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遥云絮踉跄后退了几步,手指着温孤长风。
“温孤长风,你别不识好歹,本郡主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娶还是不娶?”
温孤长风不卑不亢:“已有妻,不纳妾,无福消受。”
他有儿有女,伉俪情深,羡煞旁人,为何要自毁幸福,去捡别人不要的垃圾?
“好,好,你会后悔的!用不了多久,本郡主会让你跪着求本郡主嫁给你!”
川遥云絮放完狠话就跑了,一众侍卫不敢擅作主张,也撤了,抓人的事不了了之。
目送他们离开后,温孤长风转身进了屋。
算算路程,明日午时远志他们就能到了,等他们一到便开始配制香品,至多三日,所欠香品可成。
那人既然想利用泯王府的权势下套,必然不会让他安心制香,看来还有得闹呢。
川遥云絮在他这儿吃了亏,回去之后定然会同川遥业哭诉。
今晚或明日,泯王府的人还会上门。
背后的人尚不确定是家贼还是外贼,希望泯王府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吧。
……
川遥云絮回到泯王府后哭的惊天动地,怨怪泯王妃把她嫁给一个灾星,平白搭了几年时间。
大骂温孤长风不识好歹,一个低贱的平民,竟然敢嫌弃她堂堂郡主,宁愿得罪她也不愿意休弃那个出身卑微的糟糠妻。
川遥业心疼不已,拿起剑就要去找温孤长风,扬言要在他身上戳十个八个窟窿,看他还嚣不嚣张。
孙管家在一旁宽慰,拦的并不尽心。
等川遥业带着人拎着剑去找温孤长风了,孙管家摒退其他人,才向川遥云絮开口。
“郡主此番冲动了些,那温孤长风天之骄子,出身名门,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心性自是不俗。”
“郡主若是真的有意,应当徐徐图之才是,权势面前,没有人的脊梁骨能一直硬着。”
“他那妻子虽然出身尚可,能相助于他,但毕竟不能和皇族的金枝玉叶相比。”
“只要郡主稍微使点手段,以柔克刚,定能得偿所愿。”
“还有,王妃娘娘对郡主确是拳拳之心,当初也不喜那郡马,但是看着郡主实在喜欢,才松了口。”
“知道郡主过的不开心后,更是终日后悔,愧疚不已,才郁郁而终,郡主实在不该怨怪王妃才是。”
听了他的话,川遥云絮的怒意更甚。
“不用你提醒,本郡主知道你对母妃衷心,听不得旁人说她的半点不好。”
“知道的,你是我们泯王府的管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朱府的管家呢。”
“还有,本郡主堂堂皇室血脉,身份何其尊贵?便是王侯将相之家,都是下嫁,更何况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你居然让本郡主屈尊降贵,去讨好他,顺着他,怕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吧?”
孙管家叹了口气:“老奴向着王妃,亦向着郡主,忠言逆耳,还望郡主明鉴。”
“是吗?”川遥云絮不以为然:“照你所说,本郡主当以柔克刚,那父王去找温孤长风的茬,岂非是错的?你为何不拦?”
孙管家语气无奈:“王爷正在气头上,如何听得进老奴的话?”
“换言之,先让那温孤公子吃点苦头也好,事后郡主再请他过府关心一二,循序渐进,没准能柳暗花明呢?”
川遥云絮一听,似乎有些道理,气也消了不少。
“也是,那便随父王去吧,先让那温孤长风吃吃苦头,本郡主等着便是。”
说完她回自己院里休息去了,等川遥业替她出气回来再说,目送她离开的孙管家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
方才之言不过是说给川遥云絮听的,他巴不得川遥业得罪温孤氏,遭了大难,再无翻身的机会,又怎会阻拦?
不过,川遥云絮可不能受了那蠢货的连累,他得想办法把人摘出来才是。
佑康侯府之事,川遥业能脱身,实属侥幸,这次对上温孤氏,他的皇族身份可不见得还能保他了。
“温孤氏小儿何在?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陆府的门被人撞开,满脸怒容的川遥业带着家丁仆人鱼贯而入,来势汹汹,引得百姓驻足观望。
温孤长风从屋里出来。
“王爷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川遥业的剑指向他:“你就是瞧不起本王掌上明珠的温孤氏小儿?”
温孤长风不慌不忙道:“草民确实姓温孤,却未曾轻视过云絮郡主,想来并非王爷要寻之人。”
川遥业大嗓门道:“别跟本王打马虎眼!你是不是温孤淮的儿子温孤长风?”
温孤长风并未否认:“是。”
“那就对了,温孤氏小儿,拿命来!”
确定人后,川遥业便不再废话,直接出手,身后一干随从也跟着动手,前扑后继。
虽说民不与官斗,但是温孤长风也不会就站那儿任人宰割,看见川遥业动手,自是出招防守,却也只守不攻。
“王爷的意思草民明白了,原来,不愿高攀郡主便是轻视郡主了。”
“草民已经同郡主说的很清楚了,草民家中已有妻儿,不敢高攀,莫非王爷是觉得草民应当眼高于顶,纳郡主为妾,才是对郡主的尊重?”
“你放屁!”川遥业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口出狂言,想纳本王的女儿为妾!”
温孤长风丝毫未受他粗话的影响,面上依旧从容。
“既无为妾之意,却要咬着草民这个有妇之夫不放,王爷此举,倒是让草民看不明白了。”
几个来回,连温孤长风的衣服都没划破半分,倒是把川遥业累的满头大汗,不得不暂时停手。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能被本王的女儿看上,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但凡你识点趣,就应该立马休了家里那贱妇,八抬大轿迎娶本王的女儿进门,而不是装什么君子,做什么纳妾的白日梦。”
温孤长风淡然道:“抱歉,草民……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