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植树节就要到了,不想下起雨来,这日晚上更下了倾盆大雨,睡前接到文主任的电话,说是明个儿早上雨还这么大的话,就延期了,书生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没事,明天早上就停了,还会出太阳。”
“不是,天气预报说……”
“它都实事更新的,明天早上你看它就变晴天了,好了,我这开着呢,挂了!”
嗯?你问书生为何如此自信?
“…清江郡外三十里有朱砂溪,惊蛰前后夜晚多雨,是夜大雨而次日多晴……”
就算书生没有蒙对,又能怎么样?不就是随口捡一句书上写的呗…
好啰!各位,今天我们故事的舞台,就是这植树节当天的景区,那就开扇吧。)
草木上还挂着昨夜的雨水,今天一早,我们景区就浩浩荡荡齐聚了一票人,走过刚刚修成的桥面,到达了河对岸的一片空地上。
这景区的未来的总经理助理,李主任他早早的安排好了彩旗,各个部门都有一面,我们博物馆这队伍就是文主任持旗,老丁像个将军一样在稍次的位置督阵。
书生暗自打量了一下自己这边的队伍,今天怕是有的累了,旭哥儿这人精一停车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浩哥儿!浩哥儿!看这边!”
唉,想曹操曹操到了,听见旭哥儿声音,我循声望去,一看旭哥儿举着个相机,就知道他挑了个轻松的活儿。
“浩哥儿你不行吔,不上镜!”
拍完我一张丧气脸,还跑过来奚落我。
“呵呵!我当然不上镜,我看旭哥儿你就很上镜,不如我们换换?”
一个白眼,告诉我“白日做梦”,他倒是找话岔开了:
“说真的哦,昨天文主任跟我们打电话,说你硬要和天气预报怼着干,今天就真的是晴天吔?老实说,你是不是学了什么的?星象还是玄学?”
(书生就一个“呵呵”,你们以为书生看的是奇门遁甲、秘法天书?不然不然,就一本《施州县志》而已……)
看我故作神秘地“嘿嘿”笑着,旭哥儿不知道擅自误会成了什么,凑过来对我说道:
“难不难学?怎么看的?和我说下呗!”
书生只想拉着这个偷奸耍滑的家伙儿让他也出出力,就用话去框住他:
“想知道啊?告诉你也无妨,你跟我们一起走,我讲个故事,你就知道我怎么看的了!”
于是,书生就将自己拿的铁锹递给了旭哥儿,他也很自觉地接了过去,书生也就这么说了起来:
我只是知道施州的故事,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说是在清朝,下面峰县来了一位新县令王老爷。
这一年腊月,他便衣带着两个差人下去微服私访,走到校场土地庙旁,发现了一位嚎哭不止的老爹。上去询问情况,老爹一边哭一边说出了缘由。
原来是他从外地进了一担子窑货(陶瓷器),专程赶到峰县城里来卖,因为要过年了,很快就卖得了几吊钱,他就用绳子穿了,挂在自己担子上,也好让客人看看他的窑货卖得很好,想着尽快卖完回家准备过年了。
走到校场土地庙这,他就歇息了一下,没想到人太累了,坐下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担子上挂的钱早就不知道被谁偷走了!他又惊又气,越想越伤心,就在这校场边哭了起来。
这王老爷一听,就去扶起那位老爹,让他把剩下窑货挑着跟他回县衙,自有办法把他的钱追回来。
其实校场上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一听县太爷要帮老爹把钱找回来,就为过去看热闹,至于县太爷说的话,其实没有几个人相信的,因为这么大的城,过年的时候人来人往,偷了钱的人怕是早就跑了。
除非是这位老爷有点不一样的手段,大家议论纷纷,跟在县太爷后面要去县衙看热闹。
开始这看热闹的人才几十人,结果他们这队伍打街上一过,被好奇的别人一问,一传十、十传百,这王老爷原先还想抽袋烟再办案,一看这县衙外面来跟来看热闹的人,这不立即着手不行了。
当下命差人把住门户,不准随意走动,又让刀斧手把两柄大刀磨得光亮,才上堂把惊堂木一拍,摆出架势,威武升堂,堂上发令道:
“差人何在!”
“嗻!”
“去校场把证人给老爷请来!”
两个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理解老爷的意思,如果有人看见小偷了,不是直接就能画像抓人了么?
王老爷看见两个手下办事的不明白,就招手让他们到跟前听命,贴在耳朵上“叽里咕噜”讲了一阵子,挥手让他们快去。两个官差得令,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一时间看热闹的人沸沸扬扬,都在谈论这王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多时,就看见两个差人拉着板车回来了,车上是土地庙里的两个土地菩萨,就见人声嘈杂,好似苍蝇般“嗡嗡”直响。
王县官把惊堂木一拍,呵斥道:“安静!远有包青天审驴,近有寇莱公审石,本老爷今天就只是找两位土地问问从他们面前偷钱的贼长什么样子,有么子好奇怪的?”
说完就自己上前去跟土地爷爷对话:
“您儿老人家好,今天早些时候这个卖窑货的老人家在您儿庙前面歇了一下,不知道您儿记得不?”
问完就把耳朵贴到土地爷爷嘴边去听,一边听还一边点头。
“嗯…嗯,您儿记得啊,那偷他钱的人您儿看到了?…好!好!我晓得了!”然后又去听土地婆婆说什么。
“嗯嗯,您儿说,我听着的…是啊!胆子大得很啊!”王县官直起身来,把看热闹的人一扫而过,大声说道:“还敢到县衙来看然闹!真的是不把本老爷放在眼里!”
只见他一挥袖子,坐上堂去,大声宣布:
“两位土地已经将事情给老爷我说了,偷钱的人,就在这县衙看热闹的人中!”再去问那老爹“你的钱,是什么样子可还记得?”老爹慌忙点头。
“好,差人!取簸箕来!”差人得令,立即取来回话“放在堂下,现在,所有人给我从堂前依次走过,每人掏出一个铜子放在簸箕里,让老人家辨认。各差人听令!有命不遵者,就地拿下!”围观的群众们没想到前一刻还在吃瓜,下一刻就都成了疑犯,但又看在官差挥动的那水火棍面上,只得排好队伍一个个走去堂前,按照县太爷说的扔下一枚铜子。
可事情就这么巧,这个偷钱的贼还就真在里面,他眼看就要轮到自己了,心乱如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突然拔腿就想冲出县衙,被坐在堂上的王老爷看见,一声大喝:“哈哈!逮住了!”顺手就把惊堂木扔了过去。
这惊堂木是落了空,可是差人们都是在一直戒备着的,立即就冲出去几人抓住了这贼,还有人顺便捡回了老爷的惊堂木送回堂上,官差们把贼压到堂下一搜,他那几串铜钱就系在腰上,连绳子都没来得及换,大家直夸县太爷办案如神。
县太爷哈哈大笑,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自己开始是打了一个歪主意,没想到真的抓住了贼。
后来有朋友问王老爷,你当时想的什么歪主意?他一边笑一边解释道:
“我看来的人多,每个人出一个子就能给老爹爹凑出几吊钱来,哪晓得瞎猫儿碰上了死耗子,硬是让我蒙到一个贼哦!”
故事说完,我们已经到了名叫“沉砚塘”的地方,对面就是上去山峰的铁索道了,旭哥儿帮我拿了一路的铁锹,又递回到我手里。
“没听懂,这是在说你看天气的事吗?”
结果旭哥儿没问,来发问的却是现场办公室的“小师妹”——婷儿姑娘。
“就是啊,你看旭哥儿都听懂了,早就跑开了。”见她还是不解,我决定说得更加明白一些:“最后那县官怎么说的?”
“…嗯……哦?”看她懂了,我凝神提气要去过河了,就是几块石头作为落脚的地方,不留神要掉进河里的。
“你也是蒙的啊!”身后的小师妹这样喊着。
([无奈]废话不是,差点害书生掉河里……)
勉强几步跳过河,看着要运上去的东西发了愁,来的路程书生诓骗了旭哥儿帮我抗工具,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不太好办哦……
今天这要运上去的树,并不是树苗,全NM是比书生手臂还粗上两圈的玉兰花树,一端还带着一团土,这让书生平地去搬动都成问题,今天走这铁索道上去,书生恐怕就要交待在这里啰…
就在看着分配给我的那根树摇头叹气,就听见婷儿姑娘贴过来问我:
“浩哥,我也想去你们博物馆,你看能不去给大陈总说下?”
我还没有回答,就被过河来看热闹的丁老接话过去:
“怎么?小姑娘想到博物馆来?”上下打量了婷儿一番,点头说道:“当讲解员的话真是不错!我还在中南民大博物馆的时候,那挑过去的工作人员都是俊男美女吔!这博物馆工作还是要一定气质形象的……”
见丁老接了招,我也就不再去想了,只是继续发愁面前这东西。
突然觉得这树的造型和毛笔一样,还是蘸了墨的毛笔,想来它今天要一展雄姿,补上那山峰光秃秃的一笔。
话说“笔下千斤重”,这倒好,今天这笔,虽无千斤,倒真真是有些分量哦!
书生摇着小脑袋,自己感叹道:“这NM是我手里提过最重的笔了……”
不想这位小师妹般的婷儿姑娘一直在观察我,也没把话听明白,就笑着跑去跟其他妹子传了我的流言:
“浩哥说他手里提过最重的就是笔了……”
(等等!书生不是这个意思啊!)
唉…算了吧…就当真是这样……那么,谁来…帮书生把这百来斤的笔抗上去啊…
望了望四周的壮汉,除了不太熟悉的,貌似就是那天开会坐在席上几位。
感受着他们的目光,似乎…不太友善啊!
(哎哟…收扇自己抗吧……)