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寻27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等到周文寻离开后,谢丛宣愤恨的说道。

郑启恒坐在原地,沉默无语。对于谢丛宣的反应他似乎没有察觉,所以也就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谢丛宣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前提是受到言语上的刺激或挑衅,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虽然他一直有意识的在改变这一点,可从实际效果来看,作用显然不大,人最难改变的还是自己。

“启恒,你是在猜测周文寻到底听到了多少吧?在我看来也没什么,我们就假设他听到了所有的对话,可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郑启恒看了看谢丛宣,之后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影响还是会有的,如果是别人,或许也无力改变什么,但这别人刚好是周文寻,他是个极富智谋的人,不能等闲看待。如果我们就此忽略的话,那在不远将来的某一刻,我们很可能毫无还击的能力,那样就很被动了,我想你也不愿去面对这样的局面吧?”

谢丛宣说道:“我当然不想让自己陷入那样的窘境,可问题是我们无法做出判断,既然无法判断,那又如何去应对?我看除了猜测以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算是猜测,也需要一定的依据,我本来想试探一下周文寻,但这需要处于一种相对融洽的氛围中,才能做出有效的测试,而周文寻有意激怒于你,是否说明他在掩盖这一点?”

“有这种可能,可反过来说,他也很可能没听到什么,而他想用这个办法来告诉我们他已然是听到了,这就是欲盖弥彰了。”

郑启恒立刻接着谢丛宣的话说道:“你是说把欲盖弥彰反过来用?想掩盖自己已经听到的事实,但却又暴露出了这一事实,不仅没盖住,反而还展露无遗了。”

“是这个意思,以周文寻的机智,他应该可以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想出最好的应对之策,他这样做就能及时的抓住机会,以此来达到迷惑我们的目的。”

“不能否认你说的这一点,但同样我们也无法肯定,不过想想刚才的事,周文寻在第一次用激将法的时候,你是真正的愤怒了,那是你真实的反应,可第二次的时候,就有演的痕迹了。”

谢丛宣笑了笑说道:“被你看出来了,第一次是潜意识的反应,很真实。当我站起来的那一刻就有些后悔了,这是把自己的性格缺陷展现给他看了,所以我觉得第二次也应该要有激烈的反应,虚虚实实,也让他捉摸不透。不过你觉得周文寻有没有看出来?”

“看出来也无妨,他对你毕竟只是一个表象的认知,你这样做只会让他觉得你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加深他对你的印象,反而不会随意将你忽略了。”

“是吗?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我自从坐下后就在想着该如何弥补这一点,没想到他很快的就给了我表演的机会。”谢丛宣高兴的说道。

“丛宣,我思来想去,现在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周文寻已经知道我们二人与许昭易结盟的事了,毕竟在听到敲门的时候,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谈论话题。”郑启恒说道。

“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恕我直言,如果我是周文寻的话,肯定不会选择敲门进来,而是稍等片刻再来,或者索性就不进来了,这样不是更好的选择吗?他这么直接敲门进来,不论是谁都会产生怀疑的。”

“是啊,如此的不合常理,应该是在向我们宣战,他想告诉我们的是,即便你们已经结盟,我同样可以应对自如。我想这样的行为背后,透露出最根本的一点就是,他开始选择反击了!”

谢丛宣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他说道:“你这么一说,那这一切就能解释通了。我们都认为,以周文寻的性格,他不会与人正面起冲突,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的来到我们宿舍,并且还故意激怒我们,这在之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高调的反击,不再局限于幕后,而是走向了台前,这么看来的话,他从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变为了当事者,不会再选择袖手旁观了,这也是一种无形的自我升级。”郑启恒有些感慨的说道。

“那看来以后我们将会面临更加复杂的局面了,本来就难缠,这下就更要费脑力了,不过既然咱们谈到了周文寻,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怎么看明白,所以想问问你。”

听到谢丛宣有疑惑,郑启恒当然很乐意解答,他说道:“丛宣,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你我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

谢丛宣稍作思考后说道:“你怎么知道周文寻会产生还有幕后推手的想法?我想他应该已经做出过判断了,而一个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判断给全盘推翻的。”

“你指的是宋峰的事吧?既然你提到了这一点,那我就慢慢分析给你听。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做出这么多的判断,并且还能取得不错的效果,最根本的一点就是基于周文寻的心思较重,心思重的人往往就会多想,即便是简单的事情也会将其复杂化,好像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么内心就会变得非常的不安,而他自身却很难意识到这点。”郑启恒侃侃而谈。

“如此说的话,那这一点就好比是根基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是基于此而建立起来,并且有如高楼般,越来越高。”谢丛宣听完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可以这么理解。再说第二点,我想这是诱发点,就是许昭易来我们学校,并且哭得跟泪人一样的那天,你肯定也印象深刻,我们都能看得出来,许昭易演的成分多,哭的成分少,毕竟他哭的背后并没有什么实际情感的支撑,周文寻自然能看出来,可他心思重,多想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让他对许昭易的看法发生了变化,从而慢慢衍化成了对自己之前判断的全面否定。”

谢丛宣继续问道:“这我能理解,可改变想法的过程需要时间,你怎么把握时间点呢?”

“等待与试探,如果在他改变想法后,我摆在他面前的那张纸自然能发挥误导与强化的作用,可如果是在这之前,那也没什么,我还留有后手,那就是把他引入到另一个层面。”

“看你说的如此玄乎,你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谢丛宣很好奇的问道。

此时郑启恒神秘的说道:“也就一句话而已,那就是自心不离假,无真何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