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暑假开学前的一天，中心小学校长给李牧打电话，让李牧来中心小学有事儿想商谈。
李牧骑上自行车儿奔向中心小学。一路上尘土飞扬，燕子不飞，麻雀不叫。李牧的大脑在不停的思考：啥事儿呢？
李牧到了中心小学，因为老师们还没上班，中心小学的校内基本没人。刘校长看见李牧，老远就招呼：“李牧，来来来！到我这儿来。”
李牧随刘校长到了校长办公室。李牧在校长面前坐下，刘校长倒了杯茶，放在李牧面前，家长里短的闲聊起来。
刘校长平易近人，问长问短。李牧是直性子，开门见山：“校长，您找我有事吗？”
刘校长笑了：“没事儿就不能找你来了？我这儿又不是衙门。”
李牧也笑了：“没事儿您也不能找我呀！”
“找你来还真有事儿。我们领导班子决定让你去大河小学做校长，你有没有意见？”刘校长认真地说。
李牧沉思了一会儿。
“我现在不同意，还有回转的余地吗？”李牧也认真地说。
“没有，已经做出决定了。”
李牧笑了，既然没有回转的余地，还问我有没有意见。李牧马上意识到，组织的决定是不能改变的。早听说大河小学校长要辞职，明着说身体不好，实际上是那里的领导不好当。据说大河小学校长经常和教师打架，矛盾重重。两位家住县城的老师要两点赶车回家，其他所有教师都回家了，理由是：她们可以回家，我们为啥要到三点半下班？
李牧去这样的学校做领导，能领导明白吗？
时代不同了，十几年前民办教师多，不听话可以随时把你拿回去。现在都转正了，都挣国家钱了，村小校长一点儿权利都没有，就是“大头教员。”
李牧犹豫再三，鼓起勇气问：“原来的校长去哪里？”
“他做领导工作这些年了，和我只提一个要求，就是在大河小学继续工作，不让组织为难他了——因为他离家实在太近了。”刘校长心平气和地说。
天啊！原来的教师不动，原来的校长不动。这个工作如何开展？李牧直截了当了当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刘校长平静地说：“教学成绩可以慢慢提，只要把工作开展起来就好。如果原来的校长不支持你工作，我可以随时把他调走。”
是啊，一所令领导头疼的小学，只要能正常开展起工作领导就心满意足了，哪还能要求教学成绩啊？
回到家里，李牧把工作调动的事儿告诉了爱人赵冬梅。赵冬梅发火了：“你呀！咋能傻到这种程度？找挨打呀！找挨骂呀！”
是啊，赵冬梅说的没有错，那里的校长挨打挨骂全镇都知道。最难的是原来的校长没调出，他家就在学校后院住。按常理原来的领导辞职是要调出的。再有，提拔校长也应该提拔大河小学的教导主任。一切都没按套路出牌，不知道中心小学领导是咋想的。
教师上班的第一天，李牧六点半就来到了大河小学。大河小学的校园东西有一百米，南北有一百五十米。教研室和学生教室同在一座面南背背的红砖红瓦的地房里。校门在校园的北面，打开开大门就是一条水泥路。推开大门向南走过50米永路，就可以走进备课室。甬路东西两边各有一个绿色小树围成的东西长三十米、南北长二十米的花坛。花坛内外杂草丛生，教室东面的房檐下蒿草有房屋那么高，西面仓房前、厕所内都布满杂草。花坛内的花因为四周小树吸收水分，长得也不好。花一半，草一半。教室的南面是一片荒草地，地势低洼还存水。
这栋教学房从东到西共有九间，最东边的一间是教研室，接着是校长师室和值班室，在往西的六间房就是学生的教室了。东西两边走廊和学生教室之间都打了门，成了两个小仓库。李牧推开房门，看到走廊的地面是用砖铺上去的，可能长时间没有拖的原因，看上去就是土地，从东到西白色垃圾到处都是。他走进最东边的教研室，那卫生还不如走廊。
看到这种情况，李牧赶紧拿起笤帚把屋地扫干净，又打水把办公桌和教师的椅子擦干净。还好，这里的老师不到点儿不进校门。要是提前十分钟来校，那都没有地方坐。李牧打开窗户，换换空气，也顺便把尘土放出去。当李牧把屋地洒点儿水后，时间将近八点，老师们也陆续来了。
老师们到齐后，李牧组织老师们开会。大河小学七十二名学生，老师十四位。开会之前李牧对全体教师进行了问候，然后接着说：“咱们老校长因为身体原因辞职了，组织上派我来咱们学校做负责人。我不想当同志们的领导，只想做各位老师的知心朋友。希望我们能够精诚团结。把我们的本职工作做好。”
“现在教材还没到，老师们的分工还没有定下来。今天全体老师下去家访，动员学生上学，通知学生25号开学，我们上班时间是07:40，下班时间是三点半。王连富主任留下，散会。”
老师们陆续走了，李牧的工作也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