明远，这项目就能成了吗？”
“当然不能，小胖子什么东西。技术虽然厉害，但是如果技术厉害就能做成年收入千万的项目，那所有程序员都去创业了。”
“那您的意思。。。。。”
“你想一想，能够不出盘外招招到小胖子这样的人走出那个游戏房，跟他干活，是不是说明了鹿阳这人有点东西？”
“这么一说还真是，他昨天到办公室来和您谈算力，那种从容不迫的样子，就算是我现在也做不到。”
“你再想一想，白总看人一向很准。虽然这鹿阳多半和他有些亲戚关系，但如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白总也不会第一次押宝就选他。”
“。。。。。。这么说老板您是看好他，真的能够成功完成第一个项目了？”
“那怎么可能？一千万，三个月，十个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
“之前我觉得他成功完成第一个项目的可能性1%都没有，那现在我觉得大概有个5%。这5%啊，就足够我在这三个月里对他客客气气的了。小刘，你要懂得，坐到我们这个位置。最重要的是不要冒一丁点风险，给自己制造一个潜在能力超强的敌人。”
刘维连连点头，又问：
“那让人力资源部报上去的名单，最后被末位淘汰的人还差一个，您看？”
杨万年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壳，琢磨一会儿嘿嘿一笑：
“之前投资公司的老刘不是拜托我淘汰一个女生吗？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拒绝了他的追求，嘿嘿。那个人是不是被财务部的经理保下来了，财务部报了另外一个人？”
刘维都不用查资料，就知道他说的是谁，马上回答：
“是的，那个叫乔雪的女生好像很受财务部经理重视。您上次亲自打完招呼，最后报上来的名单里却是财务部一个资历很深的出纳。”
杨万年冷笑不止：
“分公司财务也确实应该整顿一下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老刘啊，上次你给我分配的任务，末位淘汰那个姓乔的财务小姑娘跟你到底什么瓜葛呀？”
电话那边传来投资公司总经理刘传恒的抱怨：
“老杨啊，老杨，你不帮忙就算了，还乱编排我？亏我上次听说小鹿跑去你办公室怕你被揍，还第一时间跑去给你帮忙。”
杨万年笑骂道：
“老刘你是在骂人吧，我们当兵的还能被小鹿个小伙子给揍了？算了算了，那天也算是你有心，你这个忙我就帮了吧。”
电话那边的刘传恒明显声音一滞，好像愣了一下：
“你年终考核之前不是跟我说这事干不了吗？而且现在名单都已经上报了呀。”
“嘿嘿，就这么巧，我们分公司本来定下了一个被淘汰的，正好白总看上了。”
“你是说鹿阳，小鹿？”
“没错，除了他还有谁。所以呀，我们分公司的名单还没有报上去，我现在就把你指定的这个小姑娘报上去，她叫什么来着？”
刘维在旁边补充道：
“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