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过十二点。王启政在屋里焦急地等待。早已不耐烦,肚内又空空,他越发的烦躁。茶杯里的茶水没有了茶色,清清淡淡。
老莫还没有到,这让王启政很忧虑。他给老莫打过去电话。对方马上就接听了:“我过不去了。”
“怎么回事,情况有变吗?”
“情况很危急。警方封锁了大楼。这就证明我之前的推测是对的。警方知道你在楼里,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一户。我认为他们晚上才会行动。”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白天,大楼里的人都去上班了,没有人的房屋居多。晚上,大楼里的人回来了,警方正好进一步摸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警方已经对大楼住户过了一遍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物业经理?”
“你说什么?什么物业经理?”
“上午,有一个物业经理来敲门。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儿,我没有开门。”
“好险。幸好你没有开门!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个情况?”
“我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告诉你。我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这不是小事。我会想办法在小区内制造混乱。你趁机逃走。”
“怎么逃?”
“走窗户。三楼又不高,你想想办法。”
“对你来说,三楼不高,对我而言,三楼这个高度就要命啊。”
“你必须豁出去,逃出来才有活路。找找绳子,把窗帘、床单都用上。”
“我试试吧。”
“好。等你好消息。”
王启政挂断电话后就在屋里寻找用于逃跑的绳子。可他找了一圈后,终究是没有找到。他拆下客厅和卧室的窗帘,在客厅里裁剪。
下午两点,宋宪的耳机里不断传来各小组的汇报声:“‘宋队,1小组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宋队,2小组正常。......”
待各小组汇报完毕,宋宪问陆小北:“小北,你怎么说‘引蛇出洞’行动失败了呢?”
“时机!逻辑!节奏!”
陆小北说完这三个词,旁边的方牧、林晚夕、赵雨萱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
陆小北继续说:“我们先设定前提,才有后面的推理。首先,假设王启政在大楼里。我们打草惊蛇了,但这条‘蛇’长时间没有动。这就不符合现实情况和常识。我们都知道蛇一旦察觉到周围有危险,它就会迅速逃离。王启政这条‘蛇’一直没行动就表明他猜到了我们的想法,知道我们想引他出来。当然,也不一定是王启政识破的,也有可能是他的同伙。王启政不出来。他的同伙就会进去。他的同伙可能会去杀他灭口。这个同伙可能就是杀手。所以,那种情况下,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让他的同伙进不去大楼。如果我们行动慢了,王启政就被杀了。而他的同伙也会逃之夭夭。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见过那个人。整个事情就是这个逻辑。如果我们想抓住王启政,就必须把握好时机、控制好节奏,要让对方被我们牵着走。我们必须掌握主动。”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万一你猜错了呢。”方牧不可置信地说。
“不会错的。一切都有逻辑关系。”陆小北信心十足。
“对方会轻易认输吗?”宋宪问。
“不会。对方一定会制造一个大的事件。我推测,对方会在这个小区里放火。”
“放火?”
“对。就是放火。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栋楼?但肯定不是王启政所在的大楼。”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你呢!你以为你是神仙!你说放火嫌疑人就放火。”方牧冷嘲热讽。
“这是推理,是逻辑分析。哪有神仙?”
“哟喂,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方牧,好好说话。”宋宪严肃地说。
“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宋宪接着问。
“通知消防人员到附近的街区待命。一旦小区内发生火灾,大楼的布控人员一个不撤,还要防止王启政趁乱从窗户逃离。我们要在大楼的周围都安排上人。至于大楼里面的人,可以放他们出去。但要严格核查身份。”
几人正说话间,宋宪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宋队,旁边大楼着火了,火势蹿起来很快,我们怎么办?”
宋宪按住耳机的麦克风说:“全都不要离开自己的位置,坚守岗位,给我盯住了。”
松口麦克风开关,宋宪对方牧、林晚夕、赵雨萱说:“方牧,你马上去安排人员布控大楼周围,每一个角落都要有人能够观察到。雨萱,立刻通知消防出警,协助物业疏散旁边大楼里的群众。晚夕,你就在这里,保护陆小北。大家行动吧。”
“神了。”方牧往外走的时候想。他嘴上却说着“真是走狗屎运了。蒙都能蒙对。”
赵雨萱也感叹:“这小子真神。”
任务明确,全员行动,各就各位。宋宪亲自把守王启政所在大楼的入户口,有序放楼里的住户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